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周小萌的手机支架在厨房台面上晃了晃,镜头对准正在冰箱前发呆的李昊。直播间标题“震惊!豪门继承人居然吃隔夜泡面”刚挂上去,弹幕就像过年的烟花般炸开:
“姐夫冰箱里怎么全是速冻饺子?!”
“哈哈哈那包过期三个月的辣条是认真的吗?”
“楼上的注意,姐夫穿的是姜梨画的‘早安围裙’!”
李昊扯了扯腰上的卡通围裙,兔子耳朵歪在胸前——这是周小萌昨晚趁他洗澡时塞进衣柜的,美其名曰“提升直播亲和力”。他盯着案板上的鸡蛋和面粉,突然想起初中住校时,把洗衣粉当奶粉冲的悲惨经历。
“家人们!”周小萌举着手机凑近镜头,马尾辫上的荧光发卡闪得人眼花,“今天我们要见证姐夫的‘豪门早餐首秀’!猜猜他能做出煎蛋还是黑暗料理?”
弹幕疯狂刷起“翻车预警”,李昊刚把油倒进锅里,就听见“滋啦”一声——锅底的水珠让热油飞溅,他手忙脚乱地往后躲,围裙带子勾住了调味罐。盐和糖的包装袋同时裂开,雪白的粉末在台面上堆成小山。
“哦买噶!”周小萌的镜头对准狼藉的台面,“姐夫居然把盐当糖撒!这波操作我愿称‘灭霸级撒盐’!”
李昊看着逐渐焦黑的煎蛋,突然想起昨晚在姜梨房间看见的漫画分镜:他戴着厨师帽,面前摆着冒着绿烟的料理,配文“生化武器诞生记”。锅里的鸡蛋“砰”地炸开,蛋白飞溅在抽油烟机上,像极了漫画里的场景。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他抓起面粉袋,突然发现封口处缠着根粉色丝带——和苏糖昨天系在奶茶猪脖子上的同款。还没来得及多想,周小萌已经把镜头对准了他:“家人们快看!姐夫要挑战牛奶炖蛋了!”
当李昊把滚烫的牛奶倒进生鸡蛋里时,整个厨房弥漫起诡异的腥气。陆晚晚抱着法律文书路过,皱了皱眉:“根据《食品安全法》第34条,过期食品不得……”话没说完就看见姜梨抱着画板冲进来,笔尖在纸上快速游走,画中的李昊头顶冒黑烟,周围环绕着呕吐的小人。
“姐、姐夫的料理像外星人!”姜梨红着脸把画举到镜头前,周小萌差点笑到手机掉锅里。顾瑶穿着真丝睡衣下楼,扫了眼台面上的“杰作”,冷声道:“反豪门联盟建议,禁止此类料理流入市场。”
只有苏糖坐在餐桌旁,怀里的奶茶猪盯着李昊的手,粉红的鼻子轻轻抽动。当他转身拿筷子时,小猪突然跳上灶台,用尾巴扫过撒在台面上的盐——这个动作没被任何人注意,除了直播间里某个匿名观众。
“家人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周小萌举着勺子舀起一勺牛奶炖蛋,黄白相间的混合物还在冒泡,“我先替大家试吃——”
勺子刚碰到嘴唇,她的表情瞬间扭曲。陆晚晚凑过去闻了闻,突然皱眉:“这味道……像是洁厕灵混着过期辣条。”姜梨的画笔“啪嗒”掉在地上,画纸上的小人开始翻白眼。顾瑶转身走向玄关,丢下一句:“叫救护车。”
李昊看着周小萌冲进洗手间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背红了一片——刚才被热油溅到的地方,浮现出和姜梨画稿里一样的烫伤图案。他想起昨晚姜梨说的“画纸成真”设定,突然脊背发凉。
救护车的声音在别墅外响起时,苏糖悄悄把奶茶猪放在李昊的手机上。小猪的鼻尖蹭过屏幕,蓝光一闪而逝,手机里关于李氏集团的加密文件列表,正在自动上传到某个云端账户。
医院急诊室里,周小萌挂着吊瓶还在直播:“家人们,我现在嘴里还残留着姐夫料理的‘核辐射味’……”陆晚晚翻着病历本冷笑:“急性肠胃炎,还好没吃进医院。”姜梨抱着画板坐在床边,正在画“姐夫的赎罪套餐”,顾瑶靠在窗边打电话,声音低沉:“反豪门联盟收到新证据,李氏集团的资金流向……”
李昊蹲在垃圾桶旁,看着自己刚才吐出来的“料理残渣”,突然发现里面混着片银色碎片——和苏糖昨天掉落的U盘材质相同。他想起今早厨房的面粉袋,那个粉色丝带的打结方式,正是苏氏集团机密文件的专用封装法。
“姐夫,”苏糖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怀里的奶茶猪“哼哼”着蹭他的膝盖,“你的料理其实……挺有创意的。”她说话时,指尖轻轻划过小猪的耳朵,奶茶的机械眼闪过红光,“比如牛奶炖蛋里的洁厕灵味,像极了我小时候偷喝的清洁剂。”
李昊猛地抬头,看见苏糖唇角的笑意带着三分狡黠。她转身时,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U盘,标签上的“李氏核心数据”字迹,和他在咖啡厅捡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急诊室的电视突然播放新闻:“今日上午,李氏集团旗下食品工厂发生原料泄露事故,初步检测显示,涉事原料含有与周小萌直播间料理相同的有害物质……”顾瑶的手指骤然收紧,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反豪门联盟的紧急通知:“有人故意将李氏集团事故与直播关联,目标指向李昊。”
周小萌的吊瓶滴完最后一滴,突然指着李昊的围裙尖叫:“姐夫!你的围裙上有字!”
众人望去,只见兔子围裙的口袋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刺绣:“3.15凌晨三点,仓库见”。姜梨突然想起,昨晚她在画“姐夫的厨房历险记”时,无意识地加了这个细节——而现在,画稿上的字迹,正和围裙上的分毫不差。
夜色渐深,李昊站在医院走廊,看着苏糖抱着奶茶猪远去的背影。小猪的尾巴尖在灯光下闪烁,像在发送某种信号。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碎片,突然收到条匿名短信:“别信养宠物猪的女孩,她的U盘里有你父亲死亡的监控录像。”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紧皱的眉头,走廊尽头,顾瑶的风衣下摆闪过,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丝带——和今天在厨房发现的、系在盐袋上的同款。他突然想起,周小萌的直播翻车,或许从来不是意外,而是某个精心设计的局,目的是测试他面对危机时的反应,或者……
让他在混乱中,忽略苏糖和奶茶猪的异常举动。
回到别墅时,姜梨的画稿散落在客厅地板上,最新的分镜里,李昊站在仓库门前,身后跟着戴面具的苏糖,怀里的奶茶猪张开嘴,露出金属齿轮的利齿。而在画稿角落,用极小的字写着:“3.15,死亡预言开始”。
周小萌的直播在午夜十二点准时结束,最后一条弹幕是:“有没有人发现,姐夫的料理和李氏集团事故的时间,精确重合?”
而此时的苏糖,正坐在卧室飘窗上,奶茶猪的屏幕显示着李昊的定位信息。她指尖划过小猪的耳朵,轻声说:“奶茶,下一场直播,该让姐夫试试‘毒蘑菇汤’了——记得在姜梨的画稿里,多加点‘意外’元素。”
小猪的机械眼闪过红光,自动生成新的直播标题:“豪门姐夫在线试毒!这次能活过三集吗?”
厨房的水槽里,李昊煮糊的锅还在散发异味,却没人注意到,锅底残留的黑色物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幻化成姜梨画稿里的“死亡蘑菇”图案。直播翻车的黑暗料理,不过是这场豪门游戏的开胃菜,真正的危机,正随着周小萌的下一次直播预告,悄然拉开序幕——而所有的线索,都藏在那包被调换的盐里,和苏糖永远甜美的笑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