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条山支眼神微变,拳头缓缓握紧。
“他想借机立威?”
“不!”
松井语气一转。
“他不是立威。
他是警告!”
“我们这段时间动了太多外围的人,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一直在装傻!”
“现在,他出手,是在提醒我们一别再往前一步!”
东条山支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松井继续说道。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
“现在那些本地社团虽然被吓住了,但心里其实在想一件事一徐邵泽的反应,来得太快了!”
“说明什么?说明他其实很紧张!”
“紧张,就说明他怕!”
东条山支抬起头,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你是说……”
“继续动!”
松井淡淡说道。
“但别动得太大,继续收买,继续渗透!”
“你不是想一口吃下东星?不行!”
“要一点一点把它咬碎。
别忘了,狼不是靠咆哮吃肉的,是靠耐心!”
东条山支沉默了一会,点头。
“我明白了!”
港岛另一边,东星大厦。
徐邵泽坐在会议室里,烟灰缸里已经有七八个烟头,桌上放着一份文件。
那是东条山支近期的一系列动作情报。
白衣杀手阿积站在门边,目光如水,一动不动。
洪文通在翻看文件,眼神阴沉。
“·*这帮人是真的疯了!”
“刘永兴最近又收了两个小社团,搞了个联合商会’的噱头,说是要搞资源整合,实际上就是想拉更多人上东条山支那条破船!”
“还有双龙会的大牙李,开始在北角一带抢咱们的洗钱渠道,用低价引流!”
“这些人是活腻了!”
徐邵泽没有说话,只是把烟按灭。
他眼神平静地看着窗外,整座城市就在他脚下,霓虹灯闪烁,车流如织。
“王建军,雷耀阳他们在哪?”
“建军哥去了码头巡视,雷耀阳正在旺角处理工厂那边的地盘纠纷!”
洪文通回答道。
“行!”
徐邵泽点头。
“叫他们晚上回来,我要开个会!”
“另外,让虎大咪准备一下,挑两百人,今晚行动!”
“动谁?”
“天龙社!”
徐邵泽吐出这三个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吃饭。
洪文通眼神一亮。
“他们这几个月一直在帮东条山支洗钱,是该敲打一下了!”
“不是敲打!”
徐邵泽摇头。
“我要他断血!”
“把他的钱路子、货渠道、人脉关系,全都废了!”
“让他明白,在港岛动老子一根头发,代价有多大!”
“明白!”
洪文通点头,转身出门。
夜深,铜锣湾某栋商住两用大厦里。
天龙社的龙飞正坐在办公室里,笑容满面。
“哈哈哈,这次捡到宝了!”
他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着银行账户里刚到账的一笔大额汇款。
“东条山支那边,果然豪爽,码头走一批货,就给这么多钱!”
“跟以前那群死守规矩的老东西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身边几个小弟陪笑着奉承。
“龙哥,以后这条路,就是你说了算!”
“东星那边不是怕了嘛,听说徐邵泽现在天天坐办公室,不出面了!”
“哈哈哈,估计是搞不动了,老了!”
“对!”
龙飞大笑一声,拿起酒杯准备干一杯。
这时一
砰!
大门被踹开。
一股冷风卷进来,紧接着是几十个身穿黑衣的壮汉冲了进来,步伐整齐,动作干脆利落,眼神冷漠。
带头的,是虎大咪。
“都他妈别动!”
“你们继续喝啊,不是说东星完了吗?”
他笑着走进来,像是个老朋友。
龙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酒杯啪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们干嘛?”
“干嘛?你猜!”
虎大咪一巴掌把桌上的酒瓶扫到地上,红酒撒得满地都是。
“谁给你胆子,吃东星的生意?”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装啊,你继续装!”
“给我翻!账本、电脑、硬盘、手机,全带走!”
“一个人不许走,今天,查到底!”
屋外的街头,三辆黑色面包车停在巷口。
徐邵泽靠在车旁,点着烟,望着整栋大厦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阿积站在他旁边,静静无声。
“泽哥,动得有点大!”
“该动!”
徐邵泽轻声说道。
“杀鸡儆猴,是得杀鸡。
鸡不够,就得杀一窝!”
“他们要动外围?我就打中线!”
“他们要搞钱路?我就断他后路!”
“他们想一口一口咬我?”
徐邵泽扭头,看着街对面那些围观的眼睛,声音很低,却像寒风一样。
“那我就让他们吞下去,也得吐血!”
凌晨三点,铜锣湾的街头恢复平静。
天龙社的账目全部被带走,几十个中层骨干被阿尔法打得遍体鳞伤,龙飞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第二天一早,消息再次传遍港岛。
铜锣湾事件爆出来后,整个港岛帮派圈像被人拿了根铁棒搅了一下。
那些原本坐在后面看戏的社团大佬,一个个都沉默了。
有胆子大的,开始收拾自家账目,处理跟三口组之间那点见不得光的交易,生怕下一个被找上门的就是自己。
胆子小的,直接关了手机,缩在夜总会里装死。
但有一个人,没吭声。
蔡大发。
大发帮的老大,盘踞在西环多年,以前是东星外围,现在投靠了东条山支,表面上跟东星还维持着脸面,暗地里却是东条山支洗钱的中转点.
铜锣湾事件后,他非但没收手,反而还在搞事。
当天晚上,他在自己开的私人会所里,叫了几个外围社团的头头喝酒。
“你们怕什么?”
他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花哨西装,脸上的笑一点没变。。
“天龙社那条龙飞,是自己蠢,玩得太脏,被徐邵泽抓住把柄,活该!”
“可我们不一样!”
“我们干干净净,账目清清楚楚,真出了事,还有东条山支顶着,怕个屁!”
下面那几个社团的头子互相看了看,脸上都有些犹豫。
有人小声说:“可徐邵泽这次是亲自出面的,这人……不是说不动了吗?”
蔡大发哈哈一笑。
“那是他装的!”
“现在动一下,做个样子罢了!”
“你们以为,他还能天天带着人出来扫场子?港岛这么大,他有几个阿尔法?能顾得过来?”
“再说了,他现在玩生意多过玩人了!”
“真有本事的,不靠打,靠赚!”
“徐邵泽也老了,他要是还想靠火器和拳头统治帮派,那他迟早被新一代取代!”
话音刚落,会所的大门被人推开。
外头站着一个瘦高个,戴着鸭舌帽,一身黑衣,脸上带着笑。
是何细鬼。
“蔡大发,好久不见!”
屋里气氛一沉。
蔡大发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哟,是细鬼兄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何细鬼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
“我来呢,是想问你个事!”
“你说!”
“你是不是,最近跟三口组走得太近了?”
蔡大发笑了笑,眼神闪了闪。
“这……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哪里有什么亲疏之分!”
“生意是生意!”
何细鬼笑了笑,把酒喝了。
“可你踩的,是我们东星的生意!”
“我听说,你最近帮东条山支洗了一批钱!”
蔡大发脸色微变。
“细鬼,这种事不能乱讲!”
“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我们大发帮,还是东星的朋友啊!”
“朋友?”
何细鬼笑了。
“你知道徐邵泽泽哥怎么说你的吗?”
蔡大发没说话,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何细鬼站起身,慢慢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回过头,语气忽然变得冰冷。
“蔡大发,你可以继续踩线,但别踩错了地方!”
“我们东星泽哥不杀人,不代表我们不拔牙!”
“你要是不信,可以等着!”
说完,他转身走了。
房间里陷入死寂。
蔡大发咬着牙,眼神阴狠,猛地把酒杯摔在地上。
“妈的!”
“徐邵泽,你真当老子怕你?”
第二天下午,西环码头,一辆挂着假牌的货车被拦了下来。
阿尔法特种队员当场搜出了大量未申报的高端电子产品。
这批货属于大发帮。
连夜,东星旗下的物流公司宣布,终止与大发帮的所有业务往来。
随即,洪文通亲自带队,封了大发帮在几个市场的摊位,并发布通告:“西环地区所有地皮和摊位,不再接受大发帮成员参与竞标!”
这份通告一出,像是一颗炸雷,瞬间引爆了整个港岛的帮派圈。
大发帮原本控制的几个地盘,立刻陷入混乱。
原本和他们合作的商户,一个个撤资跑路.
就连以前借他们地头走货的那几家小公司,也全都断了联系。
一天之内,大发帮损失惨重。
而在东星大厦,徐邵泽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那片港口的灯火,眼神平静。
“下一步?”
洪文通站在旁边。
徐邵泽淡淡道:“先停一下!”
“现在他们怕了,会开始抱团!”
“我们不能一直打,要给他们点时间,自己乱!”
“那蔡大发呢?”
“别动!”
徐邵泽笑了笑。
“他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让他跳!”
“跳得越高,摔得越狠!”
洪文通点了点头。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