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老金小儿子走过来,给他和方荣各倒了杯浓茶:“江哥,方哥,你俩喝点茶解解酒。这还有冻梨,吃点要舒服一点。”
“谢谢啊。”江宁感激地接过茶杯,喝了好几口,是要舒服多了。
“不客气。”
沙发上方荣彻底醉了睡着了,就他坐在一旁,吃着冻梨,冰冰凉凉的汁水缓解了嗓子里的火辣感,饭桌上齐江他们还在那拼酒,这几个都是大酒量。
最后还是他和齐江两个一起送人回去,张栋他们好几个都住的远,最近的就徐师傅和齐江家。
徐师傅家住了三个,齐江家也住了两个,他跟着一起住在了齐江家。
第二天大家都全体迟到快一个多小时,他起来感觉头还有点晕但不疼,恶心感这些也不多,正好旁边又有齐江和方荣他们,也不方便用灵泉水,就没用。
齐江、于彬那酒量确实好,昨晚喝了那么多,今早他俩就跟没事人一样,其他几人都还带着点宿醉,其实他的酒量现在还算可以,已经练上来了很多。
从过年以后,他偶尔打完拳后,会自己小酌几杯,除了在黑市买的那葡萄酒,还有他从那些高官家里地窖也弄了不少的好酒。
就那50年代产的土陶封坛的老茅台,打开的瞬间,浓郁的酱香酒味混着老陈皮的药香直冲脑门,酒呈琥珀色,黏稠得可以拉丝,喝起来更柔和,也顺。
还有泸州老窖特曲、山西汾酒青花坛、五粮液土陶原浆和绍兴女儿红,各种的陈年顶级藏酒都有,慢慢的喝多了,这酒量也算是练出来了点。
他被派去食堂统一买了早点,吃完后,就趴在自己的工位上睡觉,果然上班睡觉就是舒服,怪不得齐江经常时不时就趴着睡一会。
三月份原本已经是进入了春天,而黑省处于最北的位置只能算是初春,气温慢慢回升,但时不时就会有一场寒流瞬间让人感觉还在过冬。
他中间找过孙乐舟一次,跟他说了卖货的事,但货还没送来,让他等一段时间,其实也是打算三月中旬以后,就开始着手收拾胡红星他们。
都已经快三月中旬了,路边的积雪也在一点点的化开。这几天送来的机器也越来越少,他们基本又恢复了,原来那摸鱼的日子。
江宁大早上的推开了门打算去上班,又被那天气冻了回去,原本换下来保暖锁热的秋衣也重新穿上,围巾、手套和帽子一样不落的装备上了。
走在巷子里,还脚下一滑,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路边的电线杆,心脏吓得直跳,低头看去,昨天才融化的雪水又被冻成了光滑的冰面。
这怎么还比深冬的时候还难走呢,江宁紧了紧被冻得生疼的手,把手套戴上,他感觉上辈子都没这么被冻过,这黑省实在是冷的太吓人了。
慢慢的走着,进了车间暖气扑面而来,去接了一壶热水,喝了几口,这才感觉身上舒服了点,徐师傅一向来的早,其他几个陆陆续续的到了,都在埋怨这鬼天气。
过了一会就看见小陶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挪着进来,平时都是活蹦乱跳的,人还没见到,那声音就先到了,而现在却龇牙咧嘴,脸皱成一团。
“你这是怎么了?”江宁把杯子放下,赶紧过扶了他下。
陶盛疼得直抽气,眼泪都要下来了,“别提了,刚刚在路口那,摔了个大马趴,我腰就跟断了一样的...”
江宁扶着他慢慢挪到工作台边,他小心翼翼地坐下,张栋于彬他们几个接完水回来,见状也都围了过来。
“摔着了?严重不?”
“对啊,”陶盛龇着牙,手扶了下后腰,“那路就跟抹了油一样,疼死我了...”
“不行去医院看看吧?别伤着骨头。”
陶盛摇摇头,脸色有点发白,“先缓缓,到时候再说吧。”他试着直起腰,又疼得弯了下去。
徐师傅从工具箱底层掏出个褐色玻璃瓶:“我这儿有药酒,跌打损伤的,要不试试?”
“行。”陶盛咬了咬牙,他们几个把板凳支好,让他在趴在凳子上,车间里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人在意这些事。
齐哥往手心倒了点药酒,搓热后按在陶盛的腰上。“忍着点啊,”说着就用力揉了起来。
“嗷——轻…轻点,大哥太疼了。”陶盛发出几声惨叫声,手指抠着凳子边缘。
江宁看那架势都感觉身上哪那都不舒服,一看就疼得要死,又凑近一看,后腰上果然青紫了一大片。
“这鬼天气,比下雪还折磨人。”于彬啐了一口,“我刚来的路上,也差点摔了一跤。”
“这几天都这样,只能自己多小心点,要不然能咋办。”张栋也一脸无奈的说。
“就是,”齐哥边揉边附和,“去年咱们这会,还正出外勤呢,那路滑得...”他手上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一点,陶盛又是一声哀嚎,“劳资自行车都差点翻沟里了。”
“意思去年是这段时间才出外勤?”江宁有点好奇的问。
“不是去年,是以前都这样,咱这边春耕基本就是三月末到四月初,那可不就是这段时间出外勤吗?
去年咱们部门好几个都摔了,联名反映,这才把外勤的时间调了。”
江宁这个南方人还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冰雪消融的时节比那深冬还要危险,深冬多数都是硬冰或积雪,车辆、人都做了防滑措施。
但消融期会形成黑冰,表面看着是水,底下却藏着看不见的冰层,难怪这几天他在路上见到摔跤的也变多了。
那他和方荣运气还算不错,这种路还骑自行车出外勤,那简直就是一摔一个准,想想都恐怖。
“好了!”齐哥终于停手了,陶盛已经疼得出了一身汗,现在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凳子上,邓冉给他接了杯热水,递给他。
齐江把药酒放桌上,“晚上再让你对象给你揉揉。”
陶盛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哪来的对象啊,只能让我爸给我揉了。”
“你那相亲对象又黄了?”于彬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我腰都要断了,能不能别提这事。”陶盛无奈的撇了撇嘴。
他们车间于彬、陶盛、邓冉还有他都是单身,他时不时就能听到另外三个相亲的事,前天下午于彬好像又相了一个,不过不怎么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