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并没有在酒馆里做过多的停留,他径直穿过了酒馆一楼,非常顺利的拉开了变形的大门,钻了出去。
彼尔德在听到第二声门响后,这才从楼梯上来到一楼。
酒馆的一楼此时只剩下了两个人,吟游诗人斯帕尔似乎是喝多了,已经毫无形象的躺在酒馆的一个角落里睡了过去,还发出鼾声。
矮人老板也迷迷糊糊的坐在高凳上,头趴在柜台的木板,现在听到有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扭了一下头。
现这种情况也不用向他们两个人询问刚刚是谁从这里走出去了,还是自己跟出去看看吧。
只能说,夜晚在这里一点都不静谧,到处都是那些年久失修的建筑传来的随风作响的声音,这里现在是呼啸着刮过的狂风的天下了。
风迎面吹来,让这个精灵也打了个哆嗦,也许是因为此地的山脚下的缘故吧,晚上的温度也确实降的很低。
彼尔德站在广场上,扭头四下张望,寻找着刚刚那个小偷的踪迹,可这周围已然是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了。
这也难不倒他,只见他伸出右手来在空中画出一个简单的法阵,空气中便出现了一种淡淡的只有他能看见的紫色雾气,这些雾气在空中慢慢的凝结成了一条线,只要顺着这条线找过去,就能追上刚刚那个家伙了。
寻着这种气息沿着街道一直往北走,这才能更加感受到这地方的现在有多么的荒凉,就连彼尔德也在心里感慨这午夜的伦勒镇更是荒芜一片。
街道的一侧能够看到一些仍然矗立在那里的灯杆子,那里原来就是这座小镇的路灯设施,会有专人在日暮时将点燃的特质煤油灯挂在杆子上照亮,现在只剩下那个挂灯用的铁环随着风互相碰撞。
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旧矿场的入口处,气息在这儿飘进了矿道里,但此时的矿道口有一层生锈的铁栅栏,将洞里洞外分隔开来。
彼尔德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这道栅栏,他的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这下是遇到了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这道栅栏是一体的,卡在矿道的洞口,从外面不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是打不开的,目所能及的地方也没有其他的入口,不知道那人是怎么钻进去的?
难不成,也是个魔法师?
会用什么特殊的异术?
那直接骗吃骗喝来的岂不是更快?
为什么还要偷东西呢?
一连串奇奇怪怪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问题越是多,他就越是想进去看看,甚至都不是为了自己丢掉的钱包了,只是单纯要调查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儿,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按在栅栏上,随着他嘴里咒语的念动,横竖交叉栏杆居然被烧红了,慢慢的融化开来。
不一会儿,这个一体铸造的铁栅栏上面就熔化出了一个能供成年男子弓着身体钻进去的洞,彼尔德也就自然而然的从这个洞口进入了矿道之内。
矿道里没什么特殊的,这种浅层矿道就像是在山体斜着向下挖的一个洞,没有什么矿藏,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带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里漆黑一片,外面的光源会被洞口屏蔽,虽然外面本身也没什么光源。
彼尔德自然只能施展一下照明术,继续循着那股雾气往里面走,但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因为矿坑内部的空气不流通,紫色雾气变成了蒙蒙的一片,充斥的坑道中,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剧毒的气体从矿道的深处涌了上来。
等等,不能说是里面空气不流通,是有股气体从矿道的最深处往上面吹来。
好在这场景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不过现在却也丢失了目标所在的方向。
往里面走了没多远,又被另一道铁栅栏给拦住了去路,也不知道这矿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为了不让外面的人进来,一路上拦了这么多铁栅栏。
看到这儿,彼尔德不打算打开这道铁栅栏了,起码是现在不打算打开的,他扭身回去沿着矿道往后找,想看看有没有被错过去的岔路。
这么一找确实还真让他看到了一条,由于光线昏暗和紫色雾气,他一开始居然忽略了,就在进门没走两步的右手边,有一道石缝,在这条石缝的外面堆着一些矿石渣子和破木板。
那就是这里了。
伸手将木板移开钻进去,这里狭窄,但是可以容许一人通过,往下走了大约二十来步,就能隐隐的听到有人说话,继续往前走,能看到转角的另一端有微弱的火光。
“没想到精灵还是挺有钱的嘛!”
“什么?你今天偷了个精灵?”
“是的,他的包里,装了三十枚金币。”
偷听了一下里面的对话,应该是有两个人,并且确定了他们中的一个就是小偷。
“咳咳!”彼尔德咳嗽了两声,故意搞出了一些动静,之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在眼前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地上坐着两个人,两个人之间放着一盏小油灯,灯边上堆了一捧金币,还扔着一个包,那就是他的钱包。
“你你……你是怎么追到这里的!?”看到来人的模样,有一个人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紧张。
“凭本事来抓贼,偷了我的东西还想跑?”彼尔德继续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那人的面前,这个人果然就是酒馆里那个尖嘴猴腮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瞅准机会握紧右拳,照着彼尔德的小腹捶了过去,却没想到像是砸在了钢板上一样,整个右手都是疼的。
“你不光想偷我的东西,还想打我?嗯?”
“饶命饶命!”
男人的双脚慢慢离开了地面,整个人像是被拽住衣领一样拖到了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恐,四肢在空中不住的胡乱挥舞。
“我可以选择把你放下来,或者就这么用你自己的衣服勒死你。”
说话间那个男人已经哭了出来,再看他的“同伙”,另一个年轻的男人,此时呆愣愣的坐在原地,整个人不知道因为没见过这阵仗,所以已经被吓傻了。
“把钱还你,我把钱还你,我所有的钱都给你,饶了我,饶了我。”男人说话的声音又急又沮丧,
“我要你的钱干什么?我也不缺你那一点点,只要你们两个能够让我满意,我就饶你不死,首先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