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们接下来该如何?”玄风看向他。
“等消息。”慕璟翊低声道。
他今夜的举动,必定会引起拓跋寅的怀疑。
而现在,只要等着孙婉宁那继续送来书信便是。
宫中。
孙婉宁得知皇城使收到那封密信后便潜入了镇国公府。
而且还刺伤了拓跋寅,她的内心激动不已。
看来皇城使相信了。
自己的计划也算是开始了。
次日。
镇国公入宫后,将昨夜之事如实禀报。
显然,刺客并未抓住。
他连忙请罪。
拓跋寅淡淡道,“国公府竟然能入如此贼人,朕甚是担心她的安危。”
他又道,“既如此,不如让她入宫,直等到将刺客抓住如何?”
“这……”镇国公为难道,“此事怕是要林檀愿意才是。”
拓跋寅一怔,想起昨夜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知何故,倒也没有强行下旨。
他微微颔首,便让镇国公退下。
“皇上,贵妃那派人送来了亲自做的绿豆糕。”
拓跋寅沉吟片刻,“贵妃有心,待朕忙完国事,便去看她。”
“是。”
杏儿将食盒递给眼前的总管,得了总管的话,谢恩后,才离开。
孙婉宁等杏儿回来,抬眸看向她,“如何?”
“皇上说过些日子再来看您。”杏儿回道。
孙婉宁冷笑,“他还是不死心。”
张皇后也得知了昨夜遇刺之事,她派人送了补品前去拓跋寅那。
拓跋寅也都收下,是夜,他又再次地出宫,前往镇国公府。
不过这回,他上前叩响了院门。
锦竹看向纪檀音,“姑娘,他该不会想让您入宫吧?”
“皇上驾到,理应要恭迎才是。”纪檀音简单地理了理衣裳,便出了屋子
锦竹打开门,拓跋寅略显局促地站在院门口。
“见过……”纪檀音正要福身。
“不必如此。”拓跋寅连忙抬手阻拦,“我能否进去?”
“请。”纪檀音侧身。
拓跋寅小心地入内,抬眼环顾四周,这院子乃是母妃生前所住。
倒是没有想到,如今竟然又住了一个与母妃相同模样的人。
这难道是母妃在天有灵,知晓他太思念她,故而派了一个人来陪他?
拓跋寅隐藏着内心的不安与激动,并未入屋内,而是站在院中。
纪檀音便让锦竹奉茶。
“拓跋公子请。”纪檀音温声道。
拓跋寅微微颔首,显得甚是淡然。
他随即坐在眼前的石凳上,面前已经摆放好茶点。
像是料到他会前来,特意准备的。
“林姑娘喜欢吃这些?”拓跋寅问道。
“是。”纪檀音点头,“芙蓉酥。”
拓跋寅的手微微轻颤,哪怕到最后这不过是一场骗局,他也甘之如饴。
拓跋寅拿起芙蓉酥轻轻地咬了一口,这熟悉的味道,像是将他带回了从前。
拓跋寅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随即将芙蓉酥一口口地吃下。
纪檀音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她看得出来,拓跋寅对自己生母的感情甚深。
一整碟芙蓉酥都被他吃光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许久不曾尝过如此可口的芙蓉酥了。”
“请。”纪檀音示意他吃茶。
拓跋寅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竹叶青。”
“正是。”纪檀音点头,“沐林盛产竹叶青。”
她的话,更加地印证了自己从沐林前来的说法。
毕竟,除了沐林之外,苍北无人喜欢吃这竹叶青。
而他的母妃也喜欢竹叶青。
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的母妃也是来自沐林。
如今看着林檀越发地亲近,也越发地想要靠近。
他却清楚,她的性子必定如同母妃那般刚烈,若是强硬将她带入宫中,到时候必定会适得其反。
反倒不如徐徐图之,来个温水煮青蛙。
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待在他的身边。
往后的半月,拓跋寅每夜都会来林檀这小坐片刻。
渐渐地,拓跋寅发现眼前的女子全然不同于闺阁女子。
偶尔,他有些在朝堂上无法相通的,也都会来询问。
而她也都会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有些想法也与他不谋而合。
拓跋寅的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
这是直达心底的笑意。
张皇后也察觉出了他的改变,她渐渐地也有了一丝的不安。
好在如今人还未入宫。
她突然不愿意林檀进宫。
孙婉宁更加地不安,看来时机要成熟了。
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将拓跋寅支开。
这一日,正好赶上太后从云禅寺回来。
自从先帝驾崩,太后每隔半年都会前往云禅寺一趟。
今日正好回来。
拓跋寅自然要留在宫中陪太后说话。
早在前一日,孙婉宁便暗中派人送了密信给皇城使。
此时的慕璟翊看着眼前的密信,看着玄风,“即刻将这密信交给她。”
“是。”玄风应道,便偷偷地前去。
他与锦竹碰面后,便将密信交给了她。
“我现在便回去。”
玄风点头,连忙离开。
锦竹回来,将密信递给纪檀音。
纪檀音看过后,笑道,“明日乃是太后回宫的日子,她还真是会挑日子。”
“姑娘,那咱们该如何?”她问道。
“死。”纪檀音直言。
她也不能真的入宫,更何况,只有死了,才能逼迫孙婉宁不得不拿当初的事情来做筹码自保。
当日。
太后回宫,拓跋寅有些心不在焉地陪着太后说话。
太后瞧见他如此,便担忧的问道,“可是哀家离开的这些日子,宫中发生大事了?”
“是儿臣想起有件事还未决断。”拓跋寅回道。
“皇上既然忙,便不必在这陪着哀家了。”太后直言,“皇后陪着便是。”
“是。”拓跋寅起身行礼,转身离去。
他心中越发地不安,当即便出了宫。
张皇后目送着拓跋寅离开的背影,她对上太后笑吟吟地眸子。
“这宫中当真没有什么事?”太后低声问道。
“这……”张皇后也不敢隐瞒,便如实相告了。
太后脸色一沉,随即幽幽道,“难道这是天意?”
“皇上重情。”张皇后说道。
“哎。”太后也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毕竟,太后也是深知当年发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