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书院的晨钟敲过三响时,藏书阁的窗棂已被晨光染成金色。十六岁的阿尘正踮脚够着最高层的《侠义录》,指尖刚触到书脊,阁外突然传来争执声 —— 药庐的小婉儿正举着《百草经》,与练剑的少年们争论 “莲心阵法” 的步法,她发间的玉莲花与当年林婉儿的那支一模一样。
“按图谱,第三步该踏剑纹!” 阿尘抱着《侠义录》冲出阁门,书页在风中展开,记载 “踏雪无痕” 的页面突然亮起,他的脚尖在青石板上踏出莲形足迹,与书中的图谱完全重合。这是他三年前在莲池边捡到的孤儿,因掌心有淡莲花印记被书院收留,院长说他与当年的叶尘有七分相似。
小婉儿的银针突然飞出,针尾的莲纹在阿尘的足迹旁炸开绿色光晕。“《百草经》的阵法篇写得明明白白,要先布药引!” 她将药篮里的莲心草摆在足迹间隙,草叶立刻生出细小的光须,与足迹的光纹相连,“你看,这样气劲才能流转。” 药篮接触到青石板的刹那,篮底的莲花纹与阿尘的足迹共鸣,在地上凝成朵半开的光莲。
争执声惊动了书院后的莲池,池中央的三色莲突然泛起金光。金光中浮现出叶尘与林婉儿的虚影,虚影的指尖同时指向西方的 “迷雾林”—— 那里近年常有采药人失踪,村民说林中出现了会移动的黑影,黑影掠过之处,草木都化作黑色。
“院长说过,遇疑案要查根由。” 阿尘的青锋短剑突然出鞘,剑刃的银光与小婉儿的玉莲花相触,两人掌心同时泛起淡莲花印记,与书院石碑上的光纹遥相呼应。他们顺着光纹的指引走进迷雾林,林中的雾气竟自动分开,露出被藤蔓缠绕的石碑,碑上 “同源” 二字已被黑气侵蚀大半,与当年断莲派破坏的石碑如出一辙。
“是‘残莲教’的余孽!” 小婉儿的银针刺入藤蔓,针尾的莲纹让黑气冒出白烟。她认出藤蔓上的毒纹与《百草经》记载的 “断莲散” 一致,只是毒性已减弱许多,显然是后人拙劣的仿制品,“他们想重现当年的阴谋,却连配方都配不全。” 药篮里的莲心草突然直立,草叶指向林中的古庙,庙顶的黑莲旗正在雾中晃动。
阿尘的短剑突然划出莲形光轨,光轨掠过之处,雾气凝成冰莲,冰莲炸开的碎片照亮了庙内的景象 —— 几个穿黑袍的老者正围着石坛,坛上的黑莲灯冒着黑烟,烟中浮现出扭曲的莲花虚影,那是用残缺的 “莲心阵法” 强行催动的邪术。
“你们可知这阵法的真正用法?” 阿尘的短剑与小婉儿的玉莲花同时亮起,光纹在坛前交织成网,网中浮现出叶尘与林婉儿合璧的虚影。虚影的双剑交叉成盾,将黑莲灯的黑烟尽数挡回,“先祖用它护苍生,不是害百姓!”
小婉儿的莲心草突然飞入黑莲灯,草叶遇烟化作金色的光雨。“《百草经》说,残缺的阵法要用善意补全。” 她将药篮里的三色莲粉撒向老者,粉末接触到黑袍,竟在上面开出白色的莲花,“你们袍角的补疤用的是莲心堂的针法,想必也曾受惠于‘同源共护’吧?”
老者们的黑袍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旧伤 —— 那是多年前被迷雾林的毒物所伤,当年正是书院的医者救了他们。石坛上的黑莲灯突然炸裂,黑烟散尽处,露出底下藏着的同心盟令牌,令牌上的莲花纹虽已模糊,却仍能看出与书院石碑同源。
“是我们糊涂了。” 领头的老者跪倒在地,从怀中掏出本残破的手记,那是他年轻时在莲心镇捡到的,记录着叶尘修复石碑的往事,“看到林中异动,只想着用古法镇压,竟忘了先祖的教诲。”
当阿尘与小婉儿带着老者们返回书院时,夕阳正透过莲池的花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池中央的三色莲突然绽放,花瓣上的光纹与两人掌心的印记相连,藏书阁的《侠义录》自动翻开,空白的页面上渐渐浮现出新的字迹 —— 那是属于这代年轻人的故事。
院长站在书院门口,望着两个身影在莲池边练习合璧剑法,他们的招式虽生涩,却带着与当年叶尘、林婉儿相同的默契。风中传来孩子们的歌谣,歌词比当年多了几句:“新蕊承旧露,莲心代代传,江湖无远近,共护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