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会议室门开了，横眉推门进来，脸色有点冷。
“老大，那女的我见过，以前在湾仔的会所干过，挺会来事的！”
“现在一跪就能把事压过去，那也太便宜她了！”
“她老公干了什么，心里最清楚！”
洪文通也坐了下来。
“她是想装无辜！”
“但她不是没参与，她名下有那家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签过几张货运授权合同！”
“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就先别放她走！”
徐邵泽敲了敲桌子。
“把人带去深水埗的仓库！”
“让虎大咪带人盯着，别碰她孩子，女人也别动手！”
“让她在那待两天，看她还能装多久！”
“是！”
横眉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打电话安排。
洪文通倒了杯茶。
“最近这几波小动作，有点乱！”
“你觉得是东条那边分不开身，还是他们在试我们反应？”
“都不是！”
徐邵泽慢慢地抽着烟。
“他们是觉得自己聪明了，觉得我不动他们，是顾忌太多！”
“可他们忘了，真正在意的人，早被我盯上了！”
“林子浩交代了？”
“全说了！”
洪文通拿出一本小本子，递了过去。
“跟天龙社那边签了三份虚假合同，拿的钱不到三成，剩下的都流进了东条山支的小金库！”
“而且还有一条线，跟大发帮的账目有重合！”
“看来他们那边，也开始筹钱了！”
“他们不是想打一仗！”
“他们是想打一场长期的！”
徐邵泽眼里没什么情绪，只是把小本子翻了几页，又丢回桌上。
“你让雷耀阳准备！”
“叫他带三十人去南区，把那家‘瑞丰楼’酒楼盯住！”
“只盯着，不动！”
“有人进出，拍下来！”
“要是看到东条那边的人，就跟着！”
“明白！”
洪文通点头。
“要不要把我们的人也塞进去？”
“不用！”
“我不喜欢在他们的地盘玩潜伏！”
“他们以为我们不知道，那就让他们继续以为！”
“等他们人到齐了，我亲自去！”
另一边，东条山支的临时据点里，蔡大发正跟龙飞在一张小圆桌前吵得脸红脖子粗。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徐邵泽都已经动人了，你居然还说再看看？”
“你以为他真不敢杀人？”
“你知不知道林子浩的老婆孩子都被扣了？”
“你知不知道那仓库是谁看着？”
龙飞脸色也不好。
“我当然知道，可你也得看看时机！”
“我们现在动手，就是正中他下怀！”
“他现在不发火，就是等我们动！”
“那我们就干等？”
蔡大发骂了一句。
“再等下去，他连咱们的账本都能翻出来了！”
“你看那边盯得多死？”
“我的人在北角都被拦了三批了！”
“松井说，下一批武哥那边的人已经到港！”
龙飞声音低了点。
“这次带的不是本地社团，是海外的货运公司，专门搞分账洗账的！”
“只要我们那边钱能流起来，徐邵泽就拿不到证据！”
“那人来了吗？”
“今晚到！”
“在哪住？”
“金湾酒店，十八楼！”
“我要见他！”
“行，我安排！”
两人正说着话，松井推门进来。
“别安排了！”
“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谁？”
“东星！”
松井拿出手机，点开照片。
“这是刚才他们从楼下拍的！”
照片里，是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正从车上下来，身边两个随行，一前一后。
而在街角的另一边，能模糊看到两个人影。
“这是阿积的人！”
蔡大发脸色僵住了。
“徐邵泽动手了？”
“没有！”
松井放下手机。
“他只是让人看着！”
“他还不想动！”
“那怎么办？”
龙飞开口。
“我们这边的聚会怎么办？还开不？”
“开！”
东条从后面走了进来。
“不但要开，还得让所有人都来！”
“现在是时候了！”
“他既然要等，那我们就给他个结果！”
“我要让他知道——不动手，是错！”
“这次，咱们就把局拉大！”
“人，我来请！”
“你们准备好就行！”
“准备什么？”
“准备，把脸丢干净！”
东条坐下，脸色冷。
“徐邵泽这人太聪明！”
“再不逼他犯错，我们就一直被他拿捏着！”
“你以为他真的想洗白？”
“他是在等！”
“等所有人自己露出破绽！”
“这次，我逼他出手！”
当晚十一点。
瑞丰楼后门，有两辆黑车停下。
雷耀阳下车，带着几个阿尔法特种部队的人在暗处守着。
“看到谁都别动！”
“拍照、录像，全部记录！”
“明白！”
一个小弟点头，手里拿着望远镜盯着酒楼顶层。
“老大，刚刚进来几个生面孔，看样子不像本地的！”
“从哪来的？”
“听口音像南洋那边的，讲的是掺杂口音的普通话！”
“继续看！”
雷耀阳靠着墙，点了根烟。
他没穿制服，也没带人标识，一身街头混混装扮，看着就像个路人。
“那边那个人是不是龙飞？”
“是他！”
“跟他进门的还有蔡大发！”
“行，继续盯！”
凌晨一点，徐邵泽还在办公室没走。
洪文通在沙发上坐着，看了看时间。
“东条那边今晚动静有点大！”
“南区的人基本上全到了！”
“包括几个咱们以前合作过的！”
“他们是真不想装了！”
“我就说嘛！”
徐邵泽弹了下烟灰。
“他们憋得太久了！”
“总得找个地方爆出来！”
“这次呢？”
“这次他们不会再藏！”
“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要搞出个什么花样！”
“你要不要亲自去？”
“再等等！”
““等他们热身完了，我再出牌！”
“要不要我们的人也混进去？”
“不用！”
“他们要开局，那就让他们开！”
“咱们只管收！”
洪文通点头。
“那我回去安排人盯牢几个口子！”
“你看雷耀阳那边还要不要加人？”
“不用！”
“有阿尔法在，他能应付！”
“那我先去忙了！”
“嗯！”
徐邵泽抬了抬下巴，没再说话。
直到洪文通走出去，他才从椅子上起身。
凌晨四点，雷耀阳终于收队。
他从瑞丰楼后巷出来，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洪哥，汇报下！”
“今晚到的人里，有龙飞、蔡大发、李大牙，几个外围的也来了！”
“东条没露面，但松井在！”
“我们拍到了几个陌生面孔，应该是南洋那边带过来的！”
“车牌有三辆是内地注册的纯！”
“人我没动，录像都带回来了！”
“行，回来吧！”
“老大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