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轻击桌面,说道:“你若有意,五万贯便可成交。”
徐悟锋略作思忖,心中暗记,据汤隆所述,大宋军器所制作一件铁甲需四十贯,皮甲二十贯,纸甲十贯。
这般核算,这批盔甲价值逾六万贯,若按市价出售,定远超此数。
然此乃宦官窃卖公产,无本之利,卖得多便赚得多,故五万贯的亏损对他而言毫不痛心。
徐悟锋稍作权衡,问道:“这许多物件,如何从城中运出?”
见徐悟锋并无推辞之意,刘公公大喜道:“此事易如反掌。
只需交付足够定金,我自会安排人将甲胄送至你指定之处,再结清款项。”
徐悟锋继续道:“途中若遇盘查又当如何?”
刘公公笑答:“些许路引罢了,我会妥善处理。”
徐悟锋拱手谢道:“有劳刘公公!”
“无妨,无妨!”刘公公摆手回应。
于是,徐悟锋即刻交付一万贯定金,皆为金条,要求次日晚前将甲胄送往陈桥镇。
刘公公见金光闪闪,笑得满脸皱纹,爽快应允。
临别之际,刘公公望向徐悟锋,道:“听你言谈,似对梁山强人颇为忌惮,何不购些战马?若有骑兵相助,那伙匪徒岂非不足为惧?”
徐悟锋闻言大惊,问道:“刘公公还能为我们寻觅战马?”
刘公公微笑道:“城外牟驼冈天驷监现养两三万匹良驹,我厚颜为你恳求,拨出二三百匹并非难事。”
徐悟锋听罢忆起靖康之乱时,金兵确曾在牟驼冈掠走数万匹骏马,从而增强实力。
不得不说,大宋朝廷待人实在慷慨,送马、送财、送妻,最终却将自己送入绝境。
当下梁山急需战马,既然官吏敢私自贩卖官马,徐悟锋自然无需客气。
徐悟锋听后立刻点头回应:“那就拜托刘公公了,事成之后,在下定有重谢。”
刘公公也点了点头:“好说!”
商议完毕,刘公公随即离开。
待刘公公走后,徐悟锋转向凌振道:“多谢凌副使相助,在下略备薄礼,还请莫要推辞。”
说着,徐悟锋拿出一包金条放在凌振面前。
凌振盯着金条,眼中闪烁,忙道:“我与汤隆交好,不过是出些力罢了。”
徐悟锋微笑看着凌振,眼神中满是欣赏,心中暗自思索如何让他加入自己。
忽然,徐悟锋开口:“不知凌副使在甲仗库过得可还好?”
凌振答道:“实不相瞒,此职位清闲,除节庆时燃放礼炮外,无其他事务。”
一般而言,清闲职务意味着收入微薄,属于低薪岗位。
凌振与汤隆相识后,之所以积极为其招募工匠,不仅是出于真挚友谊,更因每介绍一人便能获利。
北宋君臣皆竭力筹措资金,凌振也不例外。
毕竟身处东京汴梁,生活开销极大。
徐悟锋叹息:“凌副使才华横溢,仅负责放礼炮实属浪费。
我处正缺人手,若蒙不弃,不如来我这里施展才华。”
凌振犹豫片刻,未直接拒绝。
见状,徐悟锋继续游说:“凌副使尽可放心,在下绝不会亏待于你,比在甲仗库强多了。”
凌振望着那包金条,心动不已,但嘴上仍说:“徐官人,虽我职位清闲,却是朝廷编制,若是……”
徐悟锋浅笑:“凌副使怕是还不知,你将有大难临头。”
凌振大惊,急问缘由。
汤隆与穆弘亦显疑惑,目光转向徐悟锋。
徐悟锋道:“那刘公公行事颇为老辣,竟敢一次性盗卖四千多件盔甲。
这背后必定有人为他撑腰,否则他绝不敢如此大胆妄为。”
“明日交易时,他大概率不会现身。
即便日后东窗事发,恐怕也难以追查到他头上。
但你的情况却完全不同。”
“你只是个闲职,朝中无人扶持,一旦事情败露,不仅自身难保,还可能无辜受牵连,甚至家破人亡。”
凌振听得此言,额头已冒冷汗。
尽管正值寒冬,却仍止不住内心的恐慌。
他未曾想到,仅为牵线搭桥,竟让自己陷入这般险境。
凌振久经官场,深知其间的尔虞我诈。
此类暗箭伤人的手段屡见不鲜,对方下手从不留余地,往往直指要害。
徐悟锋微笑着说道:“凌副使无需急于答复,我还会在京都逗留数日,你可以慢慢斟酌,之后再做决定亦无妨。”
凌振苦笑着回应:“我会仔细考量此事。”
徐悟锋点头称许:“既如此,我命人为你准备一席佳宴,共饮几杯如何?”
凌振起身拱手道:“多谢徐兄盛情,我先行告退。”
“好,我不再挽留。”徐悟锋随之起身,送凌振离开酒楼。
回房后,穆弘疑惑地问:“大哥,凌振并无特别才能,为何执意招揽他入伙?”
徐悟锋摇头轻笑:“仅凭他擅长操炮便足够让我动心。
若能善加利用,此人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穆弘与汤隆闻言大惊,异口同声道:“竟有这般威力?”
徐悟锋哈哈一笑:“试想一下,若是官府得知凌振的本事,将其派往水泊布阵,我们岂非寸步难行?”
据原书描述,凌振初登场即展现非凡实力,三发石炮直击鸭嘴滩,令众头领为之震慑。
若非吴用设局将其生擒,梁山恐怕早已束手就擒。
徐悟锋最关注的对手是迅速崛起的女真人,若能拥有火炮这样的强大武器,他将更有信心。
至于大宋和辽国,已如强弩之末。
穆弘与汤隆听后深以为然,认为凌振确实与众不同。
三人短暂休息后离开酒楼,返回迎宾楼。
阮小五和一名亲兵在客栈照看行李。
阮小五上前询问任务进展,徐悟锋回答说一切顺利,准备了三百件铁甲、一千件皮甲及三千件纸甲,足以武装山寨精锐。
阮小五听后非常高兴。
此次东京之行有两个主要目的:一是购置盔甲,二是迎接林冲的妻子,目前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要看杨林和时迁的消息。
徐悟锋对穆弘说:“麻烦你先回陈桥镇,通知鲁大师等人明日做好接收准备。”
穆弘立刻答应,随即出发。
不久,负责调查林娘子下落的杨林和时迁返回。
徐悟锋急切地问:“事情查得怎么样?”
杨林喝了口水,说:“都查清楚了。
林教头被发配后,张教头把林娘子接到娘家暂住,但高衙内并未放弃,却也没有 ** 林娘子,而是派城中无赖监视张家,防止他们逃跑。”
时迁补充道:“我向周围人打听,那些监视的人原本每晚都要值守,因不见张家有逃跑迹象,逐渐放松警惕,白天只是象征性巡查,晚上就回去休息。”
杨林笑着继续说道:“如今正值寒冬,这些监视者更加懒散,往往上午才到岗,午后便早早离去了。”
徐悟锋点头表示认可:“这样对我们来说就方便多了!”
阮小五提议:“哥哥,是否今晚就去接林教头的娘子?”
徐悟锋缓缓开口道:“无需着急,待明日盔甲与马匹齐备,我们再去迎接也不迟。”
……
盔甲与马匹的交接进行得十分顺利。
正如徐悟锋所言,刘公公并未亲至,而是派遣一名小太监,带领一支禁军送来所需之物。
除盔甲外,更有良马五百匹,每匹价值五十贯。
众人无不感叹这些物资的价值之巨。
穆弘传递了消息后,卞祥立即结清尾款,迅速安排盔甲装船,马匹则交由专人妥善喂养,每日享用精细饲料。
消息传回后,徐悟锋终于放下心来。
夜幕降临,汴京城依旧灯火辉煌,远处隐约传来丝竹之声,不少文人雅士在此娱乐消遣。
自宋代起,士大夫并不以 ** 作乐为耻,反而视其为风雅之事,因此烟花之地常有名人身影,像柳永、秦观等人便是典型代表。
就连当今圣上,也是一位热衷艺术的君主。
然而,多数人只能对此心生向往,更多时候他们需为生计奔波,入夜便早早休息。
如今正值正月十四,明日便是上元佳节。
张教头的宅邸位于偏僻之处,周围人家均已熄灯就寝,唯独他家二楼仍有灯光亮起。
一盏油灯下,林娘子正专注地缝补衣物。
她年约二十五六,面容精致,身材婀娜,虽裹着冬衣,仍难遮曼妙身姿,难怪高衙内对她垂涎已久。
一旁站立的侍女锦儿约莫十七八岁,容貌亦颇秀丽。
锦儿轻声安慰道:“夫人莫忧,官人武艺超群,定能化险为夷。”林娘子眼眶泛红,低声说道:“官人的确武艺出众,只是陆谦狡猾至极,我担心他会害了官人。”
前阵子,高衙内上门说,官人已被他害死了。
眼看上元节将至,那是那恶人定下的期限,官人至今未有音讯,恐怕真的遭遇不测。
林娘子说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泣声道:“若明夜上元节仍无官人的消息,高衙内便会前来逼迫,我未能替官人生下一子以延续香火,已是愧对先人,又怎能辜负他的深情?”
锦儿在一旁默默流泪,听罢此话,惊得一愣,忙劝道:“夫人万万不可胡思乱想,官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的。”
二人正说着,忽闻门外脚步声响,房门轻启,进来母女二人。
年长者是张教头之妻李氏,年约四十余,虽已过盛年,仍有几分昔日风采;年轻的不过二十出头,却与林娘子眉目间有七分相似。
原来张教头有二女,长女即林娘子,乳名贞娘;次女名为芸娘,嫁与陆谦。
林冲与陆谦自幼相识,人人皆知,当年陆谦穷困潦倒,投奔东京,全赖林冲引荐,方得以进入殿帅府任虞侯。
因见陆谦孤身一人,又撮合他与自家胞妹成婚,从此结拜为连襟。
谁知陆谦忘恩负义,为攀附高太尉,不惜背叛旧友,欲置林冲于死地。
最终林冲被迫上梁山,陆谦亦命丧沧州,张家一家也因此陷入困境,只是现下尚未得知详情。
见到母亲和妹妹来访,林娘子忙起身,抖了抖刚缝制好的衣裳,递予母亲道:“娘,这是我为您做的新衣,请试试看可合适。”
李氏接过衣裳,试穿一番后,对林娘子说:“贞娘,明日便是上元节,你整天闷坐家中,这般消沉,如何是好?”
林娘子答道:“娘,听说玉仙观今日设下蟠桃大醮,我们一家不妨前往看看,散散心吧。”
林娘子轻轻摇头,说:“母亲,若非我去寺庙进香,哪会惹出这么多事。
以后我再也不去那些地方了。”
张芸娘听见这话,忍不住喊了一声“姐姐”,眼泪随即涌出。
她内心极为痛苦,丈夫为了仕途功名,竟想背叛亲姐和姐夫,使她在家中左右为难。
张芸娘并非未曾劝阻,可陆谦似被迷了心窍,满脑子只有“官职”二字,令她倍感寒心。
今日陆谦为了官位抛弃亲人,将来是否也会舍弃自己……
张芸娘不敢再往下想。
李氏听罢也默默落泪,锦儿在一旁陪着哭泣,母女主仆四人一时悲从中来。
忽然,楼下传来张教头的大喝声:“是谁在院子里?”
四人猛然一惊,莫非高衙内又要来生事?
接着听到一个男子说道:“张教头莫怕,在下是林教头的朋友,特来拜见你们。”
“官人的朋友?!”林娘子吃了一惊,立刻提起裙摆奔向楼梯。
李氏、张芸娘、锦儿三人随之醒悟,也赶紧下楼。
楼下,张教头手持哨棍站在厅前,门外站着两人,一位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另一位则神情狡黠。
这二人正是徐悟锋与时迁,趁夜潜入张家,被警觉的张教头发现后,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徐悟锋看到走出的四位女子,视线落在张贞娘和张芸娘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原来张教头还有两个女儿?
林娘子却不理会这些,急切地问:“公子,请问我家相公现在何处?”
张教头厉声道:“女儿莫信他言辞,必是高俅设下的圈套!”
“原来这就是林娘子,如此美貌,难怪高衙内念念不忘,果然是红颜祸水啊!”徐悟锋心中暗自思忖,口中却说道,“张教头请勿多疑,在下确有林教头的一封书信,烦请转交于你。”
林娘子眼眶湿润,这一次是喜极而泣,急切地问:“书信在哪里?公子快给我瞧瞧,我夫君可安好?”
“林教头一切安好!”
徐悟锋点头,从怀中取出书信。
在林娘子满怀期待的眼神和张教头略显警惕的注视下,将信递到她手中。
此刻,徐悟锋注意到站在一旁与林娘子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林娘子赶紧接过书信,借着屋内灯光,看到封皮上的字迹正是丈夫亲笔,顿时欢喜道:“爹、娘,果然这是官人的手迹。”
张教头松了口气,朝徐悟锋拱手道:“原来真是我女婿的朋友,适才多有冒犯,请进屋说话。”
“是我们失礼了!若非担心惊扰邻里,也不会贸然来访。”
徐悟锋回礼后,与时迁随张家人入厅落座。
林娘子刚坐下便急忙拆开信件阅读。
片刻后,林娘子看完信,转向徐悟锋道:“信中说我夫君在沧州遭遇陆谦陷害,逃至济州暂居公子家中,不知陆谦后来如何?”
徐悟锋听罢一怔,疑惑为何林娘子提及陆谦之事。
“难道林教头没告知你们?”他看向林娘子的妹妹,对方也是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
这中间莫非另有隐情?
林娘子摇头道:“夫君只说他无恙,让我们前往济州相聚,未提陆谦的情况。”
张教头瞧见徐悟锋满是疑惑的脸色,不禁叹息一声:“公子似乎有所不知,我有两个女儿,长女便是此位,小名贞娘,嫁给了林冲。
次女芸娘,在林冲的安排下,嫁给了陆谦。
不曾想,那陆谦竟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唉……”
“自陆谦离去后,我一直担忧小女的安危,便将她接来同住,日日盼着林冲与陆谦的消息。”
徐悟锋听后恍然大悟,没想到林冲与陆谦竟有如此关联,难怪林冲提及陆谦时总是怒不可遏。
徐悟锋瞥了一眼张芸娘,说道:“在下不敢相瞒,林教头被发配沧州期间,多亏柴进相助,本无大碍。
然而高衙内始终不肯罢休,派遣陆谦与富安前往沧州加害于他,幸得上天庇佑,林教头识破了他们的图谋。”
“最终,林教头痛下决心,将陆谦与富安二人斩杀,随后赶至济州找我。”
徐悟锋话音刚落,张芸娘便悲从中来,掩面哭泣。
林娘子、张教头、李氏及锦儿皆大吃一惊,待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抚慰张芸娘。
张教头捶胸顿足,懊悔道:“我原以为陆谦离开已有两月,毫无音讯,竟落得如此结局,实在是家中不幸……”
李氏轻拍女儿背部,不断安慰,而林娘子则有些不知所措。
徐悟锋摇了摇头,说道:“张教头,林教头托我来接你们,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同行?”
还未等张教头回应,林娘子便坚定地说道:“父亲,女儿生为林家人,死亦为林家鬼,绝不会屈服于高衙内。”
张教头凝视着倔强的大女儿,知晓她言出必行,叹息道:“事已至此,还能有何法?高太尉步步紧逼,你终究是我女儿,怎能再让你陷入险境?既然林冲已有消息,我和你母亲也愿随你一同前往。”
林娘子听闻此言,欢喜不已,随即拉着妹妹的手,说道:“妹妹,你也同我们一道去吧,如何?”
张芸娘含泪说道:“陆谦咎由自取,罪无可赦。
我不敢责怪姐夫,但若非陆谦助纣为虐……”
徐悟锋皱眉看着哭泣的张芸娘,不耐烦地说:“林教头为人豁达,此事皆因陆谦而起,与你何干?若你独自留下,高衙内岂会轻易放过你?随我们同行便是。”
“可是……”张芸娘还想说些什么。
徐悟锋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不必再多言,今晚收拾行装,明早即刻启程。
鲁智深大师正在陈桥镇,速去与他会合。”
徐悟锋身为梁山寨寨主,麾下有三十多名好汉及近万名部众,自有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
他稍显不悦,便让张芸娘止住了哭声。
张教头也劝道:“芸娘,怎能弃你不顾?林冲绝不会责怪于你。”
张芸娘抹去泪水,痛苦地点点头,“一切听爹爹和姐姐安排。”
张教头微微一笑,转向徐悟锋,“徐公子,还未请教尊姓?”
徐悟锋答道:“免贵姓徐。”
“原来是徐公子!”
张教头接着道:“家中无甚牵挂,随时可随公子离开,只是高衙内派了人昼夜监视,脱身不易。”
徐悟锋自信满满地说:“我已经观察过,周围戒备并不严密,那些盯梢的小人通常要到日上三竿才来。
我会在天亮前赶来接应,届时从 ** 悄悄离开,待高衙内察觉时,我们已远去。”
张教头拱手致谢,“多谢徐公子相助。”
“举手之劳罢了!”
徐悟锋摆手问:“高衙内既对你有意,为何半年过去,仍未行动?”
张教头叹息一声,“公子有所不知,高俅虽为殿帅府太尉,但他靠钻营得位,军中并无威信,反不及宦官童贯势力强大。
只有些阿谀奉承之人甘愿追随,所以他行事多有掣肘。”
……
高俅之前逼迫王进离开,现在又构陷我的女婿,这使得禁军中的教头们人人自危,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朝廷虽然被奸臣把持,但也有一些忠臣贤良,张克公就此事弹劾了高俅,这事现在已被传为笑谈。
尽管我并无权无势,但曾是禁军教头多年,与不少将官有交情,高俅还不至于逼得太急。
高俅还想借助我的面子安抚那些禁军教头,所以约定半年内高衙内不得 * 扰我女儿。
可半年后,若我女婿仍无消息,他就要娶我女儿为妾。
说到这里,张教头叹了口气,“我无奈之下只能先答应,能拖一天是一天。”
林娘子也说:“明天便是约定期限,我虽是女子,也知道忠贞二字。
若今晚公子不来,我便会以死明志,绝不能让高家如愿。”
张教头、李氏、张芸娘和锦儿闻言大惊,都看着林娘子心生后怕。
徐悟锋更是冷汗直流,庆幸自己及时赶到,否则再迟两日,恐怕见到的就是一具 ** ,也难以向林冲交代。
徐悟锋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言,明早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