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被她说的脸色阴沉。
团团围成圈向她靠近。
有人侧头吐了一口口水,不屑道,“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落在了我们手里。”
天色渐渐黑沉下去了,但是这几个男人恶心的嘴脸在苏若淳眼里却清楚的映衬着。
“小妹妹,别怪哥几个心狠,要怪就怪你爹挡了我们的路!”
一个男人猴急地扑上来,把苏若淳再次撞得倒下,开始扒她的衣服。
“啊!”苏若淳惊叫一声,而后惨然大笑,吸引住了他的目光,男人只是稍稍停顿了一瞬。
苏若淳就立即发了狠劲去咬他的手腕,死死的不放开。
“啊!”,那个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手抽不出来,另一只手抡圆了巴掌,甩到苏若淳脸上。
苏若淳只觉得眼冒金星,再也没有力气咬紧牙关了。
“这个贱娘们敢咬我,看我不打死她!”男人怒气冲冲起身,还踹了苏若淳一脚。
“好了,你打死了,我们还怎么玩?你不行就一边去!”另一个男人推开他,上前摸了把苏若淳光滑的脸蛋,又把手放到鼻子下用力嗅闻,满脸猥琐。
苏若淳的目光狠狠的钉在他脸上,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
但是肩膀上的流血过多已经让她无力反抗了。
就在那个男人飘着恶气的嘴凑到她脸颊前。
“嘭”的一声枪响,她身上的男人突然睁大了眼。
直挺挺地倒在了她身上。
吐出的血溅到苏若淳的眼睛里,男人肥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
她不适地扭动起来,但还是挣脱不开。
苏若淳难耐地忽视眼周的血迹,是谁来救她了?
又是接连几声枪响。
姜海潮和他带着的两个人都匍匐在一个灌木丛里,聚精会神地朝饶有兴致围观苏若淳的那几个男人猛猛开枪,惊起周边林子里一群栖息的飞鸟。
只剩下一个男人看见几个兄弟都被枪打的倒下了,见事不妙了还想逃。
苏若淳勉强地睁开眼。
“苏小姐,你没事吧?”姜海潮把压在她身上的人推开。
来到她的身前,“你中弹了?!”姜海潮面色凝重。
苏若淳脸上巴掌的痕迹越来越深,泛着一点青紫。
她用尽最后一口力气交代,“咳……找…找谢小羊”,就不堪重负地把眼睛给闭上了。
这会儿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姜海潮环顾一周,并没有看到谢小羊的身影,反而是苏若淳肩膀上的血窟窿还在潺潺地流血。
姜海潮心下有数,和这两个人小心地把苏若淳送到医院里去,谁也不愿意失去一个救了苏司令女儿的好名头。
离开前,姜海潮最后看了一眼,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叶子沙沙的声音。
他抬腿就走了。
另一边的姜澈好不容易和医生安抚住宋美英的情绪,给她打了镇定剂,让她睡去。
又急匆匆的跑回了军部,虽然他心里很乱,但是他已经答应姜澄了,没理由让她白白的等他。
左等右等等不到,直接站门口等的他和警务员询问起来才知道姜澄早就来过了,可能还去了二医。
姜澈只觉得眼前一阵霹雳闪下,几乎要刺瞎他的双眼,那就是说姜澄很有可能把事情的经过都听到了,自己选择离开了。
姜澈心乱如麻,拳头攥紧。
这时候他看到姜海潮的手底下的一个人来找他。
“江先生,你父亲让我来找你到军部医院去一趟。”
姜澈不耐烦道,“去那干什么?”
“他说你的一位故人苏小姐中弹了。让你去看看。”那男人一板一眼地开口。
“她中弹了,怎么回事?”
姜澈想到苏司令对这个女儿的爱重,又想到姜澄此时不知道已经去了哪里,就让她静一静吧。
姜澈皱眉看向他,让他带路。
姜澈大步流星走在前面,一边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男人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只说他也不清楚。
姜澈就沉着脸闭上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加快脚步。
而在另一边的谢小羊滚下山坡。
小坡不大,却很陡,滚得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他摔进一个长有荆棘的灌木丛里,刺扎进他脸上柔软的肌肤,刮破他衣服好几道口子。
他一双眼睛还圆圆的,睁着。
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并不是完全不知事的小孩。
他隐隐感觉到了——牺牲和危险。
他滚下草丛的时候磕上了好多碎石,身上这里痛一块,那里痛一块的,让他皱巴了小脸,抬手摸摸身上竟然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痛了。
他只能听见一点隐约的声音,有那个姨姨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眼泪渐渐涌了出来,天色也越来越暗。
一阵混乱的枪声。
突突突打进他的心里,他躲在草丛背后的小身子抖了一抖又一抖。
不久这里归于平静。
谢小羊跌跌撞撞地走出草丛。
看着眼前对他来说像是巨山一样的山坡。
他鼓了鼓脸颊,自己哄自己“我不哭,我乖乖的,我很坚强的!我是男子汉!”,他说着还要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我要回去等妈妈了。”他喃喃道,一双小爪子试探地抓着可以攀附的草根和一些小灌木丛的枝丫。
脚也颤颤巍巍地踩住凸起的石缘,沾了雪的草地特别滑,他又滚下来好多次。
头发已经打湿了,一次又一次。
身上的衣服在已经破开撕裂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冷风毫不留情地往里钻。
他心疼地摸摸破开的大口子,这是妈妈买给他的衣服。
“呜呜呜呜……”他想到妈妈眼泪立刻流出来,但却更坚定了要爬上去回家的信念。
终于他爬上去了,小小的人儿累得吐息微弱。
可是四周的方向都是一片黑,他已经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
风吹得叶子窸窸窣窣的,在暗夜里是很惊悚的声音。
谢小羊一边握拳给自己鼓气,想着爸爸说他是男子汉的话语,抬脚试探着往一个冒着微光的方向,走着,走着走着。
谢小羊觉得自己的手和脚都变成和面条一样软趴趴的了,他想可能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会。
但他还是捏着小拳头强撑着睁眼走多了几十步,就软软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