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那伙人,不是我们的人。”白知秋摇头,“他们是国家机构的,但行事激进,我们也不认同。昨晚救你们,是看在同是青乌一脉的份上。”
“所以你们是好人?”王胖子忍不住插话。
白知秋看向他,眼神深邃:“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只有立场不同。我们想要钥匙,是为了研究,为了掌控那些力量,防止它们落入更危险的人手中。”
他顿了顿:“比如,‘黑渊’。”
苏灵脸色一变:“黑渊……那只是个传说!”
“不,他们真实存在。”白知秋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苏灵。
照片上是一个古老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中心有一只眼睛。
“这是三个月前,在云南一处古墓里发现的。”白知秋道,“符号的含义是‘深渊之眼’,黑渊组织的标志。他们也在找钥匙,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了一块。”
“什么?”苏灵惊道。
“镇煞令。”白知秋缓缓道,“三天前,阴阳界的祭坛被人闯入,母石上的镇煞令被强行拔走了。现场留下了这个符号。”
他看向王胖子:“王先生,你在阴阳界里,亲眼见过镇煞令插入母石,对吗?”
王胖子点头:“老七把它插进去的,为了稳定母石……”
“那就对了。”白知秋道,“镇煞令是三把钥匙中最关键的一把,它能平衡阴阳双玉的力量。现在它落入黑渊手中,如果他们再得到阴玉和阳玉,就能完全掌控母石,打开‘界门’。”
“界门……到底是什么?”王胖子问。
白知秋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
“归墟。”
房间里安静了。
苏灵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归墟……《山海经》里记载的‘无底之谷’,天地万物的归宿……那不是神话吗?”
“神话往往基于现实。”白知秋道,“上古时期,有人发现了通往归墟的‘门’,并用阴阳母石将其封印。那把锁,就是三把钥匙。现在锁被破坏了一角,如果另外两角也落入黑渊手中,门就会打开。”
“打开会怎样?”王胖子问。
“不知道。”白知秋摇头,“但古籍记载,归墟是‘万物终结之地’,‘入则永寂’。如果门真的打开,可能会引发无法想象的灾难。”
他看向苏灵和王胖子:“所以,我们必须合作。阴玉在你手里,阳玉在我们手里。我们需要联合起来,找回镇煞令,重新封印界门。”
苏灵盯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这个。”白知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和齐三槐给王胖子炼制的镇煞佩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大一些,“这是你父亲的遗物,他临终前托人带出来的。里面有一缕他的残念,你可以自己看。”
他将玉佩递给苏灵。
苏灵接过,贴在眉心,闭目感应。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眼圈红了,但眼神变得坚定。
“父亲说……相信你。”她声音哽咽。
白知秋点点头:“现在,我们需要制定计划。黑渊的人肯定也在找你们,陈队长那伙人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怎么行动?”王胖子问。
“先找回镇煞令。”白知秋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黑渊的人在西南边境活动,似乎在寻找另一处古代遗迹。那遗迹的位置,只有青乌一脉的完整传承才知道。”
他看向苏灵:“苏小姐,你父亲留给你的,不只是阳玉,还有青乌一脉的完整传承,对吗?”
苏灵沉默片刻,点头:“在我脑子里。”
“那么,合作吧。”白知秋伸出手,“为了阻止黑渊,也为了完成你父亲的遗愿。”
苏灵看着他的手,又看了看王胖子,最终,握了上去。
王胖子也伸出手,三只手叠在一起。
新的联盟,形成了。
但王胖子心里清楚,这个白知秋,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未来的路,注定更加凶险。
窗外,天色阴沉,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白知秋的“基地”位于深山之中,是一座废弃的地质观测站改建的。三层小楼,围墙高耸,四周有巡逻的守卫——都戴着那副恶鬼面具,沉默而警惕。
王胖子、苏灵和齐三林被安排在二楼的一个套间里。齐三林的肩膀枪伤得到了专业处理,子弹取出来了,但需要休养。王胖子背上的伤口较浅,只是皮肉伤,敷了药后恢复得很快。
接下来的三天,白知秋每天都会来和他们谈话,内容围绕三把钥匙、阴阳界、以及黑渊组织。
“黑渊的历史比你们想象的更久远。”第三天下午,白知秋坐在套间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他们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明朝,最初是一群研究‘长生术’的方士。后来路子越走越偏,开始涉足邪术、炼尸、乃至沟通‘异域’。”
他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几份泛黄的文件,铺在茶几上。那是些手抄本的影印件,字迹潦草,夹杂着古怪的图案。
“这是我们这些年搜集到的黑渊资料。”白知秋指着一份文件上的图案——那是一个漩涡状的符号,中心有一只眼睛,“‘深渊之眼’,他们的标志。据记载,黑渊的核心成员相信,世界的本质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万物终将归于其中。而他们的使命,就是加速这个过程,让世界‘回归本源’。”
王胖子听得云里雾里:“这跟钥匙有什么关系?”
“阴阳母石镇压的‘界门’,在黑渊的教义里,被称为‘归墟之喉’。”白知秋翻到另一页,上面画着一扇巨大的门,门上镶嵌着三颗宝石的形状,“他们认为,打开这扇门,就能让世界提前进入‘归墟’,而掌控钥匙的人,将成为新世界的‘引路人’。”
苏灵拿起一份文件仔细看:“这些资料……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渗透。”白知秋直言不讳,“青乌一脉和黑渊争斗了几百年,互相都有卧底。二十年前,我们牺牲了三个内线,才换来这些核心情报。你父亲当年之所以坚决要封印阴阳界,就是因为发现黑渊在打那里的主意。”
他看向苏灵:“你父亲留给你的传承里,应该有一张地图吧?”
苏灵沉默片刻,点头:“《禹迹山河图》,青乌一脉的镇派之宝,记载了九处‘天地异穴’的位置。阴阳界是其中之一。”
“黑渊在找另外八处。”白知秋道,“他们需要足够多的‘异穴’能量,才能彻底打开归墟之门。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他们现在在西南边境活动,目标很可能是‘巫咸古国’的遗迹。”
“巫咸古国?”齐三林皱眉,“那只是个传说。”
“不,它真实存在。”白知秋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照片——那是一片深山峡谷的航拍图,峡谷中央,隐约能看到一些人工建筑的轮廓,“这是三个月前卫星拍到的,地点在中缅边境的无人区。经过分析,那些建筑的结构,符合古书中对巫咸国的描述。”
他指向照片一角:“这里,有一个能量异常点,和阴阳界的母石波动频率高度相似。黑渊的人半个月前就进入了这片区域,我们的人跟踪到外围就失去了联系。”
“所以镇煞令可能在那里?”王胖子问。
“可能性很大。”白知秋道,“黑渊偷走镇煞令后,没有选择远离,反而往西南边境活动,说明那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很可能,巫咸古国的遗迹里,有某种能与镇煞令共鸣的装置,或者……另一块母石。”
苏灵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忽然道:“《禹迹山河图》上,巫咸国的标注旁边,有一行小字:’巫咸立国,以铜为镜,照见幽冥‘。”
“铜镜?”白知秋眼神一亮,“黑渊的人也在找一面铜镜!我们截获过他们的通讯片段,多次提到‘镜’、‘鉴’、‘映’这些词。”
线索串联起来了。
“所以计划是……”王胖子试探着问。
“去巫咸古国。”白知秋站起身,“抢在黑渊之前,找到那面铜镜,同时夺回镇煞令。如果可能,彻底摧毁那里的遗迹,断了他们的念想。”
他看向三人:“你们需要休息多久能行动?”
齐三林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肩膀:“再给我三天,能开枪。”
王胖子拍拍胸脯:“我随时可以。”
苏灵点头:“我没问题,但我弟弟……”
“苏昊的事,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白知秋道,“陈队长那伙人虽然是国家机构的,但行事越权,绑架平民是重罪。我们有门路施压,最迟一周内,你弟弟应该能安全回家。”
苏灵深吸一口气:“好,我跟你们去。”
接下来的三天,白知秋的人开始为行动做准备。
王胖子见识到了这支队伍的“专业性”。武器库里的装备远超他的想象——除了常规的枪械,还有专门对付“异常现象”的特制武器:涂着朱砂的子弹、能释放高频声波的“驱邪棍”、甚至有一种装在玻璃管里的金色粉末,据说是用雷击木和雄黄混合磨制的“破煞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