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路上尘土飞扬，姜皓月的呼吸带着血腥味，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催命符一样追得他心烦意乱。
“哈利、赫敏、罗恩，别再跟着我们了！”姜皓月猛地转过身，右眼的镜片因为奔跑而歪斜，露出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不耐，“听不懂人话吗？”
哈利握紧了魔杖，额头上的闪电伤疤隐隐作痛，语气却异常坚定：“我们要知道真相！斯内普为什么要杀邓布利多？你们到底是不是食死徒？”
“真相？”姜皓月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现在的真相就是，你们再跟着，只会一起送命！”
卢修斯站在他身边，铂金色的头发沾满了灰尘，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挺直着背脊，像一株濒临折断却不肯弯腰的白玫瑰。斯内普则沉默地站在稍远的地方，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黑眸沉沉地看着那三个紧追不舍的少年。
“既然你们非要知道，”姜皓月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扯开了自己的黑袍领口——那里的皮肤下，蛇形骷髅的黑魔标记正隐隐发烫，“那就看清楚！”
卢修斯和斯内普几乎同时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将手臂上的标记暴露在空气中。三枚狰狞的标记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像三道烙印，烫得哈利三人睁不开眼。
“看到没？”姜皓月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都不是这边的人。跟着我们，没有好下场。”
他一步步逼近，右眼死死盯着哈利：“我可不想到时候保护你，搭上我们的小命。虽然我知道救世主肯定不会死的，但我不担保你两边的朋友会不会死。”
他的目光扫过赫敏和罗恩，最终落回哈利脸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自弃的决绝：“反正我死不死已经没关系了。你们别跟着我了！”
哈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那三枚黑魔标记，又想起邓布利多倒下的瞬间，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了。
“不可能……”他喃喃道，“你们明明……”
“明明保护过我们？”赫敏接话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那都是假的吗？”
就在这时，斯内普忽然动了。一道红光从他魔杖尖端射出，擦着哈利的耳边飞过，击中了他身后的一棵枯树。树干瞬间炸开，木屑飞溅。
“别逼我们动手。”斯内普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趁我们还没改变主意，滚。”
哈利被激怒了，猛地举起魔杖：“神锋无影！”
一道无形的利刃朝着斯内普飞去，带着凌厉的杀意。姜皓月和卢修斯同时脸色大变，想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斯内普却像是早有预料，侧身避开的同时，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随即冷笑一声：“下联，你竟然敢用我创造的咒语攻击我？”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哈利愣住了：“你创造的？”
“没错，我就是混血王子。”斯内普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傲慢的坦然，仿佛在宣告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斯内普，你快别吹了，快走！”姜皓月没好气地拽了他一把，远处已经传来食死徒的呼喊声，“再磨蹭下去，谁都走不了！”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哈利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锅熬了太久的魔药，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许？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跟着姜皓月和卢修斯往密林深处跑去。黑袍的下摆扫过枯枝败叶，留下一串仓促的脚印。
哈利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写满“混血王子”笔记的旧课本，看着他们消失在密林深处的背影，忽然觉得手里的魔杖重如千斤。
赫敏扶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颤抖：“他们……真的是食死徒？”
罗恩皱紧了眉头，望着密林的方向，语气里带着困惑：“可他刚才明明可以杀了我们……”
风穿过树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远处的天空被战火染成了诡异的红色，战争的阴影如同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立场的界限在此刻变得模糊，真相被层层迷雾掩盖。而他们都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