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实体,不准说,不准不放心。”
钟黎眼看自己给厄气出了情绪,抿住嘴不说话。
厄不明白自己又没有肉身,为什么还会像活人一样来气。
“你的第二个问题很好解决,照常修炼,转机自会出现。”
钟黎歪头,“这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担心!
厄气的转身,“你走吧,不用……短时间内不用再见我了。”
还没等她挽留,钟黎就被厄赶了出去,开始真的入眠了,只是梦乡使人耗费精神,她并没有得到彻底的放松。
睡着后人脑的思维很活跃,就如现在。
钟黎的念头冒的很快:对厄来说,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吧。
仅能容纳一人的榻上,一米九几的钟黎像小动物一样蜷缩在角落,素手搭在祝凌雪笔直纤细的腿上。
能与她如此接触,心中本来应无比高兴,可是祝凌雪拧着眉头,一副悲伤模样。
所剩无多的情谊,终归是消耗完了。
你对我仁至义尽,可我还有恩情未偿,最起码……请让我报恩之后,再赶我走吧。
初见时,我许下的诺言,还未兑现,有天地之力约束,未来你若想起那个诺言,那我们还有再见之机。
也好让我,举全宗之力报答。
若如今的我,还做得到的话。
不知不觉,卧睡的女人玉臂枕得发麻,手撑着坐起来换了个面继续睡,一双长腿无处安放钻进了他的膝窝,伸出了榻。
她的发丝汗湿了,结成绺儿贴在面上,裙身也因此变得微微透明……
他没有什么旖旎的想法,也不该有。他只有心痛,心痛她为自己累到虚脱。
今天他将自己的大半身家分了出去,乾坤袋里还有仅剩的几瓶灵液,祝凌雪不假思索,全部放在狸王面前。
蹑手蹑脚穿鞋,又在地上发现了佩剑的碎片。祝凌雪在心里叹了口气,施法把碎片挪到乾坤袋里,此时,他不过离榻一臂远。
【钟黎,大恩无以为报,我也不愿让你为难,若无要事,我不会再来碍你的眼,也不让你为难。】
转身离去。
榻上的人像是感应到什么,伸出了手,可什么也没有抓住。
掌内,似从前一样空泛。
是了,她从未与任何人牵过手,试探的、甜蜜的、双向奔赴的,一次都没有。
祝凌雪不知这一切,他胸腔苦涩,忆起若干弟子流言又突来辛酸之感,他那双劲瘦的腿也无平日那般力气了,就连走出门去,也要他用尽全力。
钟黎眸子眯出条缝来,“我觉都没睡醒,你走什么?”
祝凌雪心脏一颤。
见人停下了脚步,钟黎艰难地坐起来,二指揉揉太阳穴,“刚治好你,别乱跑呀。”
只见原先一脸决绝打定主意离开的人 ,先是木偶般停住,又霎时冲了回来。
忘本。
到了她面前,他又紧张地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钟黎一下就笑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修无情道真的对吗?她明明是一个思想鲜活,活泼有爱的女孩啊。
她还没爱上过一个人,还没与喜欢的人温存过,怎么就要永生无情了?
把脑子里的话都甩出去,钟黎困倦的脑袋又恢复清醒。
“下一关还有几天?你的损失怎么办,宗门在这一方面怎么安排的?别参赛了,好好养伤吧。
你的灵风……好像坏了。我送你把新的吧。”
祝凌雪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