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会议室投下冷冽的光，李建国指尖敲了敲檀木桌面，律师立刻呈上烫金文件夹。顾瑶的机械裙齿轮发出细碎的嗡鸣，星月夜裙摆下，小熊发卡的阴影在地面摇晃，像极了二十年前孤儿院那个雷雨夜，她攥在手心的蝴蝶发卡。
“李瑶，1998年3月12日被李氏集团收养，档案编号LY-001。”李建国的声音像块冰，砸进沸腾的油锅，“为避免外界质疑养女身份，我让你随母姓顾，没想到你竟用我的资源成立反豪门联盟，来对抗自己的家族？”
顾瑶的机械臂“咔嗒”一声捏碎了座椅扶手。全息投影自动展开，泛黄的领养证明上，养父的签名还带着当年的墨香。记忆如潮水倒灌：六岁那年，她穿着不合身的小西装，站在李氏庄园门口，听李建国说“从今天起，你是小昊的姐姐”。
“所以我从小到大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顾瑶的机械眼泛起红光，“包括送我去麻省理工学机械工程，资助我成立联盟，都是为了让我监视李昊？”
李昊的战衣核心剧烈震颤，水钻迸发出刺目的蓝光。他想起十五岁那年，顾瑶熬夜帮他修改机器人参赛作品，机械裙上的小熊发卡不小心掉进齿轮，她却笑着说“没事，姐姐再做一个”。此刻，那个温柔的笑容与眼前冷着脸的李建国重叠，让他胃里翻涌起恶心。
“监控是为了保护。”李建国抛出第二份文件，封皮上“叶氏集团”的烫金字样刺得人眼睛生疼，“叶明珠三年前就买通黑客入侵你的手机，若不是顾瑶定期清除追踪程序，你早就在商业晚宴上被人割喉了。”
会议室突然响起电流杂音，周小萌的直播手环自动开启。屏幕上，#顾瑶 豪门卧底#的词条飞速登顶，弹幕如暴雨倾泻：“原来lo娘总裁是间谍！”“李昊被枕边人监视好可怜”。少女慌忙关掉直播，却瞥见角落里闪过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
“够了！”李昊猛地起身，战衣撞翻了身后的咖啡杯，“既然顾瑶是养女，那我亡妻的死又是怎么回事？你说和叶明珠有关，证据呢？”
李建国推了推金丝眼镜，律师呈上一份泛黄的尸检报告。纸张边缘的焦痕触目惊心，苏糖下意识摸向耳后的条形码纹身，却发现姜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数位板上跳动着“克隆体002-17”的字样。
“尸检显示，她的咖啡里含有慢性基因毒素。”李建国的手指划过“中毒身亡”的结论，“这种毒素出自叶明珠的实验室，而顾瑶在她死亡当天，曾目睹叶明珠出入别墅。”
“是……我看到了。”顾瑶的机械裙突然播放录音，幼年的奶音混着雨声：“叶阿姨穿红裙子走了……姐姐怕，小昊别难过……”画面投影中，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躲在窗帘后，怀里的小熊发卡与现在机械裙里的能量核心一模一样。
陆晚晚翻开法律文书，指尖停在《刑法》第232条：“如果证据属实，叶明珠涉嫌故意杀人。但李建国先生，你当年为何隐瞒真相，反而让顾瑶背负罪名？”
李建国的脸色瞬间阴沉，像被戳破伤疤的困兽。姜梨的数位板突然自动作画，分镜里出现南极实验室的冰山，以及穿着白大褂的叶明珠，她手中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与苏糖一模一样的克隆体。
“因为他也是帮凶！”姜梨突然喊出声，数位板上的画面变成李建国与叶明珠举杯庆祝，“他们想利用李昊的基因，制造完美的克隆体大军！”
苏糖的奶茶猪发出刺耳的警报，机械眼扫描到李建国口袋里的U盘。顾瑶的机械裙率先出手，金属锁链缠住U盘，却在读取数据的瞬间发出悲鸣——里面存着数百个克隆胚胎的基因图谱，编号从002-01到002-99，而苏糖的条形码赫然是002-17。
“原来我真的是克隆体……”苏糖的声音颤抖，三花猫跳上桌面，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李建国，动物语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口袋里还有张照片，是亡妻和苏糖的合影，她们的耳后都有条形码。”
李昊感觉天旋地转，战衣核心险些过载。他想起亡妻临终前的眼神，想起苏糖第一次抱着奶茶猪冲他笑的模样，原来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而顾瑶，这个被他当作亲妹妹的女孩，竟用二十年的人生，为他编织了一张保护网。
“小昊，对不起……”顾瑶的机械裙缓缓跪下，齿轮摩擦声里带着哽咽，“我早该告诉你，但爸爸说一旦泄露，你会被叶明珠灭口……”
“住口！”李建国突然拍桌，震得咖啡杯里的水溅出，“克隆体计划是叶明珠的阴谋，与我无关！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带你们回家！”
姜梨的数位板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分镜里的克隆体大军冲破实验室，现实中，别墅外传来机械蜘蛛的爬行声。李昊握紧战衣的蝴蝶徽章，后颈的纹身与顾瑶的机械核心同时发烫，五瓣花图腾在地面缓缓展开。
“回家？”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的家，早就在二十年前那场火里烧没了。但现在——”战衣展开防御结界，水钻化作激光束击穿天花板，“我要亲自去叶明珠的实验室，看看她到底造了多少个‘苏糖’。”
顾瑶抬头，机械眼里倒映着李昊坚定的侧脸。她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为保护被霸凌的自己，用积木砸破了高年级学生的头，却在医务室里笑着说“姐姐别怕，我会保护你”。此刻，那个少年的影子与眼前的男人重叠，让她突然找回了心跳的感觉。
“我和你一起去。”顾瑶的机械裙重新站起，小熊发卡自动修复，“这次，换我站在你身后。”
周小萌举起直播手环，屏幕上的弹幕不知何时变成了“小姨子天团支棱起来”：“家人们！姐夫和顾姐要去闯实验室了，众筹火箭刷起来！”
而在画面边缘，姜梨的数位板画出新的分镜：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女站在基因舱前，手指抚过玻璃上的“006”编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墅外的暴雨中，机械蜘蛛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