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冰粒砸在中野家的玻璃窗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风太郎捏着被撕成两半的错题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碎纸片上还残留着他工整的笔迹,那些精心整理的例题此刻如雪花般散落在地。
\"二乃!你太过分了!\"三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纸片,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发间的武田菱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深蓝色针织衫上沾了几片纸屑。
二乃将卷发随意地扎成马尾,黑色皮夹克下露出一截红色毛衣,眼神中满是不屑:\"他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她一脚踢开脚边的复习资料,纸张在空中翻飞,\"每天比来比去,说我不够努力,一花太散漫,三玖......\"
\"风太郎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三玖猛地站起身,眼眶泛红,\"你难道看不到他每天备课到深夜?看不到他为了我们的成绩四处找资料?\"
丁子轩靠在厨房门框上,手中转着的钢笔突然停下。他看着三玖激动的模样,心里泛起酸涩——明明该是他站出来保护她的,可她却在为另一个男人据理力争。腕间的粉色皮筋被他攥得变形。
\"够了!\"五月突然冲上前,卡通睡衣上的饭团图案随着她的动作抖动,\"风太郎是为我们好!二乃姐你总是这样,只想着自己!\"
二乃的瞳孔骤然收缩,反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五月的脸颊瞬间浮现出红痕。\"你再说一遍?\"二乃的声音冷得像冰。
五月倔强地仰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说,你才是最自私的那个!\"话音未落,她也回敬了一巴掌。
房间陷入死寂。四叶捂着嘴,泪水无声地滑落;一花摇着折扇的手停在半空,眼神中满是震惊;风太郎想要上前劝阻,却被三玖拦住——她能感觉到,此刻的二乃就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好,很好。\"二乃扯下围巾扔在地上,\"我走行了吧?省得碍你们的眼!\"她抓起门口的包,用力摔门而去。五月咬着嘴唇,转身跑进房间,不一会儿也拖着行李箱冲了出去。
\"我去找二乃。\"三玖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跑。丁子轩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三玖头也不回,\"你留在家照顾大家。\"
丁子轩僵在原地,看着三玖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满心都是不甘与酸涩。他一拳砸在墙上,喃喃自语:\"为什么不叫我......\"
风太郎和三玖在寒风中找了两个小时,终于在一家酒店的大堂看到了二乃。她坐在沙发上,脚边散落着几个啤酒罐,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二乃,跟我们回去吧。\"风太郎走上前,试图劝说。
二乃冷笑一声:\"回去?回那个充满指责和比较的家?你们都觉得我错了,不是吗?\"她突然站起身,指着风太郎的鼻子,\"尤其是你!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们?你不过是把我们当成提高升学率的工具!\"
风太郎被这句话刺得心头一痛,还没来得及反驳,三玖挡在他身前:\"二乃姐,风太郎不是这样的人!他......\"
\"闭嘴!\"二乃的声音尖锐得刺耳,\"你们都给我滚!\"
另一边,风太郎得知五月没带钱包,心中猛地一沉。他匆忙赶回家,却发现五月正蜷缩在他家的沙发上,抱着他的旧玩偶。
\"五月,跟我回中野家吧。\"风太郎轻声说。
五月倔强地摇头:\"她不道歉,我就不回去!\"她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风太郎,你说,我们姐妹是不是很失败?\"
深夜,风太郎坐在书桌前,看着日历上\"距离考试还有四天\"的标记,心中满是焦虑。他翻开学生手册,五姐妹的照片映入眼帘——二乃的张扬,三玖的温柔,四叶的活力,一花的优雅,五月的可爱。曾经的她们虽然吵吵闹闹,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决裂。
\"是我错了吗?\"风太郎双手抱头,陷入自我怀疑,\"或许我根本就不适合当家教......\"
窗外的风雪愈发猛烈,恍惚间,风太郎又看到了那个扎着双马尾的粉发小姑娘。她站在雪地里,冲他甜甜地笑,手中的笔记本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不要放弃哦。\"她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在风太郎耳边响起。
风太郎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五姐妹错过这次重要的考试,更不能让她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而那个神秘的粉发女孩,或许就是指引他找到答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