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是怕你,是看你动不动得了。
他不能出一次手就收,他得一直动着,让所有人知道,徐浪,不是靠说,是靠打的。
外面夜色已深,港岛的天依旧压着雾。
但对徐浪来说,这种压着的夜,比白天更清醒。
一场新的清理行动,已经在夜里悄然展开。
他不需要宣布,也不需要解释。
他只要结果。
港岛,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一东星的。
第二天下午,徐浪刚从楼上会议室下来,刚坐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
是横眉打来的。
赤狼社的人找上门了。
不是送帖,也不是上门赔礼,而是直接在东星西环地段的一家夜总会门口站了三个小时,摆了张桌子,摆了一堆所谓“港岛新商会联合会”宣传资料,口头上不点名,但谁都看得出来,是奔着东星的生意来的。
徐浪听完,没第一时间发火,也没马上下令动人,而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天边的灰影,沉默了几秒。
“他们摆桌的地方,谁在管?”
“司徒浩南!”
“让他现在过去!”
“不是砸场子,不要碰他们的人!”
“他过去站十分钟,看那几个赤狼社的人能不能坐得住!”
“他们若真能稳着不走,那就等他们搞出声来!”
“他们要是自己先动了,那就好办了!”
电话挂断后,徐浪没有回座,而是转身打开了办公室后门,走进旁边的资料室。
他走到最里侧一排老文件柜前,从第三个抽屉里抽出一份老合同,是东星帮最早在西环那片地拿下夜场经营权时留下的原始草案。
这份合同虽然早就被更新了很多次,但原版一直没扔。
上面除了甲乙双方的盖章,还有当年司徒浩南和雷耀阳联手干掉的那家前任社团的名字:南记。
徐浪把那名字用笔划掉,重新写上了一个新的:赤狼。
他不是在写记录,而是在立目标。
每一个敢在东星嘴边作妖的,都不该只挨一巴掌。
……
这时候,洪文通进来了,手上拿着新一份区域清点报告。
“浪哥,最新的三组外围数据到了,有两家物流仓反馈的账目对不上,尤其是油麻地那边一家叫‘胜华货运的公司,他们这两周走了不少夜单,但单据全都是内部走账,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徐浪接过资料看了一眼,眼神停留在“胜华货运”这几个字上,语气依旧很平。
“这公司之前是我们的人盯的?”
“原本是刘永兴手下的人做联络,我们收回后是安排了个副堂下去看着,但看着这架势,那人可能被买通了!”
徐浪没说话,翻了一页,把背后的公司股东资料和近期账户流水都扫了一遍巾.
“把人叫回来!”
“那个副堂,从今天起,停职调查!”
“让雷耀阳下去接手!”
“这种账目对不上的地方,一个也不能放过!”
“你再通知何细鬼,从今天开始,分组查顺货’、利达’、‘佳诚’这三家,一家一家过!”。
“你告诉他们一东星查账,不是征求意见,是在数钱!”
“你交不出钱,那我们就直接收场子!”
“他们说什么都行,账目对不上,就滚!”
洪文通点头,记下后出门。
徐浪坐下,重新翻出那份赤狼社相关的资料。
这个社团背景太干净,干净到让人不舒服。
几个登记的成员大多是三年前才回到港岛的外地人,名下全是新注册公司,不属于任何现有社团或商会,但这几天在西环、湾南和东环各地频频出现,一看就是准备铺开局面。
更让他介意的是,赤狼社不是独立行动。
他们背后,有人在操盘。
是谁,暂时还不清楚。
但能一上来就敢在东星的眼皮底下摆摊放话的,不可能只是几个从外地回来混头的小角色。
他盯着那几个人的照片看了几秒,然后关上文件夹。
“阿积在哪?”
洪文通刚进门,听见这句,愣了一下。
“刚从尖沙口回来,正在下面!”
“叫他上来!”
五分钟后,阿积进了办公室,身上还带着点汗,应该是刚刚跟人动了手,袖口有点褶。
“浪哥!”
“西环夜总会门口的那几个赤狼社的人,你认识不?”
“不熟,但看过一眼,都不是以前本地混的人!”
“现在人还在?”
“还在,没动!”
“你现在过去,不带人!”
“跟他们说一句话!”
阿积点了点头。
“说什么?”
“告诉他们,桌子可以摆,嘴也可以张!”
“但再过半小时,如果他们不收桌子,就把他们一块送进夜总会里!”
“让他们试试看,在东星的地盘上,能不能继续喝得下那杯茶!”
阿积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低头应了声,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西环夜总会门口的桌子没了。
桌上的资料、名片、宣传册,全都没了.
没人看见是谁动的,也没人看见有没有发生冲突。
但整条街的风都变了。
原本那些站在不远处观望的小社团代表,一个个脸色发白,连夜撤人,连茶都没喝完就走。
有人想闹局,有人想趁乱上位。
但他们忘了,港岛的夜,归谁管。
谁的车停在总堂门口,谁的烟还在茶楼里飘着。
这不是嘴上说的,也不是名片能印出来的。
是一步一步砍出来的,是一脚一脚踩出来的。
徐浪坐在椅子上,望着资料袋上那几个字,眼神淡得像从来没掀过风浪。
但他心里已经给赤狼社画上了圈。
下一步,就是收。
一刀切,干净利落。
东星的规矩,从来不讲客气。
赤狼社在西环的第一次露面被徐浪无声压下之后,整个港岛地下圈就像瞬间安静了一样。
不是没人知道这事,而是所有人都在等后续。
等东星怎么出手,等赤狼社有没有后招,等那个被掐灭的苗头,是不是还敢再伸一次。
但这一回,不等徐浪动手,赤狼社自己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