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打开时,蒸汽裹着草莓香味涌出来。苏芮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看见林阳在窗边发呆,故意把水珠甩到他后颈:\"阳哥!发什么呆呢?\"
林阳猛地回头,看见她发梢的水珠落在紫色t恤上,赶紧递过吹风机:\"快吹干,别感冒了。\"他指尖碰到她手腕的红绳,温度比海风暖。
苏芮接过吹风机,歪着头看他:\"阳哥,你也洗洗吧,出海一天全是海腥味。\"她把吹风机调到热风,发丝在风里扬起,\"我刚才用了草莓味洗发水,你要不嫌弃...\"
\"不、不用!\"林阳的脸又开始发烫,想起下午在船上她靠在自己怀里的温度,\"待会咱们先去吃海鲜,完事回来我再洗,现在洗了还得换衣服。\"他转身假装整理行李,却把海星钥匙扣碰掉在地上。
\"你看你,\"苏芮弯腰捡起钥匙扣,指尖擦过龙纹,\"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她把钥匙扣塞进林阳手心,突然凑近,\"阳哥,你是不是怕我?\"
林阳被她突然的靠近吓得往后躲,后脑勺撞在行李箱上:\"没、没有!\"他看见苏芮眼里的笑意,突然想起赵磊说的\"助攻\",心跳漏了一拍。
\"行了,不逗你了。\"苏芮直起身,把头发吹得蓬松,\"等会儿吃海鲜,我要吃蒜蓉皮皮虾,加双倍辣椒!\"她晃了晃吹风机,\"你要是敢偷吃,我就把你痔疮复发的事告诉老板!\"
\"我才不会!\"林阳梗着脖子反驳,却在她转身时看见浴巾滑落了一点,露出白皙的肩膀。他慌忙转过头,盯着窗外的渔船灯火,耳朵却捕捉着她哼歌的调子——还是那首《龙纹顶针flow》,只是多了些水汽氤氲的温柔。
\"阳哥,\"苏芮突然关掉吹风机,声音闷闷的,\"其实...今天谢谢你。\"
林阳回头,见她低头绞着浴巾角:\"谢我什么?\"
\"谢你把海星给我,还帮我拿浴巾。\"她踢了踢地上的拖鞋,\"以前跟男生出去,他们都只顾着拍照发朋友圈。\"
林阳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突然想起高中时,没对洋洋说出那句喜欢,还有爷爷说的\"龙要懂得护着想护的人\"。他张了张嘴,想说\"跟我出去不一样\",却只挤出:\"快吹干吧,张野该敲门催了。\"
苏芮\"哦\"了一声,重新打开吹风机,却偷偷从镜子里看他。林阳站在窗边,手里攥着海星钥匙扣,龙纹硌得掌心发痒。他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脸红得像煮熟的皮皮虾,突然很想告诉她,从她把辣蛤蜊推过来的那天起,他就不想再当\"龙纹顶针居士\",只想当她的\"滨海大佬\"。
这时,房门被敲响,张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稳哥!苏芮!快点儿!老板说咱的皮皮虾快烤糊了!\"
苏芮关掉吹风机,把头发甩到身后:\"来了来了!\"她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眼睛亮晶晶的:\"阳哥,晚上回来你一定要洗澡,我把草莓洗发水放架子上了。\"
林阳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摸了摸裤兜里的龙纹顶针。顶针在掌心发烫,仿佛在催促他:\"问她要不要一起看星星。\"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对着空气说:\"知道了,你头发还没全干呢...\"
走廊里传来苏芮的笑声,混着张野的咋呼和赵磊的叮嘱。林阳走到浴室门口,看见架子上果然放着瓶草莓味洗发水,瓶身上还挂着苏芮的红绳手链。他拿起洗发水,闻着熟悉的香味,突然决定——今晚洗完澡,要问苏芮要不要去海边走走,就说海星钥匙扣想看看真正的大海。
而此刻的苏芮,正跟着张野往大排档跑,却在拐角处偷偷摸了摸口袋里的海星钥匙扣。她想起林阳递吹风机时发红的耳朵,想起他攥着钥匙扣发呆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海风从走廊窗户吹进来,吹乱了她半干的头发,却吹不散心里那点甜丝丝的期待——期待晚上回来时,能看见林阳用她的草莓洗发水,洗去一身海腥味,然后笨手笨脚地问她:\"要不要去海边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