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基因法庭的圆形大厅里,苏糖的白色连衣裙在三百个全息摄像头下泛着冷光。她的耳后条形码纹身被放大成巨幕投影,叶明珠的律师团正围着投影指指点点,其中一人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基因净化协会”的徽章。
“被告苏糖,”首席律师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体内的动物基因片段违反《人类基因统一法》第47条,证据确凿。”他的机械臂挥向大屏幕,上面是苏糖与机械鸟对话的热成像图,“这种跨物种交流能力,足以证明你是基因实验的失败品。”
法庭后排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周小萌的直播手环在苏糖袖口震动,少女的全息投影带着哭腔:“糖糖,粉丝们都在刷‘基因无罪’,你一定要赢!”苏糖摸了摸口袋里的三花猫机械爪,指尖触到奶茶猪偷偷塞进去的录音芯片。
“我反对。”陆晚晚的机械律师袍自动展开,哥特式裙摆扫过被告席,“原告方混淆了‘基因变异’与‘基因污染’的概念。根据《生物多样性法》第12条,自然发生的基因进化受法律保护。”她的钢笔尖点击全息屏,调出苏糖的童年病历,“苏糖的动物语能力在七岁时自然觉醒,早于叶明珠的基因实验。”
叶明珠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证人席,机械蛇信子缠绕着基因检测报告:“七岁?多么完美的谎言。”她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事实上,苏糖是我用海鸥基因创造的试验体,编号002-17——”
“够了!”奶茶猪突然跳上证人席,机械眼投射出雪花点,“我这里有叶明珠的亲自录音。”法庭灯光骤暗,一个充满压迫感的女声在大厅回荡:“002-17的动物语很有趣,但机械鸟的忠诚度更高……”
苏糖的指甲掐进掌心,她听出这是十二岁那年在孤儿院听到的声音。陆晚晚趁机举起《证据规则》:“这份录音证明,苏糖的能力是原生的,而叶明珠才是非法基因实验的始作俑者。”
“那又如何?”叶明珠的投影突然扭曲,“基因优化是大势所趋,苏糖的存在只会引发人类与机械生物的战争!”她的机械蛇信子指向苏糖,“看看她的条形码纹身,那是基因奴隶的标记!”
法庭内响起恐慌的低语。苏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纹路,突然想起姜梨的漫画分镜——她的条形码在极光下会变成蝴蝶翅膀。她深吸一口气,扯断脖子上的项链,露出锁骨处的机械图腾:“这个纹身,不是奴隶的标记,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礼物。”
姜梨的意识投影突然出现在法庭穹顶,她穿着漫画家制服,数位板画出苏糖母亲的影像:“苏糖的母亲是机械生物学家,她用自己的基因创造了能与动物沟通的女儿,只为证明——”姜梨的笔尖在空气中划出彩虹,“生命的形态不该被基因定义。”
周小萌的直播弹幕瞬间被“妈妈的爱”刷屏,打赏火箭组成蝴蝶形状掠过全息屏。苏糖看着母亲的影像,眼泪突然落下,动物语混着哽咽溢出:“海鸥说,妈妈在最后一刻,用机械心脏为我挡住了基因枪的攻击。”
整个法庭陷入寂静。陆晚晚的机械袍自动播放苏糖母亲的死亡记录,上面盖着“基因英雄”的印章。叶明珠的投影出现裂痕,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个被她视为试验品的女孩。
“法官大人,”苏糖转身面对全球直播镜头,“我请求法庭不仅宣判我无罪,更要重新审视《人类基因统一法》的合理性。”她的动物语扩散,法庭外的机械鸟群用翅膀拼出“基因平等”的字样,“机械生物也好,动物也好,人类也好,每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机器人法官的电子眼闪烁着红蓝交替的光芒,最终发出蜂鸣:“本庭宣判,苏糖无罪。叶明珠集团因非法基因实验,即日起冻结所有资产。”法庭内爆发出掌声,周小萌的直播手环显示打赏金额突破十亿。
庭审结束后,苏糖在走廊遇见抱着机械企鹅的姜梨。少女的数位板画出新的分镜:苏糖站在机械鸟群中央,条形码纹身化作真正的蝴蝶振翅高飞。姜梨轻声说:“糖糖,你的故事,会成为漫画里最动人的章节。”
叶明珠的全息投影最后一次出现,机械蛇信子发出不甘的嘶吼:“苏糖,就算你赢了法庭,南极的‘机械黎明’计划也会——”话未说完就被周小萌的直播特效打断,屏幕上弹出“叶阿姨已被拉黑”的字样。
苏糖摸着奶茶猪的机械耳朵,动物语传来远方海鸥的呼唤。她知道,这场基因战争远未结束,但至少,今天的胜利让更多人相信:生命的价值,从不由基因序列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