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弦家把泉奈还有熙领回家后,我们发现母亲也在家。
冷冷清清的家里忽然又变得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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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月的伤势好转后就回到了家里养伤,可依旧还是没有人提起他的眼睛。
明明那么明显……
我抱手靠在墙边等着翎和给他换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他们两人在换药的过程中皆是一声不吭。
翎和处理好后就走到了我面前道。
“让哥哥好好休息还是……”
“你先出去吧。”
他闻言回头看了眼里月后就离开了。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
“有什么事吗?”里月坐在榻上,看着我问道。
他这副模样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忘记了上次的事?
我拿不准他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嘴里的话。
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金灿灿冷不防开口道:“你这次不问下次他可能就真的不记得了。”
犹豫了半晌,我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你的眼睛。”
“怎么了?”他依旧在装傻充愣。
我无视了他的问题:“你和父亲说过吗?”
“你是说那个幻觉吗?”里月思索了片刻,笑道,“父亲说没事的,让我吃点药就好了。”
我平静地盯着他那似真似假的笑容,没有回话。
“难道斑你是在担心我吗?”
“担心什么?”
我一想到失眠的事就火气大,没心情接他的玩笑话,只语气冷冷道:“担心你因为用眼过度而死掉吗?”
“你的命是我的。”
“你就算死了我也有无数种方法把你从地狱拽出来。”
我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付出了代价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上次那件事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假不记得了,我没兴趣追究。”
“我警告你,最好少用点这种能力。”
这次里月没再说话了,收起了笑,低垂着脑袋安静地坐在榻上。
好多人类一遇到事情总喜欢以沉默应对,似乎只要这样就能够让他们迅速逃离不想面对的话题。
我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冷哼了声后就离开了他的房间。
后来的几天我一直避着他走,他来找我搭话时我也没任何反应,把人当作随处可见的空气一样对待。
这天我闲着无聊给猎鹰喂完食物,起身刚转头就看见里月站在廊下,看模样似乎是待在那里有一会儿了。
我抬脚就要往屋内走,他伸手一把挡住了门。
想从这里回去是行不通了,我二话不说就又转身想往后院的林子里走。
“斑!”
他喊了声后急忙又想来拉我,不过立马就被我拍开。
我刚要开口,就被第三个人的声音打断。
“斑。”
父亲的声音忽然在屋内响起。
他似乎是刚从漩涡族地回来,身上的风尘都还没抖落就先来找了我。
我嫌弃地推开了挡路的里月,小跑过去朝父亲问了声好。
他点头应下后向我递来了一样东西。
“你看看这个。”
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那个小鬼让我拿给你的,说是里面的封印术只有你能看明白。”
父亲示意我打开木盒。
但我用尽了方法,盒子依旧没有一点要被打开的痕迹。
里月也好期待把脑袋凑了过来,我面无表情往边上移了点。
“我可以回房间一个人看看吗?”
父亲答应了我的请求。
里月:“那我可以在旁边看看吗?”
还没等我开口,父亲就一把拉过了他。
“你滚远点,别去打扰斑。”
“为什么啊……”
“你修炼的怎么样了?”
“每次您一回来只会问这个,有点新意好吗?你没问烦我都听累了……”
我走过转角,远离了两人的吵闹声。
金灿灿飘到我手上摆弄着的木盒旁,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怎么打开吗?”
“想到几个,但不是普通的方法,不能在他们面前试。”
我回到房间,先是试着咬破手指,滴了滴血在木盒上。
木盒毫无反应。
我又让金灿灿帮我取了一点系统能量放在了上面。
木盒还是毫无反应。
我盘坐在桌案前试了好几种办法,木盒依然完好如初。
金灿灿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别试了,我到时候问问他……”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的我烦躁地一把将木盒摔在了地上。
木盒啪嗒一声开了。
我:“……”
金灿灿:“……”
在心底问候了几句神有月后,我走过去拿起了盒子。
里面有一张字条,上面用只有我和金灿灿能看懂的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串字——
“我就知道你会摔盒子。”
“别急着生气,再摔一下盒子谢谢。”
我忍住没发火,按照他的话把盒子又重重往地上摔了一下。
只比我手掌大点的盒子经过我这一摔,立马变换成了个类似于阵法的东西,符文融入在了地板之上。
好眼熟的东西。
这个世界怎么有那么多让我感到熟悉的东西?
果然还是穿越者太多了的原因吧……
这是某个修仙位面的传送阵法,阵法刚好还是我替当时的宿主向他借去用过的那个。
我在记忆里搜索出阵法的启动方法,用查克拉代替灵力双手结印一掌拍在了阵法下方延展出来的纹路上。
白烟冒出,里面却传出两个人的声音。
两人边咳嗽边互相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等到烟雾散开,看清了互相的面容之后,我尴尬地和站在阵法中间的两人对视着。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左边一脸茫然的水户。
她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个很稳重,很有礼貌,温柔又优雅的女孩子。
我试图装作没听见刚刚他们的话。
神有月却勾起嘴角,朝着水户戏谑道:“骂呀,怎么不继续骂了?”
“多骂点我爱听。”
语调欠揍到我都想要上去给他一巴掌。
水户似乎是硬生生忍住了冲动没去揍他,因为我看见了她缩在袖口里紧握着的拳头。
她面上一副得体的微笑,施施然朝我行了个简单的礼节。
神有月仰头四处张望:“哎呀,刚刚那个泼妇去哪里了……”
水户:“……”
她最后还是没忍住,微笑着给了身边犯贱的人脑袋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