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咪直接站起来,指着他骂。
“你是不是当泽哥瞎?双龙会洗钱洗到丰源公司头上你以为没人知道?”
“你以为你在玩财技,其实你在玩命!”
“泽哥今天放你一马,是留你点脸!”
“但你要脸不要命,咱们可以现在就出去聊聊!”
雷耀阳也冷笑:“我们现在不缺练手的对象!”
大牙李坐回去,脸色苍白,低着头不敢吭声。
大厅里,一片沉默。
那些原本打算站在东条山支背后观望的社团老大,一个个脸色变幻,不再多言。
会议结束后,徐邵泽没留人吃饭,转身上车离开。
车上,他闭着眼,一言不发。
洪文通问:“你觉得他们能听进去吗?”
徐邵泽睁眼,望向窗外。
“能不能听进去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知道一我已经不打算继续演了!”
“东条山支不是要掀桌子吗?”
“那我们就把桌子砸了,看他还怎么装派头!”
三天后,消息传来。
双龙会宣布退出“资源整合联盟”,转而公开支持东星。
大发帮宣布中止与三口组合作的所有渠道。
天龙社高层集体辞职,龙飞一夜之间失踪。
整个港岛地下势力版图,在短短一周内再次翻转。
而三口组在港岛的渗透计划,被迫暂停,情报人员全部撤离,外围资金断流。
东条山支暴怒,把桌子扫翻,当场打残一个副手,咆哮一整晚。
但这一切,徐邵泽早就预料到了。
因为这只是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才是真正的收割。
港岛夜色如墨,星光都被厚重云层遮住了,天闷得压人。
在中环一栋私人会所顶层,东条山支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张极其昂贵的红木茶几,上面摆满了合同、股权协议、现金卡片,还有几叠整整齐齐的新钞。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茶几上那份名单,一字一名,都是港岛各大小社团的头目、副堂主,甚至还有几位东星旗下外围企业的管理者。
松井坐在他对面,手里端着茶水,语气平静。
“这一批,只要钱到位,立场就能动!”
“这不是谈忠诚,是谈价格!”
“他们之所以倒向徐邵泽,不过是因为被他吓到了。
但你现在给够钱,他们就会明白,徐邵泽给不了他们未来!”
东条山支轻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
“狗这种东西,哪管谁的手掌硬,它只看哪只手喂得多!”
“徐邵泽以为他摆个架子,打几条狗,就能把整个港岛吓住?真可笑!”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下方灯火辉煌的城市,嘴角冷冷一勾。
“港岛是靠人脉撑起来的,不是靠武力!”
“只要人心在我这边,东星就只是个空壳!”
“继续砸钱!”
“给他们股份、合同、现金、女人,什么都行!”
“只要能把他们拽回来,徐邵泽就得一个人守着那堆空地发呆!”
“他不是想低调吗?那我们就逼他高调!”
松井点点头,起身离去。
随后的两周时间,港岛地下世界再次迎来剧变。
先是几个刚刚公开表态支持东星的外围社团,突然宣布与东星“暂停合作”,理由是“战略调整”。
接着,丰源科技的一个主要代工工厂忽然遭遇工会罢工,幕后操纵者是曾经已经“投降”的大发帮。
更离谱的是,双龙会的几个骨干重新出现在东条山支的地盘,出入自如,言笑晏晏。
甚至连一些媒体平台上,关于东星的正面新闻也逐渐减少,负面声音又开始出现。
洪文通这段时间几乎没合过眼,每天处理的全是东星各子公司和社团之间的摩擦、撤资、反水、纠纷。
他气得眼睛都红了,在东星大厦会议室狠狠一拍桌子。
“妈的,这些狗,翻脸比翻书还快!”
“前脚刚吃完我们的饭,后脚就转身去舔东条山支那边的碗!”
“泽哥,不能再等了!再不动手,我们整条线要崩了!”
“现在不是咽不咽气’的问题,是保不保得住’的问题!”
何细鬼也靠在墙上,语气冷冷:。
“这波人拿了钱,还摆出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样子,说什么‘东星管太严、‘东条山支更懂合作’,嘴脸丑到家了!”
“泽哥,动不动手你一句话,我们这边都能安排!”
“那几个社团堂口,资料都在我这,我连他们家里厕所几点冲水都查得一清二楚!”
会议室内,气氛压得像铁板一样闷热。
王建军坐在角落,一言不发,手指缓慢敲着桌面,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那种沉稳里透出的杀意,连空气都能感觉到。
徐邵泽坐在主位,沉默了很久,一直在翻一份内部评估报告。
他没有发怒,没有敲桌子,没有喊人出手,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全场,然后缓缓合上文件。
“这不是反水!”
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说。
“这是引诱!”
众人一愣。
“东条山支在用钱,刻意营造一个‘人心易变’的氛围,逼我们动手!”
“他不是要这些社团回来,他是要我们东星重新陷入混战,把我们的精力拖回到人事斗争里!”
“让我们一个个清算,内耗,把自己拖死!”
“这就是一场饵!”
“他知道我们受不了这种背叛,所以才在这时候放出他们,再花钱装个样子!”
“可只要我们出手了,局势就会乱!”
“这些人现在再反,没价值。
对我们来说,他们已经是死人!”
洪文通沉声问:“那我们怎么办?真放他们过去?”
“放!”
徐邵泽点头,眼神冷静。
“放他们过去,但不动手!”
“暂时不动手!”
“他们既然想靠东条山支吃饭,就让他们吃!”
“但我要看,他们能吃多久!”
“细鬼!”
“在!”
“接下来的三个月,把我们内部所有产业都重新审一遍!”
“不管是谁,凡是可疑的,全部做隔离处理!”
“跟这些墙头草有关的所有合同,一律暂停执行!”
“我们东星,从今天开始,不再谈感情,只谈利益!”
“他们要钱,东条山支可以给!”
“但我们不给命!”
“王建军!”
“我在!”
“你带雷耀阳、横眉、虎大咪,把阿尔法调到各产业据点,重点不是打,是守!”
“…有人敢闹事,就灭一个给他们看!”
“但没有命令之前,不准主动出击!”
“明白!”
王建军点头,眼里杀意依旧,却毫不迟疑地服从命令。
徐邵泽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夜色里的城市。
“他们都在赌,我们会动手!”
“可我偏偏一不动!”
“他们以为我们吃了亏,会急,会乱,会恼羞成怒!”
“但我们不乱!”
“我们不动,是因为我们看得更远!”
“东条山支越急,就越说明他撑不住了!”
“他赌得起短期,但他赢不了长期!”
“我倒要看看,他能砸多少人,能砸多久!”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把牌一张张打光!”
“到时候一他就再也没退路了!”
会议散去,整个东星帮在徐邵泽的指令下,突然间变得异常沉寂.
没有反击,没有清洗,没有警告,连平时张扬的雷耀阳都低调到极点,整天躲在厂区里做事,一言不发。
所有的社团都开始疑惑,开始不安,甚至开始恐惧。
因为他们等不到回音。
他们原以为,徐邵泽会发火,会疯狂清算,会用火器和棍子让全港岛流血。
可他什么都没做。
只是不动声色地抽掉了原本给他们的资源,切断了他们在地下世界的活水,关闭了合作渠道,撤回了保护费合同,取消了市场份额。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几天。
港岛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东星帮总堂,顶楼办公室里,徐邵泽坐在那张乌黑发亮的大班椅上,望着落地窗外港湾的夜色,神情淡漠。
“泽哥!”
洪文通推门走进来。
“又有动静了!”
“讲!”
徐邵泽吐了口烟,声音低沉。
“西环那边,蔡大发的人,昨晚动手收了一家我们名下的夜场,借口是拖账不还,但其实就是想试水。
兄弟们原本想动手,我让他们忍了!”
洪文通站在办公桌前,神色平静。
徐邵泽没立刻说话,他将烟头按进烟灰缸,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
“他蔡大发,也敢动我东星的场子?”
“之前靠着咱们吃香喝辣的,现在跟着东条那边蹦哒。
以为我不出手,就是软了?”
徐邵泽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洪文通笑了一声。
“他们啊,就是觉得你最近太低调了,风头都压不住他们了!”
“哼!”
徐邵泽抿了一口酒。
“这点跳梁小丑,不够看。
蔡大发也就是个贪点小便宜的废物,他敢动,是东条给他撑腰了!”
“他以为,东条那边死了那么多手下,我就怕了?”
“行!”
“那我就亲自去一趟西环!”
洪文通一愣。
“泽哥,亲自去?那地方脏得很……”
“我要是一直坐在办公室里,他们就真当我是个只知道数钱的老大了!”
徐邵泽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