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只是皮!”
“根子还在南边!”
“我们要让他们自己动手拔!”
这句话传出去,法官立刻调派数据组重新梳理顺海在泰边的下属公司,查出三家有登记记录的贸易公司,两家有虚高走账记录。
何细鬼的人在第三家公司外蹲了四天,拍到一个老面孔:廖启棠,曾在澳岛开赌场,后跑路至南洋,十年前曾与三口组在菲猴国合资搞过灰色房产。
这人没背景,但懂账,会打点,是南洋那帮财团最喜欢的“执行人”。
他出现在这,说明顺海已经在动。
“要不要抓回来?”王建军提议。
“不动他!”洪文通摇头。
“这种人,不能让他感觉危险。
要让他觉得他在我们视线外!”
“那我们干嘛?”
“我们等他自己亮底!”
这边刚说完,第三天顺海在泰边一家海产公司的仓库突发火灾。
明面原因是电缆短路,但仓库中一半货物未入账,现场无人登记,货源模糊不清。
火灾后当晚,有两车人员急匆匆离开码头,但被海口边检以“证件不全”原地拦下。
徐邵泽看到照片时没说话,只让阿积的人把那两个司机扣下来。
法官回头问。
“你是要查他们口供?”
“不是!”
“给他们一人一个红包!”
“红包?”
“里面只放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
“廖启棠!”
“什么意思?”
“让他们回去告诉顺海,东星帮,还在!”
这一招不伤人,只传话,却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一夜之间,顺海旗下数个小型仓库开始封锁物资,数十人调岗,几笔原本要流入港岛的货款突然取消,物流公司纷纷撤单,三个临时码头通道关闭,表面理由是设备检修,实则是资金链紧张,准备临时止损……
但他们反应越快,漏洞就越多。
第四天晚上,何细鬼的人截下了一份境外汇款记录,金额不高,收款公司在港岛注册,是东条山支原本用于资金调度的一家老公司,这家公司半年前已停运,突然复活,说明有人在试图打通旧路。
“还是那几个人!”徐邵泽听完只说了一句。
“要不要收了?”
“让他们再跳一天!”
“第五天,顺海的高层财务主管在泰边机场被不明人员带走,两个小时后现身,却闭口不谈!”
东星的人没动,文件却一份一份压了上去。
第六天,泰边新闻突然爆出一条消息:一名华人投资人涉嫌隐匿境外资产,配合当地调查。
这人,正是卢成志的老搭档一方俊明。
当天晚上,徐邵泽坐在总堂办公室,桌上没有烟,也没有茶,只有那张纸一“我们知道”.
这一战,不是硬拼,不是冲突,而是把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得密密麻麻,把对方所有退路都堵死,然后等他们自己慌,自己逃,自己崩。
这就是东星。
不动声色,寸寸压境。
谁敢伸手,就让他全家断供。
谁敢抬头,就让他夜夜不安。
第七天上午,顺海集团的外海联合仓储公司发布公告,声称“因受海外货运线路调整影响,部分业务将进行内部整合,暂停对港口方向的供应!”这一纸公告一出,整个港岛的物流圈瞬间震动。。
很多原本依附顺海线路的小公司开始联系其他货代,仓储空置率陡增,运输车辆无货可走,几个靠顺海吃饭的外围社团也立刻慌了。
下午一点,三口组东条山支的联络人松井打通了一通越洋电话,语气平稳,但内容直接。
他告诉港岛本地的一位地产商。
“东星的动作不止是试探,他们是打算彻底清理港岛外部支撑!”
这句话传到龙飞耳朵里时,他正躲在九龙湾的一家私人俱乐部内,面前摆着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一口未喝。
他盯着手机屏幕发了很久的呆,没人敢出声。
他不是没想过东星会出手,但他从来没想到,东星不是打他的人,也不是抢他的钱,而是直接切了他背后那条供血的血管。
顺海垮了,松井缩了,所有投靠外部势力的路都断了。
他现在手里连一条像样的金融线都没有,甚至连转账都得通过第三方绕路。
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徐邵泽动的,不是明面,是你以为最安全的背后。
下午三点,徐邵泽在总堂茶室见了一个人,名字叫陈淮,是港岛一家中型金融机构的前负责人,曾在顺海与耀辰之间牵线搭桥,赚了不少黑钱。
那时候他后台硬,背景深,没人敢动他。
可现在,他主动请见,说愿意“配合审查”,只求东星别封他的账户。
法官递了一个账单给他,看完以后,陈淮手都抖了。
“这……这些数额,我怎么交代?”
“你不用交代!”法官冷声说。
“我们知道你只负责转!”
“那……你们要我怎么做?”
“从现在起,顺海的每一笔转账,必须经过你这边调度,只要我们一句话,钱在哪、怎么转,你得说清楚!”
“我……我明白!”
“还有!”法官盯着他。
“你要是敢动你账户上那几笔静态资金,哪怕是一块钱,我们下次就不是叫你来喝茶了!”
“我不动,我不动!”
陈淮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时候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当天晚上,阿积把盯着卢成志的人撤了回来,说那老家伙连着三天没离开别墅,所有通讯设备都由助理接管,就像把自己藏进地缝里一样。
可东星的人早就在他那栋别墅周围布了暗线,不管他什么时候动,第一时间都能掌握。
洪文通得了消息后,亲自送了一瓶花雕酒过去,没人签收,他让人就放在门口。
酒瓶上绑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四个字。
“等你出门!”
接下来两天,整个港岛的气氛就像压着锅盖.
没人出事,没人动手,也没人大声说话,但所有人都在收缩,合并,断供,裁人。
大街上混的社团小头目一个接一个从夜场、物流、仓储里撤走,甚至连洗车行、当铺、押金行都开始换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