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烬薇咬了下唇,趴在他怀里说好。
贺聿琛抱了会儿,觉得脖子那有点儿湿,无奈地凑过去,亲孟烬薇的耳朵,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怎么又哭了宝贝儿?”
“我没事。”孟烬薇瓮声瓮气的。
贺聿琛把人薅出来,挑着她下巴瞧了会儿,眼睛红通通的,里面还有血丝,整个人憔悴又脆弱。
“守了我挺长时间,累吗?”要她去睡,怎么也不肯。
孟烬薇摇头:“我不累,跟你在一块,我就不累。”
“傻。”贺聿琛心里一软,低头吻上去。
孟烬薇的唇上干干的,贺聿琛就一圈圈去舔,揉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也许是经历了一场危机,也许是孟烬薇的担心,让贺聿琛觉得熨帖,他有些情难自禁。
可这里也不是地方,场合不对,时机也不对。
贺聿琛的手在孟烬薇背上用了些力气,揉着她,捏着她。
孟烬薇咬住想要溢出唇边的痛呼,不想因为伤口的一点儿疼痛扰了此刻的气氛,她柔顺地跟贺聿琛接吻,娇声娇气地呢喃他的名字。
贺聿琛心都要化了,简直溺毙在孟烬薇的温柔乡里。
他的乔乔,怎么能这么勾人。
贺聿琛抵着她的唇,深深浅浅地吻,孟烬薇气喘吁吁,和贺聿琛对视的时候,两人眼神都拉出甜腻的丝线来。
他刮了下孟烬薇的小鼻子,“这儿的橘子难道格外甜,糖分超标了宝贝儿。”
孟烬薇弯着眼睛笑:“这的水果是这样呀,好吃。”
贺聿琛随手拿了个橘子,搂着她边亲边扒,把橘子瓣上的白丝也都撕掉,喂孟烬薇吃进去。
两人密不可分,可以说是如胶似漆,这一幕透过玻璃门,尽数落在外面江婉眼中。
她旁边还站着沈云意。
江婉倒是谈不上多生气,来之前就知道了,贺聿琛带着那个女生出差,还为她受了伤。
既然是女朋友,那护着是天经地义,只要人没有大碍,她犯不着为难一个小姑娘。
只是毕竟沈云意在场,多少不太好看,可江婉来医院的路上,发现沈云意也是心里都清楚的。
沈云意不见得多担心贺聿琛,对他的病情只知道个大概,连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也不知道。
身边还跟了个寸步不离的俊秀年轻人。
江婉本来没多心,可直到站在病房门口的这一刻,她突然就觉得,老爷子强硬安排下来的这场联姻,真的合适吗?
她养大的儿子,外人眼里斯文矜贵的贺家少爷,做事处处妥帖,没有半分富家子弟的不良习性,谁不夸她一句好福气。
可只有江婉自己知道,这孩子挺疏离的,眼光也高,谁也看不上,很是倨傲的一个人,此刻却在体贴地给人扒橘子。
她这个当妈的还没有吃过儿子扒的橘子。
搂着哄着,又亲又抱,那温柔的样子让江婉看得牙疼。
能劳烦贺聿琛动手,显然是真疼这个女孩,乍一看,都分不清谁是病号。
江婉隔着玻璃,仔细打量这个叫孟烬薇的姑娘,漂亮有气质,规规矩矩的,窝在贺聿琛怀里,他想怎么样都顺从,脸上的幸福明晃晃,一副被吃定了的样子。
可要是江婉来说,谁拿捏谁,还真说不定。
她心底叹气,面上却是挑不出毛病的笑,对一旁的沈云意淡淡道:“见笑了,这孩子没有礼数,云意,你若是不满,我倒是可以替你做一回主。”
沈云意微笑道:“多谢江阿姨,但是聿琛毕竟还没有和孟小姐分手,您不必为了我跟聿琛争吵,我相信他自己的判断。”
江婉没从沈云意的语气里,听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满。
从前还觉得,也许沈云意是有意的,毕竟她一直很主动,也很配合这场联姻,但眼下江婉意识到,她和贺聿琛一样,只看中了彼此的家世,对人,谈不上喜欢。
真是不知道是好是坏,这么冷静的两个人。
江婉抬手推门:“进去吧。”
屋里,贺聿琛在门开的瞬间就松开了孟烬薇,改为牵着她的手站起。
孟烬薇第一次见贺聿琛的母亲,对方优雅高贵,哪怕风尘仆仆赶来了,仍旧掩饰不住这种尊贵的气质。
不过没有攻击力,孟烬薇礼貌地叫了声阿姨就垂下头不说话。
江婉斜了贺聿琛一眼,本来很担心的,但现在一看他这模样,双眼含情,恨不能把橘子瓣最后那一层皮都剥掉的架势,也知道他是没事了。
把手里的包随手一放,江婉看向孟烬薇:“孟小姐是吧,方便让我和聿琛单独说说话?”
贺聿琛皱眉:“妈......”
孟烬薇手上用力,从贺聿琛掌心抽出,“那我去外面走走。”
贺聿琛还想把人叫住,但孟烬薇已经快速离开,关上门的时候还听到江婉数落的声音。
说他不顾安危,说他冲动,说他不知死活。
孟烬薇垂下头,进了对面的病房。
她抱着膝盖躺在床上,无所适从。
早晚,都是要和贺聿琛分开的,毕竟七月份,贺聿琛就要和沈云意订婚了,她本来鼓起说出心底秘密的勇气,因为江婉的到来,烟消云散。
还是算了,既然都要分开,就给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印象,免得再起纷争。
最后再自私一回,孟烬薇只想让贺聿琛记得,她全心全意爱他,不掺杂任何私心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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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沈云意也没待多久,被几个电话叫走,她歉意地向江婉道歉。
江婉笑笑,让沈云意去忙自己的。
等她一走,江婉才把脸一沉,贺聿琛仰首靠在沙发上,等着自家亲妈的责骂。
“你带了这么多保镖,难道护不住一个人,非要以身犯险,老爷子和老太太差点儿急晕过去,要不是我们拦着,就要亲自来了!”
“我这不是没事儿,事发紧急,我想不了那么多。”
江婉没好气道:“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孟烬薇?为了她,你三番两次出格,本来老爷子可能不把人往心里放,这下,可就说不好了。”
贺聿琛立即睁开了眼,烦躁道:“有必要吗?她就是个学生,身边连个能做主的长辈都没有,跟我谈个恋爱怎么着你们了,老爷子要是朝她下手,还对得起那身脱下来的军装?”
江婉呵呵一笑:“急什么,老爷子怎么会欺负个学生,所以让我来做这个恶人,我想跟这姑娘聊聊,你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