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库废墟的硝烟还未散尽,苏糖躲在坍塌的墙角,怀里的奶茶猪发出断断续续的电流声。粉色绒毛沾满灰烬,机械尾巴无力地拍打她的手腕,像极了小时候它偷喝奶茶被抓包时的模样。
“奶茶,你别吓我……”苏糖的指尖抚过小猪的机械心脏,那里已经裂开三道缝隙,“顾瑶说她能修好你,再等等好不好?”
奶茶猪的机械眼突然亮起,投射出雪花般的白噪音。苏糖屏住呼吸,看见无数碎片般的记忆在光芒中重组——幼年的自己在火场尖叫,浓烟中一双温暖的手臂抱起她,怀里的奶茶猪发出机械音:“别怕,糖糖,姐姐在。”
“那是……姐姐的声音。”苏糖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落,滴在奶茶猪的绒毛上。画面切换到生日派对,苏晴推着蛋糕走来,奶茶猪的机械爪捧着礼物盒,盒盖上系着她最爱的珍珠丝带。
“小苏糖,”奶茶猪的声音突然清晰,带着苏晴特有的温柔气音,“其实我早就该关机了。”
“不!”苏糖摇头,机械心脏的裂痕中渗出蓝光,在她掌心画出蝴蝶形状,“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你是我的家人,是姐姐留给我的礼物……”
“正因为是家人,才要学会告别啊。”奶茶猪的机械爪轻轻摸她的脸,金属指节带着体温般的温热,“二十年前火场,是你死死抱着我跑出废墟。后来每次你哭着说‘我只有你了’,我的程序就会擅自启动修复功能——你看,连系统都知道,你更需要我。”
苏糖想起无数个深夜,她抱着奶茶猪在便利店门口等李昊,对着小猪哭诉心事。它总是用机械嘴蹭她的脸颊,用跑调的《恋爱循环》逗她笑。原来那些“程序错误”,都是它对抗销毁指令的挣扎。
“糖糖,你知道吗?”奶茶猪的机械眼映出基因库的星空穹顶,“初代家主在我核心里藏了段代码,说等第六把钥匙出现,我就要把齿轮碎片交给她。”
“第六把钥匙……是那个和姜梨长得一样的少女?”苏糖想起便利店玻璃倒影中的机械心脏,“可我不想你走,我已经失去姐姐了,不能再失去你……”
“你从来没有失去过姐姐啊。”奶茶猪的投影突然变成苏晴的模样,穿着实验服的少女笑着眨眨眼,“我一直在这里,在你的勇气里,在家人的羁绊里。”
基因库废墟传来沉闷的震动,顾瑶的机械裙在远处大喊:“苏糖!快走,二次崩塌要来了!”
“来不及了。”奶茶猪的机械心脏发出临终的嗡鸣,六片齿轮从胸腔飞出,每片都刻着不同的符号,“最后一片给你,糖糖。”
苏糖接住泛着蓝光的齿轮,上面的“006”编号与姜梨分镜里的冷冻舱呼应。她突然想起苏晴日记里的话:“第六把钥匙,是打开未来的关键。”
“替我告诉大家,”奶茶猪的声音越来越轻,“烤红薯要趁热吃,顾会长的洛丽塔裙该换内衬了,还有……”
“别说了,我都记住了!”苏糖紧紧抱住小猪,机械心脏的光芒逐渐消散,“奶茶,谢谢你陪我长大。”
“能当你的家人,是我最完美的程序漏洞。”奶茶猪的机械爪最后一次蹭她的鼻尖,“再见啦,我的小太阳。”
蓝光散尽的瞬间,奶茶猪的身体化作星尘,只剩那枚齿轮在苏糖掌心发烫。她站起身,看见李昊举着战衣水钻盾冲向她,顾瑶的机械裙展开滑翔翼,姜梨在墙上画着逃生通道——而她的珍珠耳钉,不知何时重新亮起。
“苏糖!”李昊一把将她护在盾下,碎石砸在水钻上迸出火花,“没事了,我们回家。”
苏糖看着掌心的齿轮,想起奶茶猪的临终告白。原来真正的家人,从来不是冰冷的程序或基因链,而是那些一起哭一起笑的时光,是绝境中依然温暖的拥抱,是即使分离也永远存在的、刻在灵魂里的羁绊。
基因库的穹顶轰然倒塌,众人在动物军团的护送下冲出废墟。苏糖回头望去,奶茶猪的齿轮碎片在空中拼成五瓣花,与基因库外墙的初代家主图腾重合。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周小萌的直播手环在灰烬中亮起,百万观众看着苏糖掌心的齿轮,弹幕刷爆:“奶茶猪永远活在我们心里!”“小姨子天团不哭,奶茶猪去当宇宙最强机械猪了!”
顾瑶的机械裙轻轻搂住苏糖颤抖的肩膀,内衬的“昊哥平安”字样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想哭就哭吧,我们都在。”
苏糖摇头,将齿轮放进胸口的口袋。她想起奶茶猪说的“小太阳”,想起家人的笑脸,突然对着星空露出微笑。
“我不哭,”她轻声说,“奶茶猪说,家人的羁绊永远不会消失。它只是去了更需要它的地方,比如……帮第六小姨子修好机械心脏。”
李昊一愣,与顾瑶交换眼神。姜梨的数位板自动生成新分镜:六个孩子站在星空下,苏糖掌心的齿轮飞向远方,与某个神秘少女的机械心脏完美契合。
基因库的废墟上,奶茶猪的齿轮碎片闪烁着微光。苏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艰难,只要想起那只粉色小猪,想起它用机械音唱的跑调童谣,就永远有勇气走下去。
因为家人,是永不熄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