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这片寂静的,是一双苍老的手。
茶水以温顺之态流入杯中,茶液与玉盏相击,声音煞是动听。
“钟修士想来不爱喝茶,不如由我这个喜爱品茗之人为两位掌门沏茶吧。”
狸王歪着脑袋试着理解人类各种各样的行为。
魏长生抵住白军裕的手,“来者是客,哪敢劳烦您沏茶呢。”
符永寿却接过那杯倒好了的茶,“首长美意,不敢推辞。”
这桌子不知什么材质,反正十分宽大,只见他手一张,灵力调动,茶水就悉数进了他口。
白军裕捧场道:“如果今天饮的是酒,想必符掌门豪爽之姿,更上一层楼啊!”
原本心里不痛快的钟黎,听到这话不知怎么就笑了出来。
魏长生意味深长的扫视着所有人。
钟黎将狸王放在桌上,“你瞧,这位是咱华夏的白首长,都是华夏生灵,首长的样子咱要好好记着。”
白军裕对着这小小的猫儿,笑得十分慈祥,“果然,有主人的猫,就是会像主人一些,瞧这小猫,安安静静,挺胸抬背,骨架品相都好,不愧是传统田园猫啊。”
被夸高兴了,狸王仰着头嗷了一声。
白军裕忍不住抚摸着狸王的脑袋,“今日一见,这猫倒是叫我心疼,若分别之后,怕是再见不得这么好的猫儿了。”
钟黎懂了他的意思,“反正我闲散,白首长喜欢,我就带着狸王叨扰了。”
魏长生突然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总算拿出了点真本事。”
白军裕看向水镜,发现这长生宗的弟子竟然一手撑着一个阵。
乱诛阵不稳,鹤棺阵势强,那名叫祝凌雪的弟子竟然手中还酝酿着一个阵法。
灵幕刷新了,又一宗门落败。
虞戎紧闭双眸,生死不知。
“大师兄,虞师姐怎么办?”
祝凌雪深吸一口气,“都听着,丹书宗仍有余力,现在继续操控乱诛,以硬碰硬,极易落败,仔细些不要伤到虞戎,待我号令,开启新阵。”
长春闻言,“大师兄,你刚受了重伤,再布一阵,定然伤及根本啊!”
也许是钟黎庇佑——想罢,祝凌雪不容拒绝道:“别废话,我好得很!”
僵持之时,裂天似是与高楼之人斜望一眼,下一秒,鹤棺杀阵迸出强烈的冲击力,似有仙鹤悲愤血唳——
恐怖的力量以丹书宗为心,向四面爆发,那枚缚禽髓陡然旋转,红的发黑。
除长生宗以外的阵法像玻璃般,碎成了渣。
看台上的人都被这劲冲得睁不开眼睛。
狸王盯着那缚禽髓,咽了咽口水。
乱诛阵尚存的最后一秒,祝凌雪手中阵旗光芒大盛,飞至四角。
“众弟子听令。”
乱诛阵崩坏,化为星海。
“盘龙阵,开!”
在丹书宗未反应过来之时,这些平日训练有素的弟子已换了罡位,这种严峻的情势下,所有人都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与丹书宗一争高低。
“乖乖啊,敢这么干的,祝凌雪是头一回啊!”
“那裂天那么强,我还以为长生宗要输了呢!”
“你们长生宗的这位大师兄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
看客惊讶,萧昀臻更惊讶。
将逐星葬海四字在嘴里碾过几遍,萧昀臻冷眼道:“遮天盘龙阵?萧昀雀,你细看看,这阵法怎么如此眼熟。”
“眼熟?没有啊。”萧昀雀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眼熟的地方来。
萧昀臻握紧了拳头,“算了,也不指望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