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内的空气，几乎凝固。
凌星河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招牌式的阳光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他好说歹说，软硬兼施，这王小雨居然还是油盐不进，死死咬住那几条在她看来“不平等”的条款不松口。
【哥，这家伙是不是黔驴技穷了？表情都开始抽抽了。】柳如烟在识海里幸灾乐祸。
柳无道声音无波：【他只是没想到，‘猎物’不按套路出牌而已。】
话音刚落，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星辉娱乐真正的掌舵人——秦正阳。
他依旧是一身得体的高定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扫了一眼僵持的局面，嘴角反而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怎么，聊得不顺利？”秦正阳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姐连忙起身，表情有些尴尬：“秦总，王小雨同学……对合约还有些疑问。”
凌星河也站了起来，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笑容：“秦总，小雨年纪小，有些想法也正常。我正在跟她解释公司的规定。”
秦正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紧张。
他走到柳如烟面前，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王小雨同学，”他开口，声音平静，“听说，你对我们星辉的S级合约，有些不同的看法？”
柳如烟立刻切换到柳无道设定好的“楚楚可怜又暗藏机锋”模式。
她怯生生地抬起头，小手无意识地搅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犹豫：“秦总……我……我非常感谢公司能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星辉娱乐一直是我最向往的地方……”
【哥，接下来怎么说？直接摊牌还是继续演？】
柳无道：【抛出诱饵，让他自己权衡。】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般说道：“只是……最近也有其他几家公司联系过我，他们……他们开出的条件，在某些方面，可能……可能更宽松一些。我……我不是想比较什么，我只是……只是希望，能有一份让我更安心的合约。毕竟，我真的很想……很想在星辉好好发展。”
这话一出，李姐的脸色微微一变。
凌星河眼底也闪过一抹异色。
其他公司？
这王小雨，难道还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底牌？
秦正阳脸上的笑容不变，但镜片后的眼神却深邃了几分。
他静静地看着柳如烟，仿佛在评估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几秒钟后，他缓缓开口：“王小雨同学，你的顾虑，我理解。”
他话锋一转：“有主见，是好事。一味顺从的木偶，固然好掌控，却也难以成为真正的巨星。你提出的那几点，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哥！他松口了！他居然松口了！】柳如烟在识海里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柳无道：【意料之中。他是个商人，看重的是你的价值和潜力。适当的‘难搞’，反而会让他觉得你更有投资的必要。】
秦正阳看向李姐：“李姐，把王小雨同学提出的修改意见，重新评估一下。在不损害公司核心利益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做出让步。我们要的是未来的巨星，不是签一份死合同。”
李姐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地点头：“好的，秦总。”
凌星河看着秦正阳，又看了看柳如烟，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只是眼底的情绪，更加复杂难明。
接下来的谈判，在秦正阳的主导下，意外地顺利。
柳无道在识海中逐条指示，柳如烟则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虽然坚持底线，但更渴望加入星辉”的“潜力新人”。
最终，在删除了几条最霸道的条款，并对违约金、个人自由度、收益分成等关键部分进行了对双方都相对“公平”的调整后，那份修改版的【S级合约】终于摆在了柳如烟面前。
“王小雨同学，现在，你满意了吗？”秦正阳微笑着问道。
柳如烟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满意！太满意了！谢谢秦总！谢谢李姐！谢谢星河哥！”
【叮！恭喜宿主哥哥！S级合约成功签订！初步掌控目标公司资源获取渠道！反派值+5000！】系统233欢快地播报。
柳如烟拿起笔，在合约上郑重地签下了“王小雨”三个字。
从这一刻起，她，柳如烟，魔都大学表演系大二学生王小雨，正式成为星辉娱乐的S级签约艺人！
秦正阳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很好。”他站起身，“既然合约签了，那我们来谈谈你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公司最近正在筹备一部S+级的古装武侠巨制，《小鱼人与花二缺》。我决定，让你出演其中的女二号——铁心兰。”
《小鱼人与花二缺》？！
女二号铁心兰？！
柳如烟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她有点印象，似乎是个挺重要的角色。
秦正阳继续道：“这部剧，凌星河将出演男主角，花二缺。”
他看向凌星河，意有所指地笑道：“星河，以后小雨就是你的师妹了。前辈带新人，强强联合，我很看好你们的表现。”
凌星河立刻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主动向柳如烟伸出手：“小雨，恭喜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放心，有我在，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语气，亲昵又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哥，这家伙，又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柳如烟在识海里撇嘴。
柳无道冷笑：【正好，方便我们收割。】
柳如烟礼貌地和凌星河握了握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感激。
李姐很快将一份厚厚的剧本递了过来，封面上赫然印着【小鱼人与花二缺·铁心兰专属剧本】。
柳如烟接过剧本，随手翻了翻，对铁心兰这个角色，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小雨啊，这可是个好机会。”凌星河在一旁“循循善诱”，“铁心兰这个角色，戏份很重，人设也好，非常讨喜。演好了，绝对能让你一炮而红。”
秦正阳也点头附和：“星河说得对。铁心兰是我们为你精心挑选的第一个角色，一定要好好把握。”
柳如烟乖巧地点头：“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离开星辉娱乐，坐在回去的车上。
柳如烟迫不及待地将剧本扔给柳无道：“哥，快看看，这个铁心兰怎么样？我怎么感觉……有点普通啊？”
她虽然不是专业演员，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
铁心兰这个角色，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个传统的、温柔善良、为爱纠结的女主角之一，没什么太大的亮点。
柳无道接过剧本，他看书的速度极快，神识扫过，几乎是一目十行。
他的手指飞快地翻动着书页，眼神锐利如鹰。
很快，他的目光停在了某一页，久久未动。
“哥，怎么了？”柳如烟好奇地凑过去。
柳无道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一丝冰冷与兴奋的弧度。
他将剧本翻到那一页，指着一个名字，对柳如烟道：“铁心兰，太寡淡了，配不上你的演技。”
“这个，”他的手指点在那个名字上，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江玉燕。从一无所有的小白花，到因爱生恨，杀尽剧中所有人的蛇蝎美人。这个角色，才是真正能让你一鸣惊人，艳压群芳的存在！”
江玉燕？
柳如烟看着剧本上对这个角色的描述，那跌宕起伏的命运，那极致的爱与恨，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黑化……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哥！就她了！”柳如烟兴奋地一拍大腿，声音都带着颤音，“我要演江玉燕！”
那种极致的病娇反派，光是想想，就带感！
这才是属于她柳如烟的舞台！
只是……
“可是哥，”柳如烟又有些迟疑，“秦总他们，不是已经定了让我演铁心兰了吗？这江玉燕，我能拿到吗？”
柳无道合上剧本，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