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将视线重新聚焦在笔录本上,但眼角的余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无法离开小林澄子那只刚刚放下纸杯的手。
内心翻江倒海:是巧合吗?一定是巧合!电影院那次不就是个残酷的教训吗?他不能再被相似的幻影所迷惑了!可是……那心悸的感觉如此真实,如此强烈,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在瞬间苏醒喷发。
小林澄子看着他略显慌乱的样子,虽然不解,但还是配合地回答了后续的问题。她能感觉到这位警官身上突然弥漫开一种复杂而混乱的气息,与之前专业冷静的形象判若两人。她说完自己所知的一切细节后,便礼貌地起身告辞。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小林老师。后续如果有需要,可能还会麻烦您。”白鸟站起身,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声音里的紧绷感并未完全褪去。他目送着那个穿着素雅连衣裙、背影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询问室门口,颈间似乎还残留着那优雅小指微翘的幻影。
帝丹小学一年b班的课间休息总是充满活力。步美、光彦和元太围在小林澄子的办公桌旁,叽叽喳喳地问着各种问题。柯南则靠在一旁的窗台上,看似在翻书,耳朵却竖得老高。灰原哀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生物图鉴,偶尔抬眼瞥一下热闹的中心。
“小林老师,您昨天去看烟火大会了吗?好看吗?”步美仰着小脸问。
小林澄子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嗯,烟花很漂亮……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光彦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嗯,”小林澄子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孩子们应该了解一下安全知识,“老师昨晚在河堤边……遇到了案件,发现了一位不幸去世的人。”
“案件?!”少年侦探团三人瞬间眼睛放光,连元太都忘了吃手里的零食。柯南猛地合上书,镜片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身体不由自主地站直了。灰原哀也从图鉴后抬起眼,嘴角勾起一丝“又来了”的无奈弧度。
“老师,是什么样的案件?您看到凶手了吗?”光彦急切地问。
“没有,”小林老师摇摇头,推了推眼镜,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我只看到了……那位近藤先生。他倒在那里,周围没有别人。我当时很害怕,立刻就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了,今天上午白鸟警官还找我去问了话。”她想起白鸟警官询问时那突然的失态,心里还有些疑惑。
“白鸟警官?”柯南的侦探神经立刻被触动,他敏锐地察觉到小林老师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里一丝微妙的停顿。他迅速凑近,装作好奇地问:“小林老师,白鸟警官都问您什么了呀?他是不是很严肃?”
小林澄子想了想:“白鸟警官很专业……就是中间好像突然走神了一下,笔都掉了。”她模仿了一下白鸟当时略显狼狈捡笔的动作,“他问我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特别的声音?”柯南追问。
“嗯,”小林老师努力回忆,“当时烟火大会刚结束没多久,四周挺安静的。我好像……听到过‘砰’的一声?不过当时远处好像还有一两声比较闷的烟花余响,我也不太确定那是不是……”
她顿了顿,思绪不知为何飘远了一些,脸上浮现出追忆的神色,“说起来,昨晚在河堤边等警察的时候,看着河对岸的樱花树,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一件很相似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