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刚把装着金豆子和“五金”的袋子放在玄关柜上,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祁北屿一把抓住了手腕。
“卿卿!快!上楼!”祁北屿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熊熊火焰,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在商场摔得龇牙咧嘴的可怜样?
膝盖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看卿卿穿裙子!
鹿卿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这只兴奋过头的小狮子把自己往楼上拖。
他心里那点不祥的预感正在疯狂叫嚣。
果然,一进卧室,祁北屿就“砰”地一声关上门,然后像献宝一样,从那个印着性感Logo的购物袋里,掏出了那件酒红色吊带长裙、那双细得吓人的高跟鞋,还有……那包渔网袜。
“卿卿!穿这个!”祁北屿把东西一股脑儿塞进鹿卿怀里,仰着小脸,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期待,像只等待投喂的小狗,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穿给我看!好不好?就一次!一次嘛!”
鹿卿低头看着怀里这堆布料少得可怜、设计大胆到突破他认知极限的东西,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太阳穴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维持最后的冷静:“祁北屿,别闹。这是女装。” 他的声音还算平稳,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男人的尊严!这玩意儿能随便穿吗?!这小混蛋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是女装啊!”祁北屿理直气壮,甚至还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鹿卿的下巴,“卿卿穿肯定好看!比那些模特好看一万倍!不,一亿倍!” 他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鹿卿穿上这身行头的样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行。”鹿卿斩钉截铁,把怀里的东西往床上一丢,转身就想走。他怕自己再看一眼那裙子,理智就要崩盘。
“呜……” 身后传来一声极其委屈的呜咽。
鹿卿脚步一顿。
祁北屿一秒变脸,眼眶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里面打转,要掉不掉,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下,小嘴瘪着,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气息。
他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揪住鹿卿的衣角,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又软又糯,还带着点不讲理的控诉:
“卿卿……你凶我……你都不疼我了……呜呜……我只是想看看嘛……就看一下下……” 他吸了吸鼻子,泪珠终于滚落下来,划过白皙的脸颊,“玩具……玩具要听主人的话……呜呜呜……你不听话……”
鹿卿:“……”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又酸又疼,几乎喘不过气。
这小混蛋!他明知道自己在演戏!明知道他是装的!可那眼泪,那委屈巴巴的小表情,那带着哭腔的“玩具要听主人的话”……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他心尖最软的那块肉上。
他闭了闭眼,感觉名为“原则”和“尊严”的城墙正在这小疯子的眼泪攻势下轰然倒塌。
算了……穿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反正……就这一次……就……就满足他这一次吧……鹿卿在心里无力地妥协了,甚至开始自暴自弃地给自己找台阶下:就当……体验角色了?毕竟前世影帝,什么角色没挑战过?嗯,对,是艺术献身!
“……只此一次。”鹿卿转过身,声音带着点认命的沙哑和无奈,他弯腰捡起床上那堆烫手山芋,认命地走向浴室,“不许偷看。”
“嗯嗯嗯!”祁北屿立刻破涕为笑,眼泪收放自如,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飞快地用双手捂住眼睛,指缝却偷偷张开一条小缝。(????)
鹿卿拿着那堆东西进了浴室,反锁上门,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清冷禁欲的脸,再看看手里那件布料少得可怜的酒红色裙子,只觉得一阵眩晕。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认命地开始脱衣服。
过程……极其艰难。
那吊带裙的布料丝滑冰凉,但后背的设计简直反人类!
深V几乎开到了腰窝,两根细得仿佛一扯就断的带子挂在肩上,感觉随时会滑落。
最要命的是腰身,虽然祁北屿买了最大码,但鹿卿身高腿长,骨架在那里,穿上后腰线是收进去了,但胸肌却被勒得有点……突出?
鹿卿看着镜子里自己胸前那点微妙的弧度,脸都黑了。
他尝试着调整了一下,效果甚微,反而更……诡异了。
然后是那双红底高跟鞋。
鞋跟细得像针,高度更是挑战极限。
鹿卿小心翼翼地踩进去,还好他前世拍戏时为了角色需要,专门练过穿高跟鞋走路,平衡感极佳。
他扶着洗手台站稳,试着走了两步,镜子里立刻出现了一个身姿挺拔、气场全开的身影。
忽略掉那身衣服的话,这仪态倒是无可挑剔。
最后是……渔网袜。
鹿卿盯着那团黑色的网,表情复杂得像是在研究外星生物。
这玩意儿……真的要穿?他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行,这个底线不能破!太羞耻了!他直接把袜子塞回了袋子里。
做完这一切,鹿卿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酒红色深V吊带长裙、踩着红底细高跟、身高直逼两米、气场强大却莫名透着股诡异性感的自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出窍。
算了,早死早超生。他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浴室门。
祁北屿正捂着眼睛,在床边坐立不安地晃着小腿,听到开门声,立刻放下手,满怀期待地看过去——
然后,他整个人,石化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那个高挑的身影上。
酒红色的丝缎如同流动的火焰,包裹着那具比例完美的身体。
深V的后背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肤,流畅的脊柱沟一路向下,没入腰线,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性感。
两条笔直修长得逆天的腿,在裙摆高开叉的设计下若隐若现。
脚上那双红底高跟鞋,更是将身高和气场拔高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高度。
鹿卿本就生得极好,五官深邃立体,气质清冷矜贵。
此刻穿上这身与他气质截然相反、极致妖娆的装扮,非但没有丝毫违和,反而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近乎魔性的反差魅力。
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界限的美,带着侵略性的华丽和冷艳,像长满刺的玫瑰,明知危险,却让人移不开眼。
祁北屿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鹿卿,连呼吸都忘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唰”地一下涌向四肢百骸,最后……一股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他鼻子里流了出来。
“……” 祁北屿呆呆地抬手抹了一下,看到指尖刺目的鲜红,才猛地反应过来。
靠!流鼻血了!丢人丢大发了!
他手忙脚乱地捂住鼻子,脸颊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他狼狈地转过身,胡乱地在床头柜上抽纸巾,试图堵住那丢人的鼻血,心里疯狂刷屏: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卿卿怎么会这么好看!好看得犯规!好看得让他想犯罪!这谁顶得住啊!他感觉自己像个烧开的水壶,头顶都要冒烟了!
鹿卿看着小家伙儿背对着自己,捂着鼻子手忙脚乱的样子,刚才那点羞耻和别扭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和……一丝隐秘的得意?这小疯子,反应也太夸张了吧?居然流鼻血?
他原本还有些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甚至生出了一点恶作剧的心思。
他迈开脚步,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轻微而富有韵律的“嗒、嗒”声。他刻意放慢了步伐,摇曳生姿,朝着那个背对着他、耳根通红的小身影走去。
祁北屿刚用纸巾堵好鼻子,就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
他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鹿卿走到他身后,停下。
他能清晰地看到小家伙儿绷紧的后颈线条和通红的耳廓。
他微微勾起唇角,然后,缓缓地,双膝跪地,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跪坐在了祁北屿身后柔软的地毯上。
他伸出手臂,从后面轻轻环住了祁北屿的腰,下巴则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想要搁在祁北屿的肩膀上。
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祁北屿敏感的颈侧。
“小屿……” 鹿卿的声音刻意放得又低又柔,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像羽毛轻轻搔刮着耳膜,“……好看吗?”
祁北屿浑身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他感觉腰间的手臂像烙铁一样滚烫,颈侧的呼吸更是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断了!
“别过来!”祁北屿几乎是尖叫出声,身体猛地转身,同时,他的皮鞋精准的抵住了鹿卿的胸膛,他害怕,害怕鹿卿靠近他控制不住。
“唔!”鹿卿闷哼一声。
他正想凑近,胸膛猝不及防地被祁北屿的皮鞋精准地抵住了!
他突然坏坏一笑,伸手就要扯掉小家伙的红底皮鞋,但是直接被祁北屿用鞋尖抵住了下巴,被迫抬头。
两人以一种极其诡异又充满张力的姿势僵持住了。
祁北屿脚尖抵着,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声音因为压抑的某种情绪而变得异常沙哑,带着一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火气:
“卿卿……我警告你……别、玩、火!”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就不怕……玩脱了……被我反攻吗?!”
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这个妖精!穿成这样还敢主动撩拨他!真当他是吃素的兔子吗?!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各种限制级画面,再靠近一步,他绝对会化身禽兽!
鹿卿被迫仰着头,下巴被鞋尖顶着,姿势有些狼狈,但他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缓缓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那笑容带着点挑衅,又带着点游刃有余的慵懒。
他舌尖轻轻探出,极其缓慢地、充满暗示性地舔过自己微薄的下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祁北屿,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哦?” 鹿卿的声音带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反攻?你确定……你行?”
这个动作,既慵懒又充满了无声的挑衅。
祁北屿的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
理智那根弦彻底绷断!脚底传来的视觉和触感双重刺激,让他体内的狂兽彻底挣脱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