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阳猛地把苏芮推到自己身上时,她身后清晰地感受到那团灼热的坚硬。苏芮俯下身,舌尖撬开他的唇缝,两人的唾液在湿热的空气里交融,带着草莓牙膏和啤酒的余味。林阳的手掌滑过她腰间的凹陷,指腹触到皮肤下跳动的脉搏,体温顺着相贴的肌肤迅速攀升,像海边即将爆发的潮汐。
就当苏芮一只手解开林阳的睡衣系带,另一只手指尖儿,刚刚触碰到那团坚硬的巨物时,林阳突然浑身一僵,猛地推开了她。
空气瞬间凝固。苏芮半跪在床上,睡衣领口敞着,看见林阳背对着她,肩膀剧烈起伏。浴室排气扇的嗡鸣声突然变得刺耳,窗外的海浪声也仿佛退到了遥远的地方。
\"阳哥?\"苏芮的声音带着水汽,却在触及他冰冷的背影时碎成了颤音。她看见林阳的拳头攥得发白,指节抵在膝盖上,像尊突然石化的雕像。
林阳没回头,喉结滚动着,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苏芮,对不起。\"
这句道歉像根针,刺破了弥漫在房间里的情欲。苏芮看着他紧绷的脊背,突然觉得鼻尖发酸。她想起自己主动吻上去时他眼里的光,想起滚到床中间时他掌心的温度,此刻却只剩下冰冷的道歉和尴尬的沉默。
\"你混蛋!\"苏芮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倔强地没哭出声,只是抓起枕头砸在他背上,\"我都这么主动了,你把我当什么?\"她的声音发颤,\"赵磊给的东西就在那儿,你到底怕什么?\"
林阳猛地转过身,看见苏芮泛红的眼眶和脸上的泪渍,心脏像被攥紧了。他伸手想抱她,却被她狠狠推开:\"别碰我!\"
\"我不是怕!\"林阳抓住她捶打的手腕,力道却轻得像羽毛,\"苏芮,你听我说...\"他看着她湿润的眼睛,突然觉得所有的血气方刚都败给了心底的固执,\"我爷爷说过,龙纹顶针不能随便缝补无根的线。我想把第一次留给...留给我们真正确定能走下去的那一天。\"
这句话像块投入沸水的冰,让苏芮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林阳眼里的认真,那不是欲擒故纵的套路,而是带着傻气的真诚。想起他之前讲过的苏瑶、洋洋、苏禾,想起他连痔疮都敢写成文章的坦荡,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笨拙得让人想笑,又心疼得想哭。
\"你...你真是个傻子。\"苏芮吸了吸鼻子,眼泪还在掉,语气却软了下来,\"现在谁还信这套啊...\"
\"我信。\"林阳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知道这很老土,但我不想对你随便。\"他感觉到苏芮的身体渐渐放松,手还僵在半空,\"如果你觉得失望,我...\"
\"行了行了,\"苏芮打断他,在他怀里蹭掉眼泪,声音闷闷的,\"算我倒霉,遇上个守身如玉的滨海大佬。\"她抬起头,鼻尖蹭着他的锁骨,\"不过...你这样跟别的男生真不一样。\"
林阳看着她泛红的鼻尖,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他低头想吻她,却被苏芮推开:\"别亲了,一身汗。\"她站起身,拉着他往浴室走,\"去洗澡,你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我妈说的。\"
浴室的热水很快蒸腾起雾气,模糊了镜面。林阳靠在瓷砖墙上,看着苏芮在水雾中褪去睡衣。她的身体在蒸汽里若隐若现,腰间那颗小小的痣像滴落在雪地里的草莓汁。
\"看什么呢?\"苏芮挑眉,伸手拧开沐浴露,\"转过身去。\"
温热的水流冲过林阳的后背,苏芮的手指带着草莓味的泡沫滑过他的肩胛骨。\"阳哥,\"她的声音在水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其实我刚才不是生气,就是觉得...有点挫败。\"
林阳没说话,只感觉到她的指尖停在他后腰的旧伤疤上——那是小时候爬树摔的。\"我谈过恋爱,\"苏芮的声音低下去,\"前男友总说喜欢我直接,其实就是想快点上床。\"
林阳猛地转过身,看见她眼里的水光混着蒸汽。他想开口,却被她用手指堵住嘴唇:\"但你不一样,\"她踮起脚尖,温热的身体贴上来,\"你让我觉得...被尊重。\"
接下来的事自然而然。当苏芮的手滑到他腰间时,林阳猛地吸了口气。蒸汽缭绕中,他看见她低垂的眼帘和泛红的耳垂,突然觉得比刚才的亲密更让人心颤。她的动作生涩却认真,像在完成一件重要的说唱作品,每一个节奏都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结束时,林阳靠在墙上,看着苏芮用毛巾擦手,突然觉得脸上发烫。苏芮却像没事人一样,把草莓味洗发水递给他:\"赶紧洗,我饿了,想吃半夜的海鲜粥。\"
林阳看着她转身时晃动的马尾,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苏芮,谢谢你。\"
苏芮回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谢我什么?谢我帮你'物理降温'?\"她晃了晃毛巾,\"滨海大佬,以后这种事别憋着,容易得痔疮,知道不?\"
林阳被逗得笑出声,心里却暖得像泡在热水里。他看着苏芮走出浴室的背影,突然觉得爷爷的龙纹顶针此刻正躺在裤兜里,不再是尴尬的象征,而是一枚温热的勋章——它见证了他的固执,也守护了苏芮眼里的光。
当晚,两人缩在拼床上吃着外卖海鲜粥时,隔壁又传来了隐约的笑声。苏芮一边吸着虾粥,一边用勺子敲林阳的碗:\"阳哥,等咱回长春,得好好教育下赵磊,让他注意点动静,别老影响咱津门组合思考人生。\"
林阳看着她嘴角的粥渍,伸手帮她擦掉:\"行,让张野用炫舞喇叭广播一下,就说'龙纹顶针旅行团'提倡文明恋爱。\"
苏芮被逗得直乐,突然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他:\"阳哥,其实我刚才在浴室想了想,\"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海风,\"你说的'正果'...我觉得咱有戏。\"
林阳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粥里。苏芮却像没看见他的慌张,拿起桌上的海星钥匙扣晃了晃:\"你看,紫色海星都见证了,咱肯定能成。\"
窗外的海浪声不知何时变得温柔,像首摇篮曲。林阳看着苏芮眼里的星光,又看了看床头柜上那两包未拆封的龙纹包装,突然觉得这个秦皇岛的夜晚,比任何顶针缝补过的日子都更完整。他知道,有些东西不必急于拆封,就像他和苏芮的故事,在浴室的蒸汽和海鲜粥的热气里,已经悄然埋下了比亲密更珍贵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