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轻轻抽着冷气,单薄的肩膀因疼痛微微发颤。
小荣看着她膝盖渗出的血珠,心下揪紧:“还是去医院吧,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不用!”
少女慌忙摆手,发梢扫过他的手腕,痒得人心慌,“只是脚扭了,送我回宿舍就行。”
月光下,她睫毛投下细碎阴影,像振翅的蝶,让小荣鬼使神差般点头。
他搀扶着她往宿舍走,茉莉香混着夜风钻进鼻尖,搅得人心绪不宁。
她的手臂滑腻温热,隔着校服布料仍能感受到细腻的触感,掌心渐渐渗出汗来。
路过路灯时,暖黄的光突然铺开,在她身上镀了层柔光。
15岁左右的年纪,粉色裙子裹着窈窕身段,颈部戴着粉色的项链,傻白甜的外观看起来非常可爱。
小荣看得怔了神,直到她嫩白的手在眼前晃了晃,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低头瞬间,血色轰地漫上耳根——不知何时,手指竟在她手臂上轻轻揉捏,像攥着团绵软的云,既想松开又舍不得。
“对、对不起……”我结结巴巴地道歉,她却轻笑出声,眼波流转间藏着抹深意:“看校服服,你也是学生?”
“嗯……”
小荣攥紧校服下摆,余光瞥见她裙摆下若隐若现的擦伤。
“真抱歉,撞伤你……”
“哦?”她挑眉,嘴角扯起抹若有若无的笑,突然凑近几分,茉莉香铺天盖地涌来,“既然撞伤我,不如送我回家?”
“脚腕疼得厉害,怕是走不了路呢。”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我喉咙发紧,只能连连点头。
“哪个班的?”
她歪头,发梢扫过小荣手背。
“高1七班。”
“巧了,”她眼尾弯成狡黠的月牙。
“我新转学来,明天大概就去你们班。”
复读生?
小荣打量她的年纪,心底浮起疑虑,却在她那句“我叫奈野川梦灵”里,化作漫天星屑。
名字像句日式俳句,落在夏夜里,泛着清冽的甜。
路过操场角落时,梦灵忽然踉跄,整个人往小荣怀里倒来。
小荣慌忙伸手扶住她腰肢,掌心触到的柔软让心跳漏了半拍。
“疼……”梦灵闷哼一声,指尖攥住我袖口。
“能背我吗?”
月光下,她睫毛湿漉漉的,像沾了露水的蝴蝶,让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
背起她时,闻到发间若有若无的雪松味,混着茉莉香,像团迷迭香织成的网。
梦灵趴在小荣耳边轻笑,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小荣同学,谢谢你哦。”
“那个……同学,你不是学生吗?”
“怎么会住在教学三号楼?”
“那里不是老师住的吗?”
小荣望着楼前挂着的“教师公寓”牌子,疑惑地挠了挠头。
梦灵看着我,月光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银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刚来嘛,学校还没安排好宿舍,就让我暂时住这儿啦。”
她晃了晃受伤的脚踝,裙摆扫过小腿,露出擦伤的膝盖,看得小荣心头一跳。
“哦!”小荣恍然大悟,“那我送你上去吧!”话音刚落,就见她嘴角扬起抹狡黠的笑,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支勾魂的笔。
校园三号楼离教学楼不过几百米,路灯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她的发梢时不时扫过我手背,痒得人心慌。
路过绿化带时,梦灵忽然指着丛中一朵白色小花:“看,是茉莉!”
小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只看见她侧脸在月光下的剪影,比花更动人。
到了楼下,小荣望着昏暗的楼梯口,迟疑着问:“你自己能上楼吗?”
这楼里住的都是老师,深更半夜扶着女生上去,难免招人闲话。
梦灵见状,故意皱起眉头,轻轻抽了口冷气:“还是有点疼……”她指尖扯了扯我袖口,像撒娇的小猫。
“麻烦你送我到门口好不好?”
“啊?那肯定是伤得不轻!”
小荣内疚地低头看她脚踝,没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促狭。
扶着她往楼上走,楼梯发出“咯吱”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二楼转角处,她忽然踉跄,整个人往小荣怀里倒,他慌忙伸手撑住墙壁,把她护在臂弯里。
近距离能看见她睫毛在颤抖,像振翅的蝴蝶,呼吸间全是茉莉与雪松混合的气息。
“对、对不起!”我慌忙后退半步,却被她轻轻拽住手腕:“别慌,我没事。”
她借着楼梯间微弱的光看小荣,忽然轻笑出声。
“你脸红得像番茄哎!”
小荣猛地松手,转身假装看楼梯扶手,却听见她在身后低低的笑声,像串银铃掉进古井,清越又带着隐秘的甜。
三楼走廊尽头,停在房门前,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转身时,月光从梦灵身后的窗户斜斜切进来,把粉色裙摆照得半透明,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推开门的瞬间,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书桌上摊开的备课本与几支彩色粉笔,在台灯暖黄的光晕下泛着柔和的光。
梦灵扶着门框,脚步虚浮地往里挪,粉色裙摆扫过地面,像片受伤的叶子。
“你是7班的学生,你觉得你们班的风气怎么样?”梦灵的指尖忽然轻轻叩了叩我的手背,打断了我紊乱的思绪。
我怔了怔,望着她膝头若隐若现的擦伤,思绪回到白天那间充满阳光与躁动的教室:“其实和别的班差不多。”
“期末,大家都铆足了劲刷题,气氛绷得像根弦……”话音未落,忽然意识到面前的“新同学”即将成为同班同学慌忙补了句。
“不过你别担心,同学们都挺单纯的,你这么漂亮,肯定很快就能和大家熟起来。”
“我漂亮吗?”梦灵托腮歪头,发梢扫过我手腕,眼尾的笑意像撒在湖面的星光。
我感觉耳尖发烫,想起刚才掌心的触感,忙不迭点头:“嗯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之一!”
话一出口就后悔,“之一”两个字像漏风的窗,让藏在心底的影子钻了出来。
“哦?”她挑眉,指尖在我袖口轻轻打转。
“还有谁?”
小荣浑身僵硬,脑海中闪过小岚在教室后排低头做题的模样。
她总爱咬笔帽,蓝色发梢用根旧皮筋随便束着,却比任何精心打扮的女生都让人心动。
“没……没人。”小荣慌忙摆手,却看见梦灵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像识破了孩童撒谎的大人。
“撒谎的孩子要被打手心哦。”她忽然伸出手,掌心朝上,月光在她指甲上镀了层珍珠色。
“说吧,那个‘之一’是谁?”小荣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僵持间,她忽然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我额头:“逗你的!看你紧张得像要上刑场。”
气氛骤然松弛,小荣却在她的笑声里更加慌乱。
她忽然凑近,茉莉香裹着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别叫我同学啦,多见外~以后叫我姐姐好不好?”
“就叫‘沫子姐’,怎么样?”
“沫子姐……”我怔了怔,这称呼像块软糖,含在舌尖甜得发腻。
她满意地晃了晃脚,脚踝的瘀痕已淡了不少:“真乖~”说着忽然伸手揉乱我的头发,“走啦,再晚宿管阿姨要锁门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梦灵站在台阶上回头,粉色裙摆扬起的弧度像朵即将闭合的夜昙:“小荣,明天见哦~”
夜风裹着青草香扑来,我摸着口袋里不知何时被塞进去的水果糖——草莓味,包装纸上的日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想起她揉我头发时,指尖残留的雪松气息。
想起她追问“之一”时,眼底闪过的兴味,忽然意识到这个自称“姐姐”的女人,远比表象复杂。
原来从相撞的那一刻起,这场“偶遇”就早已写好剧本。
而我,不过是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在她的笑容与试探间,一步步走进名为“巧合”的迷局。
掌心的糖果渐渐融化,混着冷汗,在深夜里画出一道黏腻的痕迹。
这个夜晚,注定成为我青春里最暧昧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