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哪里了?不是说好的下午两点见吗?”
“马上到了,还有一层楼。”陈烟又加快了速度,上了四楼还得小跑着寻找约定地点的位置。
“呼~不好意思!刚才被保安拦下,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最后她喘着粗气出现在一家甜品手工体验店门口,跟在这里等候多时的喻宥兮道歉。
“被保安拦下?你做什么了?”
“他们说这里不允许宠物进入,我的狗被拦下了。”
陈烟跟着喻宥兮在前台选好体验套餐,然后随着工作人员往甜品制作区域边走边闲聊。
“你还养狗了?你不是还在上学吗?养在宿舍里呀?”
看来喻宥兮好像不知道季铭归把她带到山庄去住的这件事,这么说,她就只是一个去过山庄的普通客人,跟山庄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陈烟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不是,那是季洋家的狗。”
她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放入对应的储物柜,假装不经意问起:“你认识季洋吗?”
“季洋?”喻宥兮的语调扬了起来,可能她也奇怪为什么陈烟又和季洋扯上关系了。
“季洋家的狗怎么会给你来养?”
“两位,请到这边来做手部清洁。”
服务员在一旁引导着,陈烟不慌不忙地跟着照做。
“这个说来又话长了。这只萨摩耶叫太白,听季铭归说,它是在家里冲撞了季洋的孩子……好像是叫优优吧,所以就被他送到山庄去了。”
“而我正好最近又住在山庄,所以……”
“原来是这样。”喻宥兮点着头,可分明脑子里还在思索着什么。
“怪不得你说你是在山庄偶然发现我的联系方式的。你为了给季铭归准备新年的惊喜,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陈烟不好意思地笑笑,顺着她说:“所以我才说让你帮我保密啊!我真的要再强调一遍,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哦!”
“嗨~我懂。”喻宥兮冲她眨了眨眼。
她到底能不能帮她守住这个秘密,其实陈烟心里是没底的。
她只能暂且相信,不然过于畏手畏脚,只会让计划没有办法进行。
分配给她们这一组的西点师正认真地教她们调制面糊的比例,陈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只想着他赶紧说完结束,好让她继续跟喻宥兮聊天套话。
这个师傅大概说了有十分钟,终于放手让她们开始自行制作蛋糕胚的面糊了。
陈烟拿起手边的鸡蛋,开始进行蛋清分离。
她今天约喻宥兮,本来是想以不知道购买什么礼物为由,让她出来给她出谋划策的。
结果她提议一起来亲手做蛋糕,想必也是个注重体验、心思细腻的人。
陈烟分离完蛋黄和蛋清,将蛋壳丢入垃圾桶,叹了口气说道:“最近阿季心情很不好,好像公司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公司?”
喻宥兮两只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正在进行蛋清分离的手,看起来比陈烟还要认真地在做蛋糕,对陈烟说的话也只听了个大概。
她看起来对麟光的事并不敏感,这下陈烟可以敞开了聊了。
“是啊,我听他们说,好像是季洋要回来了。”
“啊?”喻宥听到这里终于有了点反应,“以季洋的身体状况还能回来挑大梁吗?”
“是啊,我想说的也是这一点,上次见他他都还在坐轮椅呢……”
“这哪只是坐轮椅那么简单?季洋之前出车祸差点死掉了,在医院昏迷了几个月才醒,现在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四处走走看看已经是人间奇迹了。”
“出过车祸?”这是陈烟之前从来没有在网上查到过的信息。
为什么麟光集团的一把手出车祸这么大的事,网上一条新闻都没有?
难道是谁封锁了消息?
“对啊,不然你以为季铭归为什么突然从国外回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阿季本来就只是临时接下麟光的工作,等季洋好转之后要还回去的?”
这下陈烟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在别墅,季铭归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季洋要的东西,他不会还的。
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打算霸占此刻他所拥有的一切?
那他说的“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又是什么?
“也不能这么说。”喻宥兮把小麦粉倒入玻璃碗中,直到重量达标后才否定掉陈烟的话。
“毕竟当时连医生都说季洋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没人知道他最后到底能不能醒。”
“所以不是季洋把季铭归召唤回国的?那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季家自己家的事。”喻宥兮轻轻拍掉手上的面粉,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狐疑。
“你跟季铭归在一起这么久,他都没告诉过你这些?”
陈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正张开嘴想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喻宥兮又像是懂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也是,没有哪个男人会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揭自己的短。”
陈烟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季铭归不愿让自己知道他手中所持的钱和权是有时间限制的。
她笑了笑,“跟你聊了这么多,我还没问你是做什么的呢?你看起来跟阿季好像很熟的样子。”
“我?我家就是个开厂的,只是我偶尔会给我妈充当秘书的角色,帮她跑跑业务罢了。”
原来她家是正儿八经做实业的,怪不得从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一股强有力的底气。
“所以你这个蛋糕,是做给你母亲的?”
她从上手操作开始,几乎所有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做蛋糕上。感觉今天不像是她约她出来挑礼物,倒像是她陪她来做蛋糕。
“不是哦~”
这个回答让陈烟有些意外。
“嗯?那是做给谁?”
“其实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喻宥兮从忙碌中抬起头来,冲着陈烟狡黠一笑。
陈烟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记得喻宥兮上次在春夜缘跟她提到过一个男人,她管他叫“混蛋”。
“这个蛋糕。”
“是做给查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