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林的莲形墓碑刚刻完最后一个名字,传莲阁的《侠义录》突然发出震颤。封面上的并蒂莲抖落三瓣花瓣,花瓣在空中拼出座冰台的轮廓 —— 台顶的黑莲旗正随风飘动,旗面的纹路与青铜面具内侧的刻痕完全吻合,这便是最后三处遗址的核心 “寒心台”。
“是幽冥教的‘心防试炼地’。” 阿尘的青锋短剑映出冰台景象,无数冰雕在台上保持着挣扎的姿态,冰雕的胸口都嵌着块黑色的莲形玉,“《侠义录》记载,寒心台的‘冻魂玉’能冻结人的信念,当年很多同心盟弟子就是在这里背弃了誓言,青铜面具人选择在此了结,显然是想让我们重蹈覆辙。”
小婉儿的药篮里,变异醒骨草的红纹叶片突然渗出白雾。“《百草经》新增的注解说,这种雾气是正气与邪气中和后的产物,” 她将雾气与同心莲的花蕊混合,凝成三颗冰晶,“这是‘暖心晶’,能抵御冻魂玉的寒气。但要让冰晶发挥最大功效,需要用我们四人的信念共同激活。”
叶念的玉佩悬在寒心台地图上方,台顶的光纹突然化作道冰锁。“父亲的手记提到过这道锁,” 他指着光纹缠绕的冰柱,“当年幽冥教用十二位叛徒的指骨炼制而成,锁芯里的‘寒心蛊’能放大人心的动摇,铸器师的小儿子就是被这蛊虫控制,才戴上了青铜面具。” 玉佩射出的光束在冰锁上划出四瓣莲形,“需要我们四人分别握住一瓣,才能破解。”
四人赶到寒心台时,台基的冰面上冻着无数封信,信封上的火漆都印着同心盟的莲花纹。个守台的老冰翁抱着块冰雕跪在台前,冰雕的面容与他年轻时一模一样:“三个月前,面具人带着十二具莲骨傀儡登上寒心台,每到月圆就会用冻魂玉冻结一封旧信,信里都是当年叛徒的忏悔。他说只要集齐十二封信,就能让所有背弃誓言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他掀开冰袍,胸口的同心盟标记已冻成青黑色。
阿尘的 “踏雪无痕” 步法踩着冰阶上前,气劲在台顶织成莲形光罩。“冻魂玉怕炽热的守护之心,” 他的青锋短剑划出光轨,光轨所过之处,冰雕上的黑莲玉纷纷黯淡,“老冰翁守在这里三十年,用自己的体温融化了七块冻魂玉,这种坚守本身就是最强大的破防之力。” 光罩突然收缩,融入冰台的裂缝,裂缝中冒出无数金色的光丝,光丝缠着冰雕,竟让冰雕流出了泪水。
小婉儿的银针同时刺入四人的穴位,针尾的莲纹在他们掌心炸开白色光晕。“这是‘聚信念针’,能将四人的力量凝聚在一起,” 她将三颗暖心晶分给阿尘、叶念和阿芷,“但要彻底清除寒心蛊,需要我们同时握住冰锁的四瓣莲形,用信念的热度融化锁芯。” 药篮里的同心莲种子突然飞向台顶,种子落地生根,迅速长成道冰莲,冰莲的花瓣正缓缓包裹住黑莲旗。
叶念的玉佩与三人的暖心晶同时飞向冰锁,四者相触的刹那,冰锁上的莲形突然亮起。他的气劲顺着玉佩注入冰锁,锁芯里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 那是寒心蛊被信念之力消融的征兆。“十二位叛徒的忏悔从未停止,” 他望着从锁孔中渗出的黑色液体,“他们在等有人帮他们赎清罪孽。”
阿芷握住属于自己的那瓣莲形,冰锁突然投射出十二幅幻境。幻境中,青铜面具人正将冻魂玉按在百姓的胸口,而那些百姓的面容,竟与蚀骨林的十二位高手一模一样。“你以为摧毁寒心台就能拯救他们?” 面具人的声音从冰锁中传出,带着冰晶碎裂的脆响,“当年若不是同心盟逼死我父亲,我怎会戴上这面具?” 冰锁突然收紧,勒得四人的掌心渗出鲜血。
“所以我们才要正视过错,” 阿尘将掌心的血滴在冰锁上,血液与光纹相融,在台顶织成金色的光网,“你看,现在的同心盟会为过去的失误赎罪,就像你父亲临终前刻下的同心盟标记那样。” 光网落下的瞬间,冰锁突然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十二块碎玉 —— 那是叛徒们砸碎的同心盟令牌,每块碎玉上都刻着 “悔” 字。
寒心台的冰面突然裂开,青铜面具人从裂缝中坠落,面具在落地时碎成两半,露出张与叶念有七分相似的脸。“我只是想让父亲知道,他的手艺没有失传。” 年轻人的掌心与阿芷的暖心晶相触,冻魂玉的寒气突然消散,露出底下刻着的莲花印记 —— 那是他偷偷模仿同心盟标记刻下的信念。
当最后一块冻魂玉失去光泽,寒心台的冰雕纷纷融化,露出里面沉睡的百姓。融化的冰水汇聚成池,池中长出无数并蒂莲,花瓣上的纹路同时映出幽冥教与同心盟的标记。“原来正邪本是同源,” 小婉儿将变异醒骨草的种子撒向水池,“就像《百草经》说的,最烈的毒药,往往能开出最纯净的药花。”
返程的路上,四人的掌心印记同时飞出,融入寒心台的土地。土壤中冒出无数光脉,光脉缠着十二块碎玉,竟拼出座完整的同心盟石碑,碑上的 “同源共护” 四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传莲阁的《侠义录》自动合上,封面上的并蒂莲绽放出三十六瓣花瓣,每瓣都对应着一处被净化的遗址。
“江湖的故事还在继续,” 阿尘望着远方的炊烟,青锋短剑的光纹与小婉儿的药篮、叶念的玉佩、阿芷的掌心印记交织成网,“但只要我们守住这份信念,侠义的莲花就会永远绽放。” 风掠过寒心台,带着并蒂莲的清香,与十二处遗址的莲田遥相呼应,在天地间谱写出永恒的和谐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