战老夫人摸着京莜的头发,轻声说:“孩子,我们战家终究是和你没缘分,但是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
“女儿?”
不,我不想当您的女儿,这一辈子我就是您的儿媳妇。
自从战老夫人来看过京莜以后,众人发现京莜不再想着去找战渊了,只是有时候还会看见她一个人呆坐上一整天。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京莜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你这是间接性失语症。”
“这类状况一般是受了刺激后不爱说话,自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年纪较大的医生的话不含任何感情却句句扎在京莜的心上,先是震惊后又变得淡然。
“失语?”
京莜低喃,怪不得呢?
京莜的手指攥紧了椅子扶手,眼里满是伤痕累累。
“医生,我知道了。”京莜麻木的拿起诊断单习惯性的站起来往出走。
“京小姐,你现在应该要做的配合我们治疗。”医生心想没有见过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的病人,一时间语气也有点冲。
注意到京莜颤抖的嘴唇和发红的眼眶,医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严重了。
于是换了一种说法:“失语症虽然现在对身体没有影响,但是时间一长,是有可能会发展成抑郁症的。”
“京小姐,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医生保持职业性的耐心和作为医生的医德,再一次的劝说京莜。
京莜抬眸看着医生:“我会好好的考虑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走出医院的京莜,手里还捏着诊断单,她早已进入了一种失魂落魄的状态,感官麻木,动作机械。
零碎的记忆不断闪回在脑海——医生的话历历在目,冰冷的检查单。
人行道的行人匆匆的从她身边走过,有人撞到了她的肩膀,嘴里还嘟囔着“走路不长眼”,但是她还是没有抬头。
站在原地等着红绿灯循环闪过,她才迈出那一步。
为了不让父母知道,京莜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莜苑,京宇霖和容嫣看着女儿一个人住不放心,想着去陪她,可是奈何拗不过京莜,也就再没有拦她。
回到家,哈尼和布偶看见京莜回来了,欢快的冲她摇尾巴,揪着京莜的裤脚不放。
京莜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哈尼和布偶的头,却没有再抱着它们转圈圈,而是走进卧室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照片,看着她和战渊唯一的一张合影,眼泪不自觉喷涌而出。
摸着战渊的照片,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办,我可能等不住你了。”
———
在海市的战渊终于见到了被黑哥唤作大哥的人,他是个花甲之年的老人穿着马甲,手腕上佩戴着一个类似家族徽章的腕表。
“你就是黑子派来的?”黑老大手持雪茄眼神锐利,充满着审视感和压迫感,仿佛能看透人心。
“是的。”战渊不卑不亢的回答。
他看着像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没想到做尽了干些伤天害理的事。
战渊确信他就是战海身后的人,只是拿到证据还要慢慢绸缪。
“豹子,带他去看货。”黑老大坐在前面,双手放在腹部,平缓的说。
一位和黑哥一样有血色纹身的走了进来,闷声说:“跟我来。”
战渊跟在后面走,就在出门的时候向后方看了一眼。
“不要命的话你可以再看看。”被叫做豹子的人沉声道。
战渊低头,没在说话,他知道那里肯定有什么。
等到他们走到一个地下室,战渊看见里面摆满了祭坛,让人看了头皮发麻,像是信奉宗教的仪式一样。
旁边堆满了货物,战渊不由得一怔,原来这帮人真的视法律为无物,在这里面捞尽了油水。
豹子走前拆开一些箱子,里面全是金条还有一些走私的陶瓷,原来黑哥口中的货居然是真金白银。
“老大说今晚检查好了就往大湾区运。”豹子对着战渊传告黑老大的话。
战渊心里清楚他们干这事干了应该有些年头了,军方哪里为什么会一直没有消息,看来还需要跟京烨说一下了。
“明白。”战渊故意拿起一根放在手上惦了掂,嘴角扬起一抹笑。
只是不知道他大哥知不知道黑老大的真实身份?
容欢拿到东西以后就给了黄旭泽,一查果然是他父亲身边的人吃里扒外想拉他父亲下位。
黄旭泽一脸感激的看着容欢说:“容欢,谢谢你,我请你吃个饭吧!”
容欢心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吃饭还是不必了吧!推辞着说:“算了,这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的。”黄旭泽一脸希冀的看着容欢。
容欢看着他是真心要请自己吃饭,再推脱也不好,点了点头。
黄旭泽一看高兴的笑了,洛寒洲刚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刺眼的一幕,忽然觉得这顿饭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闭了闭眼,等再睁开时,眸中的情绪已经被强行压下。
“吃饭。”他只说了一句话,声音沙哑不像自己的。
容欢看见他也在这,心里不快:“你怎么在这?”
洛寒洲被气笑了,就跟昨天容欢呛自己一样回怼道:“这事不是我帮的忙吗?”
容欢张了张嘴,却被洛寒洲制止,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你干什么?”容欢气的都分不清自己再说什么了?
洛寒洲停在脚步,无奈的看着她:“刚刚不是说了,吃饭。”
容欢:“......”
吃饭就吃饭拉着她干什么?
黄旭泽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人的互动,心口像是被浸透的棉被,呼吸扯得生疼。
在心中问自己这样其实很好,不是吗?
他漫步跟了上去,看见容欢和洛寒洲在打闹在一起。
他坐在他们对面,问道:“喝些什么?”
“她喝果汁。”
“我要一杯...”
洛寒洲和容欢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这个安静的咖啡厅显得格外清晰。
“对,他说的对。”容欢又重复了一句。
黄旭泽点了点头,对着走过来的店员说:“一杯果汁,两杯美式。”
“好的,先生。”
黄旭泽转身看着洛寒洲,心里想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