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邵泽点了根烟,语气平稳。
“进去之前给我盯紧那个廖耀成,别等人溜了!”
“他们这次这么急,肯定是后面有催的!”
“阿积,等你的人一动手,抓住重点,别给他们留翻身机会!”
阿积点头,眼神一冷。
“今晚我亲自动!”
“敢在我们东星的地头玩这套,这帮人真是活腻了!”
不久,展会大厅里,廖耀成终于现身,一身白西装,脸上带着笑,走到几位“买家”中间寒暄,嘴上说着客套话,眼神却时不时扫向门口,明显有点紧张。
阿积装成安保站在侧面,一言不发。
他眼角扫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门口突然冲进来四个穿便衣的东星成员,动作麻利地控制了几名外围的托儿,同时把展会门口封死。
阿积一步冲到廖耀成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直。
“你这种货色,也配在港岛洗钱?”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东星眼睛瞎了?”
“我看你是找死!”
廖耀成被打得一个踉跄,倒在展台边上,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痕。。
他还没开口,徐邵泽已经走了进来,穿得很简单,但气场压得全场没人敢出声。
“你叫廖耀成?”
“你是不是以为躲在顺财珠宝背后,就能躲过我们?”
“你以为我们没发现你从三个月前开始,怎么洗的钱怎么倒的货?”
“你是不是还准备继续搞几轮,把市场彻底砸下来,再把假账塞到我们生意里?”
“你是脑子坏了,还是觉得命长?”
徐邵泽走近他,看着他。
“回答我!”
“你到底哪来的胆子?”
“是谁告诉你,说我徐邵泽现在不管事了?”
“是谁给你撑腰,说东星帮现在能踩?”
廖耀成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发抖。
“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最蠢!”
“你连我东星的底细都没搞清楚,就敢出手!”
“你今天还活着,是我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下场!”
“你那些账户,已经被我查得清清楚楚!”
“你要洗的钱,我一分都不让你动!”
“今晚这事结束后,你顺财珠宝这块牌子,也不用再留了!”
徐邵泽站直身体,扔下一句话。
“把人带走!”
阿积立刻带人上来,把廖耀成扣住,展会现场彻底瘫痪。
接着,一名买家慌慌张张地站了出来。
“这……这不是说好合法的吗?我们是按合同来的,钱也付了,怎么能这么做?”
徐邵泽眼神扫过去。
“你是买家?”
“你来的时候,不知道你要买的是假货?”
“你跟顺财搞的那些假合同,还敢拿出来讲道理?”
“你要是真想搞正经买卖,怎么会选他们?”
“自己没底细,就别怪别人收你的人!”
“这些年,多少人倒在我们东星的面前,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侥幸心理!”
“以为我们不出手,就是没发现!”
“错了!”
“我们只是懒得浪费时间!”
“可只要你动了我们的根基,别说你人在哪儿,我都能把你揪出来!”
买家脸色铁青,根本不敢接话。
徐邵泽扫视一圈,淡淡道:
“这次你们运气好,遇上我想留几张牌看清楚幕后!”
“但我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
“滚!”
几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展会,现场被徐邵泽的人全接管下来。
十分钟后,酒店三楼被清场,顺财珠宝当天就宣布临时关门。
东星总部的会议室内。
王建军从九龙回来,脸上还带着几道灰尘,坐下后直接开口。
“泽哥,九海联那边已经顶不住了!”
“我们今天把他们三单供货全断了,还叫了几个工头过来,直接谈新价!”
“现在全市建筑项目,百分之八十都回到我们手里了!”
“剩下那点杂鱼,也不敢乱跳了!”
徐邵泽听完,只说了一句。
“干得好!”
法官坐在一边,接着说。
“我查了下最近几笔大额资金流动,是从海外账户转过来的,最后流向了几个本地新注册的小公司!”
“其中两家,是九海联刚搭的空壳公司!”
“用这方式掩人耳目,再洗进市面,砸市场!”
“幕后还是三口组的那批人!”
“但他们用得人太垃圾!”。
徐邵泽冷笑了一下。
“所以我才没急着动东条山支!”
“他自己都看不清楚局势,还敢派这种货色来送死!”
“我要让他知道,港岛,不是谁想插手就插得了的!”
“东星,不是牌坊,是刀口!”
“想拿,就得先看看有没有命!”
他站起身,看向窗外。
“这些事,只是开头!”
“我估计,后面还会有人来!”
“可能是外地的,可能是外海的!”
“但不管是谁,只要想吃东星这口饭,就得准备好掉牙!”
“我们守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别人来摘桃子的!”
“谁来抢,就让他死!”
时间飞逝。
这天徐邵泽忙完回到东星总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会议室里还亮着灯,洪文通和法官没走,两人一边喝茶一边低声在聊着什么。
“泽哥!”
洪文通见徐邵泽进来,立马起身。
“刚从顺财回来?”
“嗯!”
徐邵泽点了根烟,坐下。
“那边的事收得差不多了,阿积的人全清完了,货扣了,人也带走了!”
“廖耀成已经吓傻,估计短时间内不敢再冒头!”
“就怕他背后那条线没断干净!”
法官把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我们查了一下他过去一年内所有的出入记录,他跟一个叫颜杜成’的人联系比较密切!”
“这人表面是外贸老板,实际上是个倒货中间人,专做灰色渠道,之前在太国混,后来转到这边来!”
“最近这几个月,他和东条山支接触过四次!”
“他们搞珠宝展只是幌子,实际上,是试水港岛黑市的稳定程度!”
“如果我们没出手,后面可能会搞大批的货物流进来!”
徐邵泽脸色没变,只是抽了口烟。
“他们这次失手,不代表下一次就不会换个法子!”
“盯死这个颜杜成!”
“让何细鬼的人贴上去,看看他后面还有没有别的人!”
“还有,雷耀阳那边的建筑料,下一步要做预防!”
“他们如果洗不成钱,很可能会转头砸市场!”
洪文通点了点头。
“我会安排人守着,施工队那边我已经招呼好了!”
“现在的问题是…”
他顿了下,压低了声音。
“今天晚上,有个从外地来的老面孔,也到了港岛!”
“曾经在南洋混过,叫洪老虎!”
“他以前跟我们打过交道,后来被三口组收买,消失了两年!”
“今晚他出现在铜锣湾的一家高档饭店,还跟刘永兴碰了面!”
徐邵泽听完这句,眼神沉了几分。
“洪老虎?”
“这条老狗又回来了?”
“他以前在南洋搞假烟,后来又转做地下钱庄,吞了我们东星两成的账,逃得快,才没被我剁了!”
“怎么,他现在是来投奔东条山支的?”
“看样子,是!”
“他那张老脸都快烂了,还敢回来!”
“可能是以为这会儿东星顾不过来,觉得有机可乘!”
“我看他是疯了!”
徐邵泽弹了弹烟灰。
“他这种人,没啥脑子,只知道哪里有缝就往哪钻!”
“不过,也正好!”
“他这种货色,用来开刀,最合适!”。
“我们动三口组太敏感,动本地社团容易引起联动!”
“但洪老虎这种外地杂碎,正好砸了立威!”
“明天让虎大咪出手!”
“我亲自带人去找他谈谈!”
“让他知道,东星没他的位置!”
“也让那些刚来的蠢货知道,谁敢回港岛吃回头草,是个什么下场!”
法官抬了抬眼镜,声音低了点。
“洪老虎这次回来,带了八个人!”
“全是以前南洋那边混过的旧人!”
“武力不强,但有点小心思!”
“他们今晚定了湾仔一栋写字楼,临时当据点!”
“要不要我先让人过去围着?”
“不用!”
徐邵泽摆了摆手。
“别打草惊蛇!”
“我亲自去!”
“这种人,我要当面把话说清楚!”
“你别以为东条山支手里多几条狗就能咬死我!”
“我就要让他知道,他下的每一颗棋子,我都能踩碎!”
第二天下午,湾仔金山大厦。
十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洪老虎坐在真皮沙发上,正拿着雪茄抽得起劲。
“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东星虽然还在顶着,但看那架势,就是外强中干!”
“我当年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现在回来,还怕他们?”
他手下几个人都笑着附和。
“大哥英明!”
“这次回来肯定大赚一笔!”
“东条山支都亲自点了你名字,说你最了解港岛的局面!”
“只要东星乱一乱,咱们再接一笔大的,这边的市场……”
“你们别说得太早!”
门口忽然响了两声敲门。
砰!
一脚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响声在整层楼都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