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吃面呗。”江夏才不给他。
阮慕淮皱了眉,江夏的厨艺非常好,不仅阮愿朝喜欢,他也很中意,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吃过她做的东西了。
一时味蕾被调动起来,他也顾不上任何,直接挪身伸手就去抢——
“干什么?你……”
江夏自然避开,却碍于周围狭窄,她又腿脚不便,到底一袋好几个面包都被阮慕淮抢走了,还包括已经被她咬掉一块的!
“你……有病啊?”江夏烦的火气蹭蹭往上飙升,“几岁了?还护食啊?那么多你都抢走?”
阮慕淮收好战利品,又扫了眼抽匣:“你不是还有吗?”
一下被戳中,江夏气的直瞪他。
眼看着阮慕淮收拾着两碗面,还要带着那袋面包要走,她深吸口气便道:“以后我跟你分房睡,我现在这个身体,应该也没法满足你的需求了。”
“你外面愿意找谁找谁,别让我知道就行。”
阮慕淮身形一滞,脸色也瞬时阴了下来。
江夏视而不见,靠着背后的墙壁,再言:“还有,我随时都有可能会加班,如果太晚了,我就回出租屋,不回来了。”
她不怕死,也不在乎那款微观靶向剂能延续多少生命,又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凶险,她只想暂时延缓病情,将精力投放在项目上。
等项目成了,她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到时候不管是和阮慕淮摊牌,破罐子破摔,还是直接一命呜呼,她也无所谓。
阮慕淮端着东西,迟缓的目光阴郁的笼向她,也没动怒,就冷冷的问了句:“那我还要你做什么?”
一个时常不回家,还无法满足他的妻子,徒有其名,又有什么用?
江夏从善如流的反问:“是啊,我对你早就没有用处了,你又何必非要逼我留下呢?”
阮慕淮闻言就笑了,笑的如山雪初融,却让人徒增压力,也感知危险。
“有没有用处,你需要我现在做点什么,来证明吗?”他说。
江夏一怔,像是意识到什么,立马也紧张的捏紧手指,靠着墙壁的身形都颤了颤,“你……你别乱来。”
阮慕淮眯眸扯了一下唇,意味不明的眸色一闪而逝,没说什么,端着东西他就下了楼。
但江夏却如坐针毡,好在提心吊胆的一夜很快过去,阮慕淮没再上楼,也没真对她做出什么。
可只是一夜,往后……还有多少个日日夜夜?
江夏不敢想,也不知道该如何。
一早,司机来的很准时,还顺便给江夏带了早餐,方便她在路上吃,等来到了研究院,娄雨诗一见面就问她昨晚怎么没回来。
“一晚上没回家,你骨折还没好利索吧?坐着个轮椅,你去哪儿了?”
江夏无奈一笑:“一言难尽。”
娄雨诗:“???”
“离婚暂时没戏了,所以……你懂的?”江夏没法说的太细致,就含糊道:“我不会退租,这一年的房费我都转给你,以后加班太晚了,我还是跟你回去住。”
娄雨诗稍微想了想,大概就懂了,“哦,行吧,哎!想起来了,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小学妹,她弟弟就是学法的,他老师有个律师事务所,你要不……”
没让她说下去,江夏就道:“算了,如果我真有需要,我再找你学妹帮忙吧。”
只是一场离婚官司,涉及不到太多,阮慕淮只要不愿意,稍微言语一声,就能像现在这样,不管是海城,还是A市,没有律师敢接她的诉讼。
又何必给别人添麻烦呢。
江夏打消了思绪,跟娄雨诗进办公室换衣服,同时又想到了什么,便道:“你学妹想进项目组的事,严老师说有办法,但要等投资到位了才行。”
学校依旧还是限制女研究生的名额,但是,cortex-7项目组几乎已经被校方抛弃了,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格,就让严国忠自己处理了。
所以严国忠再录取一个女研究生,也不是大事,但预算有限,还是要等投资到位,解决了燃眉之急才能扩充招人。
娄雨诗一惊,有些喜出望外:“尊嘟假嘟?你别忽悠我啊?”
“那你就拭目以待。”江夏也不想把话说的太死,但却又道:“如果咱们项目组实在没戏的话,你学妹只要愿意,我帮她联系别的教授。”
“别的?”娄雨诗有些质疑,“她学医的啊,这个时候了,不好再转专业了吧。”
江夏换好了白大褂,一晒:“我也不认识别的专业的教授啊,总之别着急,让你学妹再好好把论文打磨好了,也等等消息就行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娄雨诗感觉江夏也不是说大话的那种人,便暂且信了。
如火如荼崭新忙碌的一天很快也又开始了。
等到了下班,江夏也照旧留下加班,而且还有意的将时间往后拖,原本加班到九十点就撤了,此时非要再往后熬一熬。
然后回了娄雨诗的出租屋,再给阮慕淮发一条微信:【没忙完,不回了。】
阮慕淮也没回。
之后转天依旧如此。
一直这样持续了十几天。
阮慕淮接到医院的消息,说江夏每天抽出两个小时来医院复检,腿部骨折已经恢复的不错,石膏都拆了。
只要走路注意些,暂时别穿高跟鞋就可以了。
但深夜,江夏依旧复制之前的消息,还是给他发了一条:【没忙完,不回了。】
这一次,阮慕淮坐在会所的包厢里,咬着烟,看着手机中发来如出一辙的消息,忍不住冷笑了声。
裴励玩了半天的骰子,意兴阑珊的凑过来,一探头就看到了阮慕淮手机中一排排相似的消息。
他没忍住也笑了:“弟妹这是怎么了?躲着你?够野的啊,天天不回家。”
“是啊,胆子大了,学不乖。”
阮慕淮冷着脸按灭了手机,也掐断香烟,起身捞着外套往外。
“她是外面有人了?不会吧,你还真能被绿?”裴励笑的幸灾乐祸,又问:“哎你去哪儿?”
阮慕淮脸色也又冷了几分,“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