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居然没有出去修炼?还真是匪夷所思,上辈子除了陪他真正的爱人之外其余时间明明都在修炼。
云翳并不信他是什么所谓的回心转意,毕竟不爱的东西就是不爱,不可能存在因为对方的一点改变就突然上了心,更何况云翳见过对方真正上心的模样,所以他对自己是没有上心的。
那不爱自己,却可以为了自己放下修炼,一直陪着自己是什么原因呢?
这个原因云翳不敢深思,只要一往深处想他的脸色就开始发黑发白。
以前为了瑶光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和亏欠感,云翳一直没敢说他当时捡到对方时对方伤得有多重,每一次进行治疗的时候谎称是治疗的汤药效果。
实际上汤药的效果就是能使人沉睡的蒙汗药。
那时瑶光伤并没有好,蒙汗药对他还是有效的。
回来之后由于没有回到巅峰状态,那段时间只需要加大剂量,蒙汗药依然奏效。
就是在瑶光被药倒的这段时间云翳才给他进行治疗的。
他一直以为瑶光对这件事并不知情,毕竟他是自己亲眼看着睡着了才敢放心的动用自己的能力为他疗伤。但他其实并不知道蒙汗药对于瑶光这个级别的修士到底起不起作用,听师父说一旦修炼到了一定境界那么凡俗的药物则会对你无用。
你甚至吃千八百瓶的鹤顶红都对你无用。
对瑶光起作用也是他试出来的,看到瑶光睡着了便认为是对他有用的。
可万一这一直以来都是瑶光的伪装呢?没准儿他好奇自己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为他治疗,所以便顺水推舟喝下了蒙汗药睡了过去,结果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所以他才会不愿意自己离开。
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他和他的宗门则会失去一个神兵利器。
一瞬间,云翳觉得毛骨悚然。他似乎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瑶光会对自己那么包容了,因为他有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所以可以暂时容忍自己的小脾气。
可笑自己还跟以前一样天真,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是他救命恩人的一丁点愧疚。
怪不得上辈子对自己下手那么干脆利落,原来并非愧疚被消磨了,而是从一开始便没有愧疚!
如果真是这样,那没有上辈子的小徒弟也会有师侄、师弟或者别的什么人,这伪君子从一开始就想杀了自己!自己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在刀尖上行走!
深吸一口气,慢慢压下心中的恐慌。
冷静,冷静,他现在杀不了你,杀不了你……
如果注定只有死亡才能让你彻底摆脱这一切,那你就去死。按照原定计划跳下镇魔之地,死在大家的面前,所有人都认为你不可能活下去了你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思绪回笼,耳边又响起周围的议论之声:
“诸位要不去看看热闹,有流云宗掌门在也翻不起什么多大的风浪,正好也可以趁机偷学两招。”
另一人笑骂他:“偷学?你说的倒是轻巧,小心被流云宗发现了小命可不保!流云宗可是有元婴坐镇,还不止一个元婴。”
说话之人并非流云宗的金丹修士,金丹修士虽然稀少,但有些门派集门派之力也还是能供出来一个。
看着人群的数量,云翳猜测估计镇魔大典是所有金丹期修士都要参与的,没有飞舟的门派修士们想要前去就只能去蹭别人的飞舟,只是不知为何上了飞舟统一了着装,叫人看不出来是什么门派。
似乎整个飞舟上没有穿流云宗弟子服的也就只有姬宴秋了。
如果飞羽宗的飞舟出现问题,那是不是就说明东洲所有的金丹期修士几乎都在这里了?
云翳环视了一圈人,眼底闪过几分惊讶与难以置信。
他从前可从没见过那么多的金丹,也不知自己到最后能否突破到金丹。
只是金丹期的修士,除了飞羽宗的,几乎都来了吧?
看这飞舟上的金丹期修士一共有五十多个,将近六十人,其中流云宗的光金丹期,不算元婴期修士就有足足十一人,再加上三个元婴,恐怕是东洲里实力最强的宗门了。
刚才那金丹期修士说的确实对,高手之间的对决确实能让人长见识,如果运气好的说不定还能当场顿悟。
高手之间的切磋一般都是点到为止,并不会动真格,所以会顾及周围,不用担心。
云翳在原地低眉思虑很久,考虑到底要不要去看热闹。
去的话会碰见瑶光,知道了瑶光一直对他有所隐瞒之后他就不愿再见对方,想着尽量避免与对方少接触;
不去的话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元婴期之间的切磋可不常见,过了这个村也就没这个店了,自己将来要去的地方更可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多学一点是一点。
可过去了不会被发现吧……
纠结了许久,终究还是抵不过近距离观看两个元婴切磋的诱惑,选择了过去。
反正这些天该相处还是得相处的,总归都得再遇见,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更何况有那么多的人遮挡,对方不一定看得到自己。对于瑶光在这么多人之中找不到自己,云翳有绝对的信心。
这么想着,云翳便跟着身旁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去了。
料想的不错,二人的打斗吸引了很多人,几乎是把飞舟上的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了,六十多个人站成一排站的远远的看着二人打斗。
飞舟上的空间很大,因此站那么多的人并不算拥挤,遮住一个人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翳在人少的左右两侧看了看,最终选择了站在中间,选了个既能遮挡住自己又能看清场面的位置站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边切磋的两个元婴身上,没人注意到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筑基期修士。
云翳又往人群里隐了隐,这才放心去看切磋。
并非你死我活的战斗,出招速度云翳勉强能跟上。
瑶光的剑法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大道至简,招招毙命,几乎每一次都是他在主动攻击,青光剑与主人心意合二为一,招式愈发迅猛,剑身的铮鸣听起来异常兴奋;
而另一蓝袍剑修则是处于被动局面,一直都在防御,只有寥寥几次能找到主动出手的时机。
周围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瑶光修为和剑法有多么高超,云翳却很诧异。
什么时候瑶光的性格变得这么有攻击性了?这不像他。
很显然他和姬宴秋想到一块儿去了。
云翳还注意到一件事,这似乎并不是两名修士之间的单纯切磋,单纯的切磋之间是不会出现这么招招致命的杀招的。
之所以还没有闹大恐怕是瑶光现在还保有一丝理智,但云翳刚才确确实实的嗅到了瑶光的杀意。
对姬宴秋的杀意!
可是姬宴秋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想杀了对方?
由于修为比对方低,姬宴秋哪怕用剑的技巧再好也渐渐的没有了招架之力,更何况现在瑶光的速度越来越快,理智眼看就要到崩溃的边缘,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更紧张起来。
又一次挡下了瑶光的攻击,姬宴秋卸了一点力道让二人可以靠近,压低声音嘲弄道:“难得见到你这么失控的模样,生气了?是因为那个小家伙?你走之后我去找他谈了谈,猜猜看我跟他说了什么?”
瑶光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手中力道再次加重,力气大到姬宴秋抵挡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谁让你跟他说话的?离他远点,他是我的!”
原本姬宴秋就是想要激起他的怒气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自己的本性,这样他就再也没办法装出那正人君子的模样了,没想到他会动这么大的怒,甚至还说出这么无耻的话,一下子把姬宴秋心里的火也给点起来了。
“什么你的你的,那小家伙是人,不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物件!”
“你这么看重他,那你能解释为什么他那么怕你吗!”
姬宴秋嘲道。
瑶光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