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陈默终于调整好了情绪。身后枯叶的窸窣声让陈默瞬间绷紧神经。 他缓缓起身,右手摸向藏在袖子里的弹簧刀。脚步声由远及近,节奏沉稳得令人发怵。一个身影从柏树林中走出,黑色长风衣猎猎作响,腰间的双叉武器在晨光下泛着幽蓝。此人足有一米九,长发束成马尾,高挺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窝昭示着东欧血统。
“你是陈默?” 声音低沉而冰冷,标准的中文里带着俄语特有的颤音。陈默瞳孔骤缩,后退半步靠上墓碑:“你是谁?” 对方伸手轻抚双叉,金属摩擦声刺耳:“我叫判官。有人出钱,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双叉已如毒蛇般刺出,陈默侧身翻滚,弹簧刀擦着判官的手腕划过,在风衣上划出利痕。
墓园的死寂被金属碰撞声打破。 陈默背靠母亲墓碑,躲避着判官刁钻的攻击。双叉每次擦过耳畔,都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黑天鹅的老板,不过如此。” 判官冷笑,突然变招横扫,陈默险之又险地跳起,双叉斩断他的鞋带。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瞥见墓碑旁的青铜香炉,抄起香炉狠狠砸去。判官侧身格挡,双叉与香炉相撞,迸溅的火星照亮陈默通红的双眼。
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声,判官动作一顿。 陈默趁机踹向他膝盖,却被对方抓住脚踝甩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墓碑上,陈默感觉肋骨仿佛断裂,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再次握紧弹簧刀。判官缓步逼近,双叉直指他咽喉:“再见了,陈默......”
判官的双叉划破晨雾,在陈默肩头拉出血口。 他靴底碾过陈默掉落的弹簧刀,金属脆响混着雪粒飞溅。陈默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墓碑时,母亲照片上的霜花簌簌掉落 —— 那是他唯一的软肋。
双叉突然变招刺向腰腹,陈默翻滚躲避时,大衣被墓碑棱角勾破。 判官抓住机会猛踹他胸口,陈默咳出的血滴。双叉已穿透他的大衣内衬,距离心脏只有三指宽。
判官狞笑,手腕翻转想挑断陈默的动脉。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竟用双手死死攥住叉柄,鲜血顺着金属纹路流进他袖口。\"松开!\" 判官的靴尖猛踢他膝盖,却听见骨头错位的闷响中,陈默的额头狠狠撞向他鼻梁。
第一次撞击,判官的鼻血喷在陈默脸上;第二次,他的双叉开始颤抖;第三次,陈默尝到了混着血腥味的铁锈。 当第七次撞击响起时,判官的瞳孔骤然涣散,双叉 \"哐当\" 落地,人如破麻袋般倒下。陈默瘫坐在墓碑前,腹部的伤口还在冒血,却用尽全力解下皮带,将杀手的双手反绑。为了搞清对方到底受谁指派,陈默决定将他带回去。
奔驰车后座的真皮被血浸透时,判官突然抽搐起来。 陈默从急救箱摸出止血钳,咬牙将刺入腹部的双叉拔出,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醒着。\" 他用沾血的扳手抵住杀手下颌,后视镜里映出自己煞白的脸。车子驶过护城河时,判官突然睁眼,俄语咒骂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黑天鹅地产的会议室里,判官被铁链拴在会议桌腿。 老 K 用手枪抵住他后颈,罗盘纹身随呼吸起伏:\"说,谁雇的你?\" 杀手 舔了舔出带血的牙齿,突然用中文笑道:\"陈默,看来你树敌不少啊,谁要杀你你都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