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发话了,几人毫不犹豫,就算身受重伤也要挺身而出,拼了命也要挡住这恐怖的怪物。
有人拿着朱砂绳朝着绿僵尸冲去,咬牙切齿地喊道:“我连翠红楼的姑娘都捆得住,还治不了你个绿毛龟!”
朱砂绳接触到僵尸的瞬间,顿时冒出阵阵黑烟,燃烧起来。
可那火焰也顺着绳子往回烧,烧到了他的手上,他也浑然不怕,依旧死死拽着绳子。
有个中毒倒地的兄弟,趁机扑上去抱住绿粽子大腿,愣是被拖出二丈远,裤裆在青砖上磨得直冒火星子,“诶呀妈呀,这畜牲的脚气比王寡妇还重!”
他扭头冲彪哥嚎:“彪哥!您倒是快点!我新做的缎面裤衩都快磨穿了!”
金老黑迅速从腰间掏出几支断魂箭,搭弓上弦,目光如炬。他的目标并非粽子的身体,因为这家伙身上的素服根本无法穿透。
他的目标是僵尸的双脚。
只听“嗖嗖”几声,断魂箭精准地穿透了僵尸的脚底板,直接将它牢牢地钉在了地上,让它难以动弹。
金老黑高声喊道:“让你再蹦哒!”
然而,那僵尸往上一蹦,就扯断了箭杆。
金老黑再射!
可僵尸已经冲到了铜釜旁边,伸出双臂,朝着铜釜里面抓去。
“彪哥!这畜牲要掀桌子了!”金老黑扯着嗓子嚎着。
眼瞅着绿毛粽子的爪子要探进铜釜,彪哥不敢有丝毫迟疑。他迅速摸出三道压箱底儿的雷火符,舌尖往符纸上一舔,直接贴到了魂瓶的瓶底。
符纸燃起,“滋啦”窜起三尺青焰。
那火苗子跟长了眼似的,专往魂瓶底下钻——缠瓶的银丝儿,顿时跟烫了头的婆娘似的,卷曲发黑,眨眼化成灰飞了。
彪哥两指钳住魂瓶的细颈子,使劲儿往上提。
瓶身突然\"嗡\"地震颤起来,雕着百鬼夜行的青花釉里仿若渗出黑血。“去你姥姥的!”他往瓶底啐了口浓痰,那魂瓶登时老实了,一下子就被提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当彪哥拿起对应僵尸左手部位的魂瓶时,粽子的左胳膊“咔嚓”脱了臼,跟挂腊肠似的耷拉下来,动不了了。
“快看,这绿毛粽子是不是半身不遂了!”小六子乐着呼喊。
彪哥顾不上回应,手中的动作丝毫未停。他用同样干脆利落的方法,迅速拿起了对应粽子右手,刻着饕餮纹的魂瓶。
紧接着,大粽子的右手也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软绵绵地垂了下去,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当彪哥把那四个瓷瓶全都拿起来之后,这大粽子的四肢立马就僵得跟石雕似的,死死钉在身上,半点儿都动弹不了啦。
它的身子直挺挺地杵在那儿,就那颗吓人的脑袋还在使劲晃悠,天灵盖上插着的那节桃木剑还依旧着着火,剑身上冒出来的黑烟,在空气里到处乱窜。
这绿毛粽子的脑壳跟拨浪鼓似的,晃个没完,獠牙上挂着的哈喇子,“啪”地甩了金老黑一脸。
这家伙那眼珠子冒着绿光,就跟坟地里的鬼火一个样,直勾勾盯着铜釜,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甘心呐。
彪哥探出个脑袋,俩眼死死盯着绿毛粽子。
这粽子几乎跟他脸对脸了。
彪哥赶忙捂住口鼻,就怕自己那口活人气,再惊动了它。
终于动不了啦?!
嗯?
脑袋还能动,腿脚不利索了。
这么看来,他猜的没错,这四个魂瓶就是它的命门,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在摆弄着这么一个绿粽子。
可它那脑袋还能晃悠得欢实,难道还有一个魂瓶没找着?
这第五个魂瓶,应该正对着僵尸的脑瓜子。
彪哥急得火烧眉毛,蹲下身子,把手伸进铜釜里头,仔细摸摸索索起来。
这铜釜里头就巴掌大地方,他那手在里头费劲巴拉地来回探摸,任何一个旮旯都没放过。
可摸了老半天,铜釜里除了剩下的那点渣渣灰和凉得扎手的内壁,压根就没找见第五个瓷瓶的影儿。
“难道……没第五个吗?”彪哥心里头隐隐发毛,眉头拧成了麻花,目光又瞅向那还在晃脑袋的僵尸。
“黑子,瞅瞅外边还有没有这种瓷瓶?”彪哥着急忙慌地举着手示意。
“彪哥,这绿毛怪还动呢,要不先把它给收拾了,再找啥瓷瓶呗。”金老黑躲在黑影里头,身子紧紧贴着墙壁,俩眼死死盯着粽子。
“别废话,赶紧找!”
“我,我怕这绿毛僵尸,再弄出个啥幺蛾子,咱应付不过来啊!”
“你怕啥,没看它手脚都瘫了,它的命根子就在这锅里呢,只要拔了命根子,它就得瘫痪!”彪哥跟大家交代了一下,“瞧见没,魂瓶就长这样!”
“彪哥,你手不是有一个吗,怎么它还动啊?”金老黑发现,绿毛怪的身体确实不动了,可脑袋还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他举起弩箭,朝绿粽子的腿射了几发,把它彻底钉死。箭头刻着镇尸符,缝里直冒火星子:“让你蹦哒!这些箭老子在城隍庙开过光的,射你正好!”
“这节骨眼儿上!我说你还鼓秋啥呢,你赶紧麻溜找啊。”彪哥有点儿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喊。这会儿,他也不敢轻易离开铜釜,生怕自己随便哪个动作,刺激僵尸瞎蹦跶。
“我这不是做善后保卫工作吗,彪哥,你也出来吧,我敢打包票,它动弹不了啦。”金老黑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抱着粽子大腿的兄弟。
这兄弟可真是够义气,就算没气儿了,还死死抱着粽子的大腿不撒手。
真他奶奶的亏大发了!总共来了八个人,死了仨,伤了俩!
金老黑心中愤恨,一把撩起粽子的素服,朝着僵尸膝盖“嗖嗖”又射了好几箭。
那粽子“噗嗤”一下就蹲地上了,被死死钉在那儿。
彪哥瞅见这情形,也从铜釜里头爬了出来。
这几个人见僵尸没法动弹了,这才开始找那瓷瓶儿。
这墓室地上堆了一大摊子破烂瓶罐,有的还套着骷髅头,很多瓶子都碎得稀里哗啦,碎片撒得哪儿都是,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哎呀妈呀,这都啥玩意儿啊,乱糟糟的。”小六子不小心踢倒了一个瓶子,“哐当”一声,吓得大伙瞬间僵在那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所有人的眼珠子齐刷刷地瞅向僵尸,那心跳仿佛都停了一拍。
过了老半天,见那僵尸还跪在地上摇脑袋,这才又接着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