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旭泽看着一片寂静的氛围,其他俩人不知道什么感受,他反正挺别扭的。
“我爸的事情已经调查结束了,这次的事我欠你一个人情。”黄旭泽看着洛寒洲说的一脸真诚。
不管怎样,黄旭泽清楚是洛寒洲帮了忙,他父亲才能这么快脱罪。
洛寒洲斜眼看了一眼容欢,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一堵,气从到处来,眼神嘀噜一转:“欠着吧!以后有还的时候。”
听到这句话,容欢还是没什么反应,她了解洛寒洲,他不会提出什么背德的要求的。
黄旭泽还以为他会当场说出来让他离容欢远点,没想到...
他嘴角一勾,这人还挺有品的。
接下来又是一片寂静,三人没有人再说话。
容欢借口说学校有事先走了,洛寒洲一看容欢走了,紧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欢欢,欢欢。”洛寒洲刚出来一看容欢已经走了老远了,他加快脚步追上她。
拉住容欢的胳膊,心急的问:“你到底怎么了?背叛了死刑的犯人都有权利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他真的不懂了,怎么就突然给他甩脸色。
容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哪来的脸说这话。
既然忘不掉慕灵,为什么又要营造出一种他很喜欢她的错觉给她呢?
容欢颤抖着身子想起他以前对自己的避之不及,突然又说他喜欢她,这要她敢怎么相信?
“没什么?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容欢转身离开,没看到他紧握的拳头,和指尖渗出的鲜血。
战渊一直想弄清楚黑老大到底是怎么骗过军方的层层搜查,能把这些东西运到大湾区的。
今晚,他一个人来到黑老大的房间,战渊紧贴在冰冷的金属门后面,屏住呼吸。
空气中还残存着雪茄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就像是蛇吐出来的蛇信子一般瘆人。
他看了看房间的构局,一下子就猜到了证据有可能会被藏在哪里,他慢慢的拧动花瓶瓷器,只听见一声响。
战渊回头一看,果然...
他慢慢蹲下身指尖快速划过密码箱,屏幕幽篮的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颚。
“滋滋滋。”脚步声由远及近,战渊知道有人过来了。
他加快手上的动作,“滋滋...咔。”打开了。
脚步声更近了,他要快一点。
他仔细一看里面有账单以及各种通信名单。
他捏紧这些东西反身关门走了出去,他看着黑老大走了进去,只有半秒,他就会暴露,吸了一口气,黑夜中战渊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他跑到房间关上门拿出刚刚的东西,还有点气喘吁吁的。
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他眼神亮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带出去。
......
今天又到了京莜去医院检查的日子了,她先把哈尼和布偶送到了专门的洗澡中心,一个人去了医院。
房间内徒劳的转着,嗡嗡声裹挟着潮湿的空气,沉闷的撞击着墙壁,京莜坐在医生对面等待着结果。
原先的医生拿着刚刚检查的单子看着她又是一个人,关心的问道:“姑娘,你的家属呢?”
京莜微笑面对他的好意,用手机打字给医生看:“医生,您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情况不是很好,我建议你还是要找到根源,心病还需心药医。”
京莜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我心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什么?”医生没听清京莜的话。
京莜摸着冰凉的桌子,眨了眨眼:“我明白了,医生。”
屋里的窗帘半开着,午后的阳光照在地板上,像是一条淡金色的分界线。
京莜起身离开,神情恍惚的走在街上,复查报告被随手塞进包里,像一张无关紧要的纸团一般,看见街上报道的战氏总裁死亡的大屏,心又是一痛。
虽然所有的人都告诉她战渊死了,但是她不相信,不看见他的尸体她是不会死心的。
京莜随后去了洗浴中心,看着哈尼和布偶,又重新扬起了笑脸。
“哈尼,哈尼。”她蹲下来逗弄着被专人洗澡的哈尼。
哈尼睁开眼睛看见是京莜,爪子伸着伸着要往京莜身上蹭。
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布偶,正懒羊羊的躺在一边。
旁边的小姐姐看见这一幕,笑着说“京小姐,你要不要洗洗?”
“好。”京莜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轻轻的抬起哈尼的爪子,给它全方位洗了个遍。
结束后,她抱着布偶看着工作人员给它注入了疫苗。
等到天快黑了,京莜才慢慢走到莜苑,看见家里亮着灯,她猛地攥紧拉着哈尼的绳子,心口的紧张感交错纵横。
是...他吗?
是他回来了吗?
京莜急迫的跑回去,打开门一看静悄悄的还是空无一人。
“战渊是你吗?你回来了对吧!”
京莜对着整个屋子喊着,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周围还是静悄悄一片。
她蹲下来抱住自己,屋外早已是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爬行,扭曲了外面灰暗的世界,恍惚间她好像真的看见了战渊,京莜分不清是外面雨水扭曲了视线还是自己心底的世界早已崩塌。
她无力分辨,亦无力探究......
战渊在远处看着京莜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就像针扎一般透不过呼吸。
京莜跑出去,雨水落在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你出来啊!”
“出来见见我好吗?”
“我真的好想你。”
一句句话就像咒语一样在战渊耳边回放,他把自己更深地陷在阴影里,后背紧贴着粗粝冰冷的墙壁,视线贪婪的擢取着雨地里的那个身影。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要迸发而出,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别出去,不然会害了她的。
京莜在瘫坐在地上,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圆润,现在的她说是皮包着骨头都可以。
雨一直下,京莜清楚地知道——
她等的,是一个有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