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越刺激越平静?这剧本不对啊
姜皓月在庄园后花园的喷泉边找到了斯内普。
对方独自站在月光下,黑袍被晚风吹得微微扬起,银质眼罩反射着冷光。他似乎在看池子里的鱼,侧脸的线条在月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连那道被遮住的疤痕轮廓,都透着一种奇异的破碎感。
“啧啧,还在这儿吹风呢?”姜皓月走过去,故意把脚步声放得很重,“怎么不跟马尔福他们去应酬?哦——我忘了,你现在这腿脚,走快了都费劲,哪好意思在人前晃悠。”
他刻意加重了“腿脚”两个字,眼神扫过斯内普微微跛着的腿,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斯内普缓缓转过身,那只黑眸落在他身上,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姜老板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然呢?”姜皓月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贴到他面前,抬眼就能看到对方眼罩边缘露出的一点皮肤,“来看你这副样子啊。你看,一年前我就说了,你这腿好不了,眼睛也瞎了一只,现在不就应验了?”
他故意提起最痛的地方,像用针一下下扎着对方的神经:“哟哟哟,这不是某瞎了眼断了腿的人吗?怎么,靠着卖魔药发了财,就觉得自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别逗了,斯内普,你骨子里还是个……”
“残废”两个字没说出口,就被斯内普突然抬手按住了肩膀。
对方的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黑袍上的草药味瞬间笼罩下来,和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张力。
姜皓月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挣开,却被按得更牢。
“说完了?”斯内普的声音很低,就在他耳边,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平静,“说完了,就该我了。”
姜皓月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秒,斯内普突然俯身,那只黑眸近距离地盯着他,里面清晰地映出他错愕的脸:“你这么一次次地来刺激我,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锐利:“是想让我发怒?让我对你出手?还是……”他顿了顿,黑眸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想让我注意到你?”
姜皓月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脸上却立刻扬起更嚣张的笑:“注意我?你配吗?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看你这个瘸子、瞎子,就算赚了再多钱,也掩盖不了这副残破的身子!”
他以为斯内普会被激怒,会像一年前那样红着眼瞪他,甚至会挥魔杖教训他。
可没有。
斯内普只是看着他,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突然轻轻笑了。
那笑容很淡,几乎看不见,却像一道惊雷劈在姜皓月心上。
“你笑什么?”姜皓月有点慌了,这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没什么。”斯内普松开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直起身,重新拉开距离,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觉得,你好像……比一年前幼稚多了。”
“你说谁幼稚?!”姜皓月炸毛了,“我这是在提醒你!你就是个……”
“瘸子,瞎子,残废。”斯内普平静地接过他的话,像在说别人的事,“这些话,你说了一年了,我听腻了。”
他转身,慢慢走向花园深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如果姜老板没别的事,我就先失陪了。”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跛,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狼狈。
姜皓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影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他准备了一肚子更刻薄的话,想把对方刺激到彻底爆发,可对方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任他怎么敲,都只有一片冰凉的平静。
【叮!刺激任务完成度70%!目标人物情绪波动……几乎为零?】系统的声音都带着困惑,【不对劲啊宿主!按剧情他现在应该黑化值爆表,对你下死手了才对!】
“我怎么知道!”姜皓月在心里低吼,看着空荡荡的花园,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来,“他是不是被刺激傻了?!”
晚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脚边。
姜皓月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他一直以为,只要按系统说的,把斯内普刺激到极限,就能触发反杀剧情,完成任务。可现在看来,对方好像根本不吃这一套。
这个瘸了腿、瞎了眼,却越来越平静的斯内普,好像正在脱离他认知里的“爽文剧本”。
那他这一次次的挑衅,到底算什么?
姜皓月皱紧眉头,第一次对这该死的任务,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