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的橹声在暮色中渐远,莲心镇的灯火化作天边的星子。叶尘指尖划过青锋剑的莲纹,剑刃映出水面不断增多的莲花虚影,那些虚影顺着水流的方向,在江北渡口的位置凝成一团金色的光晕 —— 那是《莲心录》指引的下一处所在,据说那里藏着两派创始人合铸的 “同心剑”。
“江北的‘断水渡’是连通南北的要道。” 林婉儿展开地图,图上渡口的位置标注着剑形与药形的交叉符号,“《百草刀谱》记载,初代莲心堂主曾在渡口的石碑后藏过药经,与剑典的残页能拼合成完整的图谱。” 她的药箱突然震动,莲心籽的红光穿透船板,在水面画出条金线,金线尽头的渡口隐约可见火光。
船至断水渡时,码头上的火把正映着群黑衣人影。为首的断莲派副堂主挥舞着双钩,钩尖挑着件残破的莲心堂服饰,服饰上的莲花标记已被利器划破:“谁要敢带同心莲的东西过岸,就尝尝这‘裂莲钩’的厉害!” 他身后的弟子们举起盾牌,盾牌上的 “断莲” 二字在火光中泛着冷光,盾牌阵列竟组成道密不透风的墙,挡住了通往北岸的路。
叶尘的青锋剑突然出鞘,剑穗缠着的玉莲花与水面的莲花虚影共鸣,剑刃的银光在盾牌墙上划出道弧线。“踏雪无痕” 的步法踩着船舷跃起,他的身影如白鹭掠水,剑尖在盾牌的缝隙中游走,每划过一处缝隙,就有朵小小的白莲花从缝隙中钻出,撑开盾牌的防御。
林婉儿的银针顺着剑风飞出,针尾的莲纹在断莲派弟子的手腕上炸开。“《百草经》的‘麻莲针’能暂时封住经脉。” 她将药箱里的莲心花粉撒向空中,花粉遇风化作绿色的雾霭,雾霭接触到裂莲钩,钩尖的寒光立刻褪去,露出原本的青铜色 —— 那竟是用莲心堂的药锄改造的兵器。
“连兵器都要窃取莲心堂的样式,还好意思说要断莲?” 叶尘的剑锋突然转向,青锋剑与玉莲花的光芒在半空交织成网,网中浮现出两派创始人合铸同心剑的虚影。虚影中的长剑同时刻着剑纹与药纹,剑脊的凹槽里嵌着株金色的同心莲,“你们所谓的‘断莲’,不过是自欺欺人!”
副堂主的双钩突然交叉成十字,钩身的黑气凝成巨网,巨网落下的瞬间,渡口的石碑突然发出嗡鸣。叶尘的青锋剑恰好刺中石碑侧面的凹槽,凹槽中弹出个青铜盒,盒内的药经与剑典残页在接触的刹那,化作两道流光融入他与林婉儿的兵器 —— 青锋剑的莲纹添了药草图案,玉莲花的红光中多了剑形光轨。
“剑药合璧的‘莲心式’!” 两人的身影在盾牌阵中重叠,青锋剑劈开的气流卷起绿色雾霭,雾霭顺着剑轨凝成金色的莲花,莲花炸开的瞬间,所有盾牌上的 “断莲” 二字都被莲纹覆盖。断莲派弟子们突然手捂心口,那些被麻莲针刺中的手腕上,竟开出细碎的白莲花,花瓣上的纹路与他们兵器的原初印记完全吻合。
副堂主的双钩突然失控,钩尖调转方向指向自己的咽喉。叶尘的剑鞘及时挡住钩尖,剑鞘的莲纹与对方胸前的玉佩产生共鸣 —— 那玉佩上刻着半朵莲花,与莲心堂的信物恰好能拼合。“你本是莲心堂的药童,为何要加入断莲派?” 他的剑尖挑开对方的衣襟,副堂主心口的莲花胎记正泛着红光,那是莲心堂直系弟子才有的印记。
“我师父当年因两派争斗惨死,我以为断了莲缘就能报仇……” 副堂主的双钩 “当啷” 落地,他从怀中掏出半块药经残页,残页上的字迹与林婉儿的《百草经》如出一辙,“直到看见你们的合璧之术,才明白师父临终说的‘同源’是什么意思。”
此时渡口的石碑突然裂开,里面露出柄青铜长剑,剑格的位置嵌着株玉石雕刻的同心莲,莲蕊的位置恰好能容纳叶尘与林婉儿掌心的莲花印记。两人将手掌同时按在莲蕊上,长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剑刃射出的金光与水面的莲花虚影相连,在北岸的天空织成道莲形光桥,光桥的阶梯上刻满了剑典与药经的合璧图谱。
断水渡的百姓们纷纷走上光桥,他们手中的农具、药锄接触到光桥的台阶,都浮现出淡淡的莲花纹。卖茶的婆婆捧着粗瓷碗,碗沿的茶渍竟凝成朵小莲花:“原来咱们天天用的东西,都藏着同心莲的道理。”
叶尘将同心剑交给副堂主,剑鞘上的 “同源共护” 四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这剑该由明白真相的人守护。” 他与林婉儿踏上北去的路,身后的光桥渐渐化作漫天的莲花雨,雨丝落在断莲派弟子的兵器上,所有的 “断莲” 标记都被雨水冲刷干净,露出下面原本的莲花印记。
青锋剑与玉莲花的光芒在晨雾中前行,掌心的莲花印记不时与沿途的莲花虚影共鸣。他们知道,断水渡的莲花雨不是结束,而是江湖重新理解 “同源共护” 的开始,就像那柄同心剑,剑与药的纹路交织处,永远开着不败的同心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