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你好好看看这是谁?”这时,王子贵放了一个视频。
王亮一看顿时呆了,还挣扎了起来:“娘?!把我娘怎么样了?你们快说?”
“大娘是国家守法公民,勤劳辛苦一辈子,我们能把她怎么样?她现在很好!”王子贵语气平和。
听完,王亮安静了。
这时,视频里传出了一系列声音:
“你好,请问您是王亮的母亲,张大娘吗?”
“是啊,你们是?”
“大娘,我们是派出所的。”
“派出所的?亮亮……,亮亮他犯事了吗?”
“大娘,他没啥大事。不过为了配合我们警方调查,他受伤了,现在我们来呀,是想了解下他的情况。”
“哦,他伤的怎么样啊?”
“大娘,没啥大事,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啊,由于办案需要,他目前不便露面和回家,只能委托我们来一趟。”
“哦,那就好。孩子,你们快进屋吧,下雨天外面冷。”
“谢谢大娘。”
须臾。
“大娘,平时王亮对您和家里怎么样啊?”
“亮亮啊,他是外粗里细,别人不懂他,我是他娘,我了解他。别看他平时话不多,可他很孝顺。经常往家里打电话,寄点东西给我。比如上个月,还给我寄回来一个自动洗脚盆,可你说这孩子,他不回来教教我,我也不会用啊。”
“大娘,他平时都跟什么人交往呀?”
“这个……,以前他跟村东头的王二交往比较多。可这几年是他出外了,跟谁交往我就不太清楚了。上次电话听他说过,他有个老板叫凯哥,对他挺好的。还有,他说新认识了个叫李云海的兄弟,对他也挺好的。”
听闻。
杨云程和王亮相视了下彼此。
“大娘,您平时生活的经济来源都从哪儿来啊?”
老人家语重心长:“我还能动,自己可以挣来。我跟亮亮和他哥说了,不管怎么样,我尽量啊,不要他们的钱。现在,年轻人挣钱,也不容易。”
“他还有哥哥啊?您有两个儿子真幸福。”
“他哥哥呀,是给人家倒插门,一般回来得少。亮亮啊,一直也没结婚,我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他一直说不着急。你说这孩子,我都快七十了,还能活几年?我这本姓的孙子还没抱上,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听到这……
王亮双手捂脸,哞哞哭了,声音犹如老牛吼叫。
“给他个纸巾。”
这时,视频暂停了,杨云程给李一寒示意了下,李一寒回身递给了王亮一沓纸巾。
轻抓起纸巾,王亮转圈擦着满脸泪水了,从眼睛到鼻子,从鼻子到嘴巴和他那张大大的脸庞。
“王亮,你口口声声说你记住了陈凯的恩情,可是,你亲生母亲对你恩重于山,恩情更大,你难道就都忘了?你为了陈凯,可以蹲一辈子监狱?可你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你就没想想自己的母亲吗?你在监狱里,对母亲孝道怎么尽?你在监狱里,母亲想抱孙子愿望怎么实现?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些?”吴队长严声厉气说道。
这时,王亮哭声更大了。
一摆手指,杨云程给吴队长示意,让王亮舒缓下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王亮终于安静了。
“大娘前些天晕倒过,村里人把她送医院检查了,说是脑血栓。她说,为了不让你担心,怕影响你工作,就没告诉你。”
王子贵声音一出,王亮把脑袋沉在了桌上,泪水涟涟。
众人看得出来,他内心进行着思想斗争。
“亮子。”杨云程轻声道:“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你就应该相信我,早点出去,不说为了保护历史这些大话,就是为了大娘,你也应该尽早决定了,毕竟机会也不是一直有的。何况,父母老了,能多陪陪就多陪陪吧,以后也少后悔些。”
“唉……”王亮深深叹了一口气,周围一片安静,“好吧!那我说了吧。”
这时。
吴队长一笑,还给杨云程挤了一下眼睛。
“我跟陈凯好几年了。他平时跟我们说的东西很少。他感觉我相对嘴严,所以私下跟我说过,他们这个集团是有组织的,人很多……”
突然!
王亮挣扎了起来,显得极其痛苦,很快就口吐白沫了。
“亮子!”杨云程大声喊了出来。
“快叫医生,快叫救护车。”吴队长也回头大喊。
突然发生的情况,让审讯室里顿时一片忙乱。
审讯也只能暂停了……
很快。
救护车呼啸驶进了公安局大院,医护人员赶紧跑向了审讯室。
“是什么原因呢?”医护人员急救时,吴队长明显不解问了杨云程。
“队长,我看着像中毒。”
吴队长茫然:“中毒?这怎么可能?”
“队长,不管可不可能,事实上已经发生了。”
吴队长转头望向后面的人,“王子贵,李一寒,你们过来。”
“队长!”王子贵和李一寒赶紧放下手中东西,奔了过来。
“你们赶紧去查查,从他的进食、住宿到审讯,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说完,二人回应就去忙了。
周围安静无比……
“老吴,你们怎么搞的?”突然,一声严厉吼声出现在审讯室走廊里。
吴队长和杨云程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副局长来了,他脸上彤云密布。
“王局,这个情况……”
吴队长正要陈述,可王副局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严厉问道:
“情况我基本清楚。我就问你,审讯个人至于出现这么个情况吗?你告诉我到底什么原因?”
“王局,像是中毒,应该是有人下毒了。”杨云程一看吴队长很被动,就试着帮他解围。
“像是?应该?”王副局长冷笑一声,转头望向杨云程,“杨大警官,我知道你保护文物和发现玉女有功,可作为一名刑警,你说话要严谨细致。我就问你,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王局,正在排查。”
“没查出来?”王副局长怒目反问,“没查出来就赶紧去查呀!还留在这里,用嘴查吗?”
“王局,我怀疑是……”
“怀疑?怀疑什么?怀疑什么你倒是给我拿出证据来呀!我以前看你人还可以啊,做事稳重靠谱有担当,现在怎么主观性这么强了?破案基本靠猜了?”
“王局,我们……”
“你们什么?你们把事情搞砸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盯着玉女,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看她。我今天跟你说句敞亮话,玉女是属于国家的,你小子少动歪念想。”犹如连环炮,王副局长更加严厉了。
杨云程静静立着没说话。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既然已经出事了,他们刑侦科肯定有责任,在这节骨眼上,解释就是掩饰。
无论对错都要默默承受,沉默应对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