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渡的莲花雨还未停歇,叶尘与林婉儿的身影已隐入江北的晨雾。青锋剑的莲纹泛着微光,剑刃映出前方官道尽头的飞檐 —— 那是江北最古老的 “莲心书院”,檐角的铜铃正随着风鸣响,铃声中带着同心莲的清越之韵。
“《莲心剑典》说,书院的藏经阁藏着两派合璧的最后一卷。” 林婉儿展开从断水渡石碑取出的残图,图上书院的位置被金色莲蕊标记,“我父亲的手记里提过,初代莲心堂主曾在此讲学,听者既有剑客也有药师。” 她的药箱突然震动,莲心籽的红光穿透雾霭,在书院的朱漆大门上画出朵半开的莲花。
两人踏入书院时,正撞见几个断莲派弟子在焚烧典籍。火堆中飘出的纸灰里,隐约可见《百草经》的残页,残页上的药草图谱正被火焰吞噬。为首的断莲派军师挥舞着羽扇,扇面上的 “焚莲” 二字在火光中扭曲:“这些蛊惑人心的东西留着何用?今日就一把火烧个干净!” 他身后的弟子们举着斧钺,正试图砍断院中那棵千年莲纹古柏。
叶尘的青锋剑突然出鞘,剑刃的银光劈开火堆,剑穗缠着的玉莲花与古柏的纹路共鸣,被火焰吞噬的残页竟从灰烬中飞出,在剑光照耀下恢复完整。“踏雪无痕” 的步法踩着石砖跃起,他的身影如清风绕树,剑尖在斧钺的缝隙中游走,每划过一处,就有朵白莲花从木纹中钻出,护住古柏的枝干。
林婉儿的银针顺着剑风射入火堆,针尾的莲纹在火焰中炸开绿色的光雨。“《百草经》的‘润莲针’能熄灭火邪。” 她将药箱里的莲心露洒向典籍,露水滴落之处,火焰立刻化作金色的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无数药草与剑谱的虚影,“叶尘,用莲影剑引虚影入古柏!”
断莲派军师的羽扇突然合拢,扇骨弹出的毒针射向林婉儿。叶尘的青锋剑及时挡在她身前,剑刃的银光将毒针尽数弹开,毒针落在地上,竟化作黑色的蝎子。“雕虫小技。” 他的剑锋突然转向,青锋剑与玉莲花的光芒在古柏上空交织成网,网中浮现出两派创始人在书院讲学的虚影 —— 他们并肩站在讲台上,一人挥剑演示剑法,一人拈药讲解药理,台下的听者无不颔首。
“两派本就该同堂听讲!” 叶尘的剑刃划出环形光轨,光轨掠过之处,那些黑色蝎子纷纷化作莲花形的光粉,光粉融入古柏的纹路,古柏突然发出嗡鸣,树干上的莲纹竟活了过来,化作无数只光手,将断莲派弟子手中的斧钺一一夺下。
林婉儿的《百草经》突然自行翻开,书页上的药草图谱与古柏的光手相连,在半空织成绿色的药网。药网落下的瞬间,断莲派弟子们手中的兵器纷纷生锈,锈迹中开出细碎的白莲花,花瓣上的纹路与他们腰间的玉佩产生共鸣 —— 那些玉佩竟是用莲心堂的药石雕刻而成。
“你们的祖师本是莲心书院的学生!” 林婉儿指着军师羽扇的夹层,那里藏着半块书院的入学令牌,令牌上的莲花标记与古柏的纹路完全吻合,“连你们的兵器都是用书院的莲纹铁铸造,还好意思说要焚莲?”
军师的羽扇突然掉落在地,他颤抖着抚摸令牌上的莲花:“我师父说…… 说两派合璧会毁了江湖……” 火堆中未烧尽的典籍突然自动翻开,露出里面夹着的画像 —— 画中军师的师父正与莲心堂的药师并肩采药,两人的手紧紧握着,背景正是这莲心书院。
此时藏经阁的大门突然吱呀作响,阁顶的琉璃瓦射出金光,金光与古柏的光手相连,在空中凝成本巨大的典籍。典籍翻开的刹那,叶尘与林婉儿掌心的莲花印记同时发光,青锋剑与玉莲花的光芒融入典籍,典籍的空白页上立刻浮现出两派合璧的最后一卷 ——“莲心大同篇”。
书院的老山长拄着莲纹拐杖从阁中走出,拐杖的顶端嵌着颗硕大的同心莲珠:“这才是两派真正的归宿。” 他将莲珠放在古柏的树洞里,树洞突然射出金光,金光与空中的典籍相连,在书院的上空织成道莲形光罩,光罩中,所有被焚烧的典籍都恢复如初,悬浮在半空供人翻阅。
断莲派弟子们纷纷放下兵器,有人从怀中掏出珍藏的莲心堂药笺,有人展开祖传的剑谱残页,这些东西在光罩中相互吸引,自动拼合成完整的图谱。军师拾起羽扇,扇面上的 “焚莲” 二字已被莲纹覆盖,露出下面原本的 “护莲” 二字。
当夕阳透过光罩照进书院时,叶尘将青锋剑放在藏经阁的最高层,剑旁的玉莲花与莲心籽一同化作道流光,融入 “莲心大同篇”。林婉儿的《百草经》与剑典合在一起,在典籍的封面上开出朵并蒂莲,花瓣上的剑纹与药纹交织成 “同源共护” 四字。
两人走出书院时,檐角的铜铃正鸣响着新编的曲调,曲调中夹杂着剑吟与药香。叶尘望着掌心渐渐隐去的莲花印记,突然明白真正的传承从不是器物,而是刻在心底的信念。远处的天际,更多的莲花虚影正顺着风的方向蔓延,那是江湖各处响应的讯号,也是同心莲最动人的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