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殊郡主看着霍廷渊那气急败坏的面容,狠厉的眼神,他的指节捏得她双肩生疼,仿佛下一秒就会掐断她的脖颈。
她踉跄后退,吓得脸色惨白,这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神情,也是第一次见他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原以为他对她是不同的,曾经对她温柔似水,时时照顾她,处处迁就她的渊哥哥已不复存在了。
他眼底的怒火烧尽了昔日的柔情,连嗓音都淬了冰。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像被棉花塞住,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她双手死死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汩汩流下,嘴里不停地呢喃:“渊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刘嬷嬷将她带走。”霍廷渊撇过头去,不想再看见她。
“是,老奴尊命。”刘嬷嬷扶起蓉殊快步离去。
蓉殊郡主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她拎着。
看她们走出大门,霍廷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云夕的院子,他一把攥住云夕的手表忠心。
“夕儿,我将她送回去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碍你的眼了。”
云夕见他这么高效率地解决了此事,也没再为难他。
见云夕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他就知道这关是过了,“夕儿,你不生气了是不是?原谅我了对不对? ”
云夕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啊,对你没生气,夕儿怎么会生气呢,是为夫会错了意。”
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现在他要是还看不懂媳妇的脸色,那今晚他只能去睡书房去。
“那夕儿,你看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们就寝吧!”他偷偷看着云夕的表情变化。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怎么?你现在又精神了?腿不软了?”云夕停下手的笔,侧头看向他的腿间。
“夕儿,为夫不是那个意思,为夫只是觉得你昨晚不是也没睡好吗!今晚就早点休息,或者我为你按按腰?”
他想起昨晚的失控,又那么疯狂的折腾了她一夜,所以今天才会那么生气,那今晚他得表现好点。
“我知道那个‘春风度’药性很猛,特别伤身。用一次跟兽性大发没什么两样,但完事后,除了全身酥软外,可能几天都举不起来,除非再次用药。如果用上三次,有可能终身就废了。”
她真的没想到,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爱他的女人却对他用这样的药。为了爬上他的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知蓉殊郡主是真的不知道这药的厉害,还是假的不知道。这才是她生气的点。更让她生气的是,在敌人面前如此敏锐的人,居然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不设防。
“什么?她居然如此狠毒!”
他真的无法相信,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现在居然变得如此可怖,居然要毁了他。
“或许她并不知道这药会有这样的后果,她说是太后给她的药。”他觉得蓉殊应该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不管是谁给她的,既然她想到用这种药来对付你,就已经站在了我们的敌对方。”云夕表情突然冷了下来。
“对不起,夕儿,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念在姑姑的遗言……”
是他不好,当初就是因为一心想照顾好蓉殊,才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也让她产生了如此大的错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处理好这层关系的原因,让他在云夕面前羞愧难当。
“我会想办法为她挑个门当户对的夫君,让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他又打起精神。
“你太小看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心了。你不知道,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吗?”
怕是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霍廷渊是她一直喜欢的人,又是除了皇帝外,地位最高的。谁还会入她的眼呢?
霍廷渊:……
“那,夕儿可有更好的办法?”他有些慌了,这事解决不好,以后没好日子过。
“没有。”
霍廷渊:……+_+!
“手伸过来。”云夕收拾好桌案的图纸。
“哦!做、做什么?”霍廷渊丈二摸不着头脑,但本能的伸出了手。
“别动。”云夕拉过他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脉。
“脉象浮滑中带涩,尺部虚细。”
“春风度的毒瘾虽断,但余毒攻心,我看看需要配什么药,才能尽快给你清除余毒。”
她的声音忽然顿住,抬眼时撞上他直勾勾的目光:“发什么呆?”
“没发呆。”
霍廷渊咧嘴笑,手腕故意在她掌心蹭了蹭,“在想你摸脉时像极了太医院的老学究。”
云夕指尖猛地收紧,他吃痛地 “嘶” 了声,却见她从抽屉里取出个青瓷小瓶,倒出粒蜜丸拍在他掌心:“含着。这是新配的解毒丸,能镇住你体内乱窜的毒火。”
蜜丸带着冰片的清苦,霍廷渊却故意含糊道:“太苦了,要糖。”
云夕瞪他一眼,转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个漆盒,里头盛着她平日最爱吃的松子糖。
指尖刚捏起一块,手腕却被他突然扣住,带着蜜丸气息的温热呼吸掠过耳畔:“要你喂的糖。”
她对他翻了个白眼,挣扎间糖块掉在他衣襟上。霍廷渊低笑出声,松开手任由她退开半步。
“你又发什么颠?”
云夕抬头看他,见他嘴角还沾着糖渣,眼里却凝着认真。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她忽然抽回手,将漆盒推到他面前:“明日起每日辰时、酉时各服一粒。”
“嗯,好。” 霍廷渊举起手作发誓状,趁她不注意将一块松子糖塞进她嘴里,“夕儿亲手配的药,便是苦如黄连,我也甘之如饴。”
她转身收拾药瓶时,唇角却忍不住扬起 。
“明日让厨房炖些银耳莲子羹。”
云夕将新配的药包扎好,“你体内虚火太旺,需得...”
“好。” 他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发,忽然凑近她耳畔,“那夕儿我们就寝吧。”
“你不去洗洗?”云夕看着他躺了一半的身子僵住了。
“哦,这就去,这就去。”霍廷渊尴尬又乖乖下了床,走向浴室。
“那夕儿,我们一起洗吧!正好节省时间。”他又跑到云夕面前,一脸的讨好还有几分邀请的意味。
“我洗过了。我就先上床睡了,你慢慢洗。”云夕脱下外衫,自顾自的钻进了被窝。
霍廷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