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悄然漫上翡翠岛,将奢华的酒店裹进粘稠的灰幕中。楚明解开马甲最上方的珍珠纽扣,露出衬衫领口精致的蕾丝镶边,他倚在雕花扶手椅上,手中的银质雪茄剪发出清脆的“咔嗒”声。纪白则半跪在波斯地毯上,放大镜下,露易丝指甲缝里的蓝色纤维正泛着诡异的荧光——那是用普鲁士蓝颜料浸泡过的特殊帆布,整个欧洲只有巴黎的顶尖画室才会使用。
“艾伦的帆布来自卢浮宫专供商。”纪白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但仅凭这点,还不足以证明他是凶手。”他起身时,笔挺的西裤膝盖处微微褶皱,露出藏在袜筒里的银针收纳袋。
客厅的落地钟敲响九下,薇薇安·罗斯踩着鸵鸟皮高跟鞋款步而入。她今日换了件酒红色丝绒旗袍,高开衩设计将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地展露,珍珠盘扣下的酥胸随着步伐轻轻颤动。“两位侦探先生,”她涂着绛紫色甲油的手指划过楚明的雪茄烟灰缸,“要不要听听有趣的传闻?”她故意凑近,浓郁的龙涎香混着威士忌气息扑面而来,“听说霍华德的航运公司,每艘货轮底舱都藏着见不得光的‘货物’。”
莫莉·卡特抱着破旧的《简·爱》缩在角落,褪色的棉布裙洗得发白,却难掩纤细腰肢与微微隆起的胸脯。她偷偷瞥向叔父霍华德,对方正用绣着家族纹章的手帕擦拭额头冷汗,笔挺的燕尾服下,圆滚的肚子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少女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我昨晚...看到管家从叔父书房出来,怀里抱着个檀木盒子。”
管家的银盘“当啷”落地,镀银茶具在波斯地毯上撞出闷响。这个年逾五十的老仆人脖颈青筋暴起,浆洗得笔挺的衬衫领口被汗水浸透:“小姐血口喷人!我只是去整理文件!”他的目光慌乱地扫过霍华德,却见主人正用肥厚的手掌摩挲着翡翠烟嘴——那正是楚明在露易丝房间发现的证物。
楚明突然轻笑出声,雪茄烟雾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前缭绕:“霍华德先生,您袖口的海水渍,和露易丝拖鞋上的沙粒,似乎来自同一处海滩?”他抬手示意,纪白立刻递上密封袋,里面的细沙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紫色——那是珊瑚湾特有的夜光沙,只有退潮时才会暴露。
霍华德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我...我只是去散步!”他突然转向艾伦,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是他!他和露易丝密谋夺取我的财产!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保险单!”
艾伦猛地从沙发上站起,亚麻衬衫被扯得露出小麦色腹肌:“没错!露易丝说过,只要你死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地望着霍华德手中突然出现的左轮手枪。枪响的瞬间,纪白甩出银针,精准击中霍华德的手腕。子弹擦过水晶吊灯,璀璨的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落下,薇薇安尖叫着用鸵鸟毛扇子护住脸庞,却在混乱中露出大腿内侧的玫瑰纹身——与露易丝尸体脚踝处的胎记一模一样。
“别动!”艾琳·怀特持枪闯入,她今日换下了职业套装,黑色皮质风衣下包裹着曼妙身姿,大腿枪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位国际刑警扯开霍华德的衬衫,露出他胸口狰狞的烧伤疤痕——形状赫然与露易丝虎口处的烫伤吻合。“七年前孟买码头的鸦片爆炸案,”艾琳冷笑,“原来幸存者不止你一个。”
莫莉突然扑向叔父,瘦弱的身躯在他怀里剧烈颤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妈妈!”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与母亲相似的月牙形胎记,“她发现了你走私鸦片的证据,对不对?”霍华德的瞳孔骤然收缩,肥厚的手掌死死掐住侄女的肩膀,却在看到她脖颈间挂着的怀表时,脸色变得惨白——那是莫莉母亲的遗物,表盘内侧刻着“致我最爱的威廉”。
楚明弯腰捡起霍华德掉落的翡翠烟嘴,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内侧刻痕:“这里藏着微型胶卷。”他将烟嘴对准煤油灯,墙上立刻投射出模糊的画面——东印度公司的鸦片船、上海外滩的秘密仓库,还有霍华德与汉斯·施耐德的合影。德国商人此刻正试图从后门溜走,却被纪白甩出的绳索绊倒,神秘木箱摔开,露出里面用丝绸包裹的青铜器——那是中国圆明园流失的文物。
“1860年火烧圆明园的赃物,”楚明的声音冷得像冰,“原来被你们倒卖到了欧洲。”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薇薇安正在偷偷擦拭大腿上的纹身,艾伦抱着露易丝的照片痛哭,莫莉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而霍华德突然狂笑起来,肥胖的身躯在地上打滚:“都得死!你们都得给我的鸦片帝国陪葬!”他扯开西装,露出绑在腰间的炸药——正是薇薇安昨日在泳池边藏匿的同款。
千钧一发之际,纪白甩出银针封死霍华德的穴位,楚明迅速拆除炸药装置。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霭时,翡翠岛的码头已停满警船。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