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空无一人,红绿灯卡在黄灯闪烁的状态,风吹过街角的自动贩卖机,吐出一张印着兔子的卡片。
“弥留之国的爱丽丝。”阿楚捡起卡片,指尖被边缘的毛刺扎了下,“经典款啊,咱俩上周刚二刷完剧。”
晏辰踢了踢路边翻倒的自行车,车铃发出跑调的“叮铃”声,“剧情线记得清吗?”
“必须的。”阿楚拍着胸脯,关东煮的汤渍在t恤上洇出个浅黄的圆,“有栖良平,宇佐木柚叶,苅部大吉……哦对,还有那个疯批加纳未来,我赌十串章鱼小丸子,咱们现在离红心7的游戏场地不远。”
阿楚的话尾还飘在风里,远处废弃商场的LEd屏突然亮起,红底白字写着“游戏即将开始”。
“走。”晏辰扯着阿楚的胳膊往商场跑,购物袋里的饭团硌得他肋骨生疼,“先混个脸熟,跟主角团打好关系,省得被当成杂兵清除。”
商场入口处堆着半人高的废弃纸箱,阿楚刚要钻过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生正蹲在里面翻找什么,牛仔裤的膝盖处磨出了破洞,露出的脚踝上沾着干涸的泥点。
阿楚眼睛一亮,拽着晏辰的袖子猛晃,“有栖!是有栖良平!”
晏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栖正举着个打火机,对着一张揉皱的地图皱眉,火苗把他的睫毛映得忽明忽暗。
“别激动。”晏辰按住她差点挥出去的手,“先别暴露穿越者身份,咱们是来修正误会的。”
阿楚点头,清了清嗓子,迈着自以为沉稳的步子走过去。
有栖吓了一跳,手里的打火机“啪”地掉在地上。
“别慌!”阿楚张开双臂,试图摆出友好的姿态,“我们是友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有栖往后缩了缩,视线落在她t恤上的汤渍,又瞟了眼她身后抱着购物袋的晏辰。
晏辰叹了口气,把乌龙茶和饭团往有栖怀里塞,“补充体力,等会儿要跑。”
“跑?”有栖捏着还带着余温的饭团,一脸茫然,“跑什么?”
“红心7啊。”阿楚蹲下来,捡起打火机塞回他手里,“那个游戏场地在三楼,规则是‘捉迷藏’,但其实是骗你们互相猜忌,最后活下来的……”
“等等。”有栖突然站起来,后退半步,“你们怎么知道游戏?”
“因为……”阿楚卡壳了,总不能说“我们看剧来的”,“因为我们是……预言家!”
晏辰在后面踹了她一脚。
“咳。”阿楚改口,“我们是……之前参加过类似游戏的人,想提醒你们。”
有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叫阿楚,他叫晏辰。”阿楚指了指晏辰,“我们就是……路过,顺便做好事。”
晏辰补充:“三楼的游戏,别信规则里说的‘找到藏起来的人就能赢’,那是陷阱,其实是要让你们互相……”
“叮——”商场里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
一个穿着兔子玩偶服的人从楼梯口跳出来,举着个扩音器喊:“游戏即将开始,请各位玩家到三楼登记!”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完了,说早了。
有栖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怀疑,他往后退了两步,“我自己会判断,谢谢你们的‘提醒’。”
说完,他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哎!”阿楚想追上去,被晏辰拉住。
“别追了。”晏辰看着有栖的背影,“越追越像坏人。”
阿楚跺脚:“那怎么办?红心7啊,那游戏多坑人,他要是被骗了……”
“你忘了上次在《鱿鱼游戏》里?”晏辰挑眉,“咱们拿着剧本劝成奇勋别选椪糖,结果他以为咱们想抢他的糖,差点用针扎咱们。”
阿楚想起那茬,打了个寒颤。
“走吧,跟上。”晏辰拎起购物袋,“至少先混进游戏场地,看看能不能曲线救国。”
三楼的游戏场地被布置成了废弃的教室,墙上贴着褪色的卡通贴纸,课桌上堆着积灰的课本。
除了有栖,还有三个玩家已经在登记处站着了。
一个穿皮衣的男人,胳膊上纹着蛇,看着就不好惹。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抱着个笔记本,一直在写写画画。
还有个留着寸头的男生,正紧张地搓着手。
兔子玩偶服的人递给他们每人一张卡片,上面印着“红心7”和游戏规则。
阿楚和晏辰也领了卡片,假装认真看规则。
“规则:玩家需在三十分钟内找到藏在教学楼里的‘鬼’,找到者获胜;若被‘鬼’抓到,淘汰。”阿楚念着卡片上的字,啧了一声,“果然是这套说辞。”
晏辰凑过来:“注意看卡片背面。”
阿楚翻过来,背面用极小的字写着:“鬼的身份会在游戏开始后十分钟揭晓,玩家可选择合作或对抗。”
“看到了吧。”晏辰压低声音,“这才是关键,所谓的‘鬼’其实是随机选的玩家,目的就是让大家互相猜,最后自相残杀。”
旁边的皮衣男听见了,转过头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阿楚堆起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规则有点绕。”
皮衣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嘴里嘟囔着:“哪来的两个小鬼,看着就碍事。”
游戏开始的铃声响起,兔子玩偶服的人跳着离开,教室的门“哐当”一声锁上了。
“分头找?”有栖看向其他人。
皮衣男立刻说:“我一个人一组,别跟着我。”
戴眼镜的女生推了推眼镜:“我跟这位……寸头小哥一组吧,互相有个照应。”
寸头男生连连点头:“好,好。”
剩下阿楚、晏辰和有栖。
有栖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往走廊左边走:“我去东边。”
“我们跟你一起!”阿楚赶紧跟上。
晏辰无奈,也跟了上去。
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敲鼓。
“你看,我就说吧。”阿楚跟在有栖身后,试图再次解释,“这游戏根本不是找鬼,是让我们自己内斗。”
有栖没回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就是想帮你啊!”阿楚急了,“那个皮衣男看着就不是善茬,等会儿他肯定会先动手,你得防着点。”
晏辰补充:“还有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别看她文弱,说不定心思最细,会利用规则坑人。”
有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像什么都算好了一样。”
“因为……”阿楚又卡壳了,总不能说“我们看剧时就分析过”,“因为我们……逻辑推理能力强!”
晏辰点头:“对,我们是学逻辑学的。”
有栖显然不信,他皱着眉:“逻辑学能算出谁是坏人?”
“能啊!”阿楚瞎编,“根据微表情分析,皮衣男的嘴角习惯性下撇,是攻击性人格;眼镜女说话时总眨眼,是在隐瞒什么;寸头男……嗯,寸头男看着像好人,但好人有时候也会被逼急了反杀。”
有栖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一声:“你们俩还真有意思。”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前走。
阿楚戳了戳晏辰:“他这是信了?”
晏辰摇头:“我觉得他可能把咱们当神经病了。”
十分钟后,走廊里突然响起广播声:“通知:‘鬼’的身份已揭晓,就在各位玩家之中,请大家努力寻找吧!”
阿楚和晏辰心里一紧,来了。
有栖的脚步顿了顿。
“看到没?”阿楚压低声音,“现在开始,每个人都会怀疑别人是鬼。”
话音刚落——又忘了不能说“话音”——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尖叫。
是寸头男生的声音。
三人赶紧跑过去,只见寸头男生倒在地上,捂着胳膊,眼镜女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块碎玻璃,脸色发白。
“他……他突然扑过来,说我是鬼,要抓我……”眼镜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皮衣男也从另一个房间冲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指着眼镜女:“你把他伤了?我看你才是鬼!”
眼镜女连连摇头:“不是我!是他先动手的!”
有栖蹲下身,查看寸头男生的伤口,还好不深。
阿楚拉了拉晏辰的袖子:“按剧情,这时候该有人开始互相指责了。”
晏辰点头:“而且会越来越乱。”
果然,皮衣男往前一步,指着眼镜女:“游戏规则说了,被鬼抓到才会淘汰,你现在伤了他,就是违反规则!”
眼镜女急了:“是他先误会我!我只是自卫!”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引诱他动手,好除掉一个对手?”皮衣男步步紧逼。
阿楚忍不住插话:“其实吧,你们都别吵了,谁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闭嘴!”皮衣男转头瞪她,“这里没你的事!”
阿楚被噎了一下,扭头看晏辰,眼神里写着“你看,我说他不是好人吧”。
晏辰耸耸肩,没说话。
有栖站起身,看着争执的两人:“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先确定他的伤有没有事。”
他刚说完,寸头男生突然挣扎着站起来,指着皮衣男:“是他!我刚才在房间里看到他藏了把刀,他肯定是鬼!”
皮衣男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寸头男生激动地喊道,“就在他皮衣内侧,我亲眼看到的!”
皮衣男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这个动作更坐实了大家的怀疑。
“果然是你!”眼镜女后退一步,“你藏刀就是为了偷袭我们!”
皮衣男急了,干脆不再掩饰,从皮衣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打开:“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不装了!谁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活下去!”
说着,他就朝离得最近的眼镜女扑过去。
有栖眼疾手快,拉了眼镜女一把,躲开了攻击。
阿楚赶紧把寸头男生扶到一边。
晏辰则抄起旁边的拖把,对着皮衣男的腿扫过去。
皮衣男没站稳,摔了个趔趄。
“好样的!”阿楚鼓掌。
皮衣男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晏辰:“你找死!”
他转身朝晏辰扑来。
晏辰侧身躲开,拖把一甩,正好打在皮衣男的手腕上,折叠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有栖趁机冲上去,一脚把刀踢到远处。
皮衣男没了武器,气焰矮了半截,但还是梗着脖子:“你们……你们别以为人多就能赢!”
眼镜女突然说:“其实……我知道谁是鬼。”
所有人都看向她。
“是他。”眼镜女指着寸头男生,“刚才他扑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他脖子上有个兔子纹身,跟游戏开始前那个玩偶服上的一样,那是鬼的标记!”
寸头男生急得脸通红:“不是我!我没有!”
他想扯开衣领证明,却因为太急,反而把衣服扯破了,露出的脖子上干干净净。
“你看!没有吧!”寸头男生喊道。
眼镜女眼神闪烁:“可能……可能我看错了。”
阿楚在旁边叹气:“演得真差,还不如剧里自然。”
晏辰瞪了她一眼,让她别乱说。
皮衣男突然笑了:“我知道了,鬼是你!”
他指着眼镜女:“你故意转移视线,想让我们内斗,自己好渔翁得利!”
眼镜女脸色一变:“不是我!”
就在这时,墙上的时钟突然发出“叮”的一声。
游戏结束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兔子玩偶服的人再次跳出来,手里拿着个名单:“本次游戏,存活玩家:有栖良平,阿楚,晏辰,皮衣男,眼镜女。淘汰玩家:寸头男。”
寸头男生一脸茫然:“我……我为什么会淘汰?我没被鬼抓到啊。”
兔子玩偶服的人掀开头套,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因为你在游戏中受伤,无法继续参与后续游戏,判定为淘汰。”
寸头男生瘫坐在地上。
阿楚看着有栖,小声说:“你看,跟我们说的一样吧,根本不是找鬼,是看谁能活到最后。”
有栖没看她,只是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皮衣男骂了句脏话,转身就走。
眼镜女也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阿楚戳了戳晏辰:“这就结束了?咱们好像……啥也没改变。”
晏辰看着有栖的背影:“剧情的惯性,比咱们想象的强。”
有栖突然转过身,看着他们:“下次如果再遇到,别跟着我了。”
阿楚还想说什么,晏辰拉了拉她的胳膊。
“好。”晏辰点头,“我们走。”
两人看着有栖离开,阿楚叹了口气:“第一波解释,失败。”
晏辰从购物袋里掏出乌龙茶,递给她一瓶:“正常操作,上次在《饥饿游戏》里,咱们还被当成间谍呢。”
阿楚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下一站去哪?我想去看看宇佐木柚叶,她可是我女神!”
晏辰看了眼远处跳动的数字:“看方向,应该快遇到了。”
刚说完,街角就传来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女生骑着摩托车飞驰而过,长发在风中扬起。
“是宇佐木!”阿楚眼睛一亮,拔腿就追,“女神!等等我!”
晏辰无奈地跟上,手里还拎着没吃完的饭团。
阿楚追了三条街,才在一个废弃的加油站追上宇佐木。
宇佐木正给摩托车加油,看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阿楚,皱了皱眉。
“女神!我是你的粉丝!”阿楚跑到她面前,差点喘不过气,“我超喜欢你在剧……不是,我超佩服你的身手!”
宇佐木把油枪放回原位,擦了擦手:“你是谁?”
“我叫阿楚,他是晏辰。”阿楚指了指跟上来的晏辰,“我们是……刚到这个国家的人,想跟你交个朋友。”
晏辰把手里的饭团递过去:“补充点能量?”
宇佐木没接,只是打量着他们:“你们看起来不像参加过游戏的人。”
“我们参加过!”阿楚赶紧说,“就是……之前的游戏,难度不高,侥幸活下来了。”
宇佐木的目光落在阿楚t恤上的汤渍和晏辰手里的购物袋上,眼神里的怀疑更重了。
“你们找我有事?”宇佐木跨上摩托车,随时准备离开。
“有事有事!”阿楚赶紧说,“我们知道你接下来要去参加梅花5的游戏,那个游戏是……”
“梅花5?”宇佐木挑眉,“你们怎么知道?”
“呃……”阿楚又卡壳了,“我们……猜的,看你骑摩托车的方向,应该是往那边去。”
晏辰补充:“梅花5的游戏,规则是‘在限定时间内走出迷宫’,但迷宫里有陷阱,而且会不断变动,最重要的是……”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宇佐木打断他,发动了摩托车,引擎发出“嗡嗡”的响声,“我不需要别人的提醒。”
“不是提醒,是剧透……啊不,是建议!”阿楚急了,“迷宫的出口不在东边,在西边,而且第三个拐角处有个暗门,能省很多时间!”
宇佐木看着她,突然笑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阿楚愣住:“啊?”
“这种游戏,怎么可能有人提前知道出口在哪?”宇佐木的眼神冷了下来,“你们是其他玩家派来误导我的吧?”
“不是!我们是真心想帮你!”阿楚摆手。
宇佐木没再理她,拧动油门,摩托车“嗖”地一下冲了出去。
“哎!”阿楚想追,被晏辰拉住。
“别追了。”晏辰看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摩托车比你能跑。”
阿楚跺脚:“我还没跟女神合影呢!”
晏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里没信号,合了也发不了朋友圈。”
阿楚看着黑屏的手机,叹了口气:“也是哦。”
两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
“是梅花5的游戏场地方向!”阿楚眼睛一亮,“快走,去看看!”
晏辰拉住她:“别去添乱了,咱们这体质,去了只会让剧情更离谱。”
“不行!”阿楚挣开他的手,“我要去给女神加油!顺便……再试试解释解释。”
晏辰拗不过她,只能跟上。
梅花5的游戏场地是个巨大的露天迷宫,用铁皮板隔成,高达三米,看不到尽头。
入口处站着几个玩家,其中就有宇佐木。
还有一个戴帽子的男生,背着个相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是势川张太。
阿楚看到势川张太,眼睛又亮了:“张太!我也是你的粉丝!你拍的照片超棒!”
势川张太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谢谢……你认识我?”
“认识!当然认识!”阿楚点头,“我知道你最喜欢拍城市的黄昏,还知道你……”
“游戏开始了。”宇佐木冷冷地打断她,走进迷宫入口。
势川张太也赶紧跟上去。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迷宫里的铁皮板上画着奇怪的符号,地面上偶尔会有凸起的砖块。
“小心脚下。”晏辰提醒阿楚,“按剧情,踩错砖块会触发陷阱。”
阿楚点头,小心翼翼地跟着宇佐木和势川张太。
“宇佐木女神,”阿楚跟在她身后,“你看,这里的砖块,颜色深的不能踩,那是陷阱。”
宇佐木没回头,脚步却下意识地避开了深色砖块。
势川张太好奇地问:“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们……”阿楚想了想,“我们之前来过类似的迷宫。”
晏辰补充:“而且我们记性好。”
势川张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
左边的路口挂着个牌子,写着“通往出口”。
右边的路口没有牌子。
“走左边吧。”势川张太指着左边的路口。
“别!”阿楚赶紧阻止,“那是假的!出口在右边!”
宇佐木停下脚步,看着阿楚:“你怎么确定?”
“我……”阿楚卡壳,“我猜的,左边看着就像陷阱。”
宇佐木没说话,径直走向左边的路口。
“哎!女神!”阿楚想拉住她,没拉住。
势川张太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阿楚急得跳脚:“都说了是假的!”
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跟上去看看,不然等会儿他们触发陷阱,咱们还能救一下。”
两人跟着走进左边的路口,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轰隆”一声。
前方的铁皮板突然倒下,挡住了去路。
“看吧!”阿楚指着倒下的铁皮板,“我就说吧!”
宇佐木和势川张太转过身,脸色都不太好看。
“现在怎么办?”势川张太有些慌。
“往回走,走右边的路口。”阿楚说。
宇佐木没反对,转身往回走。
这次,她走在了右边的路口。
阿楚和晏辰跟在后面,势川张太垫后。
右边的路口比左边窄,铁皮板上的符号更密集了。
“前面第三个拐角,有个暗门。”阿楚提醒,“推开就能直接到出口附近。”
宇佐木在第三个拐角处停下,果然看到一块铁皮板和其他的不一样,边缘有缝隙。
她伸手推了推,铁皮板纹丝不动。
“需要用力。”阿楚跑过去,和宇佐木一起推。
“哐当”一声,铁皮板被推开,后面果然是一条直通出口的小路。
势川张太眼睛一亮:“真的有!”
宇佐木看着阿楚,眼神复杂:“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门?”
“我……”阿楚刚想编理由,远处突然传来“咔嚓”声。
地面开始震动,铁皮板在摇晃。
“不好!迷宫要变动了!”晏辰喊道,“快走!”
四人赶紧冲进暗门,刚过去,身后的铁皮板就“轰隆”一声合上了。
出口就在眼前,是一个铁丝网门。
势川张太赶紧跑过去,拉开铁丝网门。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四人都松了口气。
游戏结束的铃声响起。
兔子玩偶服的人跳出来,举着名单:“本次游戏,存活玩家:宇佐木柚叶,势川张太,阿楚,晏辰。”
宇佐木看着阿楚和晏辰,沉默了几秒,突然说:“谢谢。”
阿楚眼睛一亮:“女神跟我说谢谢了!”
势川张太也笑着说:“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可能还困在里面。”
阿楚摆摆手:“不用谢,应该的!对了女神,能给我签个名吗?”
她从晏辰的购物袋里翻出个饭团包装袋,递过去。
宇佐木看着包装袋,又看了看阿楚,突然笑了,接过包装袋和阿楚递来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女神!”阿楚激动地把包装袋小心翼翼地收好。
晏辰在旁边吐槽:“签在饭团袋子上,你是想留着当传家宝吗?”
阿楚瞪他:“你懂什么,这是荣誉的象征!”
宇佐木骑上摩托车,对他们挥了挥手:“后会有期。”
“女神再见!”阿楚挥手。
看着摩托车离开,阿楚捧着签名,一脸满足。
“还行。”晏辰说,“这次没被当成坏人,进步了。”
阿楚点头:“那是,也不看是谁出马。”
势川张太收拾着相机,笑着说:“你们俩真有意思,不像这个国家的人。”
“我们本来就不是。”阿楚脱口而出,又赶紧改口,“我是说,我们刚到不久,还不太适应。”
势川张太没在意,“我要去下一个地方了,你们呢?”
“我们……”阿楚看向晏辰。
晏辰想了想:“听说海滨那边很热闹,去看看?”
“海滨?”势川张太眼睛一亮,“我也想去!听说那里有很多玩家,还有吃的喝的!”
“那一起?”阿楚提议。
“好啊!”势川张太点头。
三人一起往海滨的方向走,阿楚一路都在跟势川张太聊拍照技巧,晏辰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那个逐渐空了的购物袋。
海滨的入口是个巨大的酒店,门口站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腰间都别着枪。
“看着就不好惹。”阿楚小声说,“这是安梨鹤奈的人吧?”
晏辰点头:“她的管理方式,一向这么……直接。”
势川张太有些紧张:“我们能进去吗?”
“放心,有我呢。”阿楚拍着胸脯,“我知道他们的暗号。”
走到门口,一个制服男拦住他们:“请出示海滨居民证。”
“没有。”阿楚摇头,“但我们知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这是剧里进入海滨的暗号。
制服男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沉:“胡说什么?拿下!”
旁边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哎?不对啊!”阿楚懵了,“暗号不对吗?难道改了?”
晏辰赶紧解释:“我们是来投奔海滨的,想加入你们,没有恶意。”
制服男冷笑:“想加入?先过了我们这关。”
说着,就要动手。
“等一下!”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出来,长发卷成波浪,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正是安梨鹤奈。
“安梨鹤奈!”阿楚眼睛一亮,又有点纠结,“说真的,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喜欢你的气场,但又不喜欢你的手段……”
安梨鹤奈没理她,看向制服男:“怎么回事?”
“鹤奈大人,他们说要加入,但没有居民证,还说些奇怪的话。”制服男汇报。
安梨鹤奈的目光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最后停在势川张太的相机上。
“你会拍照?”她问势川张太。
势川张太赶紧点头:“会!我很擅长!”
“正好,我们缺个摄影师。”安梨鹤奈笑了笑,“你们三个,跟我进来吧。”
制服男们让开了路。
阿楚小声对晏辰说:“看来颜值和技能,比暗号管用。”
晏辰点头:“学到了。”
海滨内部比想象中更豪华,泳池里有人在游泳,酒吧里有人在喝酒,完全不像在弥留之国,更像个度假胜地。
“哇!”势川张太惊叹,“这里也太好了吧!”
安梨鹤奈带着他们穿过大厅,来到一个房间:“张太,你以后就负责给海滨的成员拍照,记录我们的‘辉煌’。”
势川张太连连点头:“好!没问题!”
安梨鹤奈又看向阿楚和晏辰:“你们俩会什么?”
“我……”阿楚想了想,“我会剧透……啊不,我会预测游戏结果!”
晏辰赶紧打圆场:“她擅长分析,我擅长……体力活。”
安梨鹤奈笑了:“有点意思,那就先留下吧,表现好,才能成为正式成员。”
她让人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房间是双人间,阿楚和晏辰住一起。
“没想到这么顺利。”阿楚瘫在床上,“不过安梨鹤奈笑起来,有点让人后背发凉。”
晏辰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泳池:“她可不是好糊弄的,咱们得小心点。”
“知道。”阿楚从床上爬起来,“走,去看看有栖和宇佐木来了没?按剧情,他们应该快到了。”
两人刚走出房间,就看到有栖和宇佐木走进大厅。
“有栖!宇佐木!”阿楚挥手。
有栖和宇佐木看到他们,都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有栖问。
“说来话长,我们先加入了。”阿楚跑过去,“跟你们说,海滨看着好,其实水深得很,安梨鹤奈和苣屋骏太郎他们……”
“苣屋也在?”有栖皱眉。
“对,那个戴眼镜的,一肚子坏水的家伙。”阿楚点头,“你们可得防着他,他……”
“阿楚。”晏辰拉住她,“别说太多。”
有栖看他们的眼神又带上了怀疑:“你们好像对海滨很了解。”
“我们……”阿楚刚想解释,就看到苣屋骏太郎从酒吧里走出来,手里端着杯酒。
“哟,来了新面孔?”苣屋的目光扫过有栖和宇佐木,最后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这不是在红心7游戏里‘预言未来’的两位吗?”
阿楚翻了个白眼:“少阴阳怪气,我们知道你想干什么。”
苣屋笑了:“哦?我想干什么?”
“你想利用海滨的资源,找到弥留之国的秘密,对吧?”阿楚说,“还想拉拢有栖,因为你觉得他聪明,能帮你。”
苣屋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看来你们知道的不少。”
有栖看看阿楚,又看看苣屋,眉头皱得更紧了。
宇佐木拉了拉有栖的袖子,示意他别说话。
“其实吧,”阿楚继续说,“你不用费那么大劲,最后你会发现……”
“够了!”安梨鹤奈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脸色不太好看:“在我的地盘上,说这些有的没的,想挑拨离间?”
阿楚赶紧摆手:“不是!我就是……实话实说。”
“实话?”安梨鹤奈冷笑,“在弥留之国,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说‘实话’。”
她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把他们俩带下去,好好‘招待’一下。”
制服男们再次围上来。
“哎!别啊!”阿楚急了,“我们是自己人!我还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参加方块K的游戏,那个游戏的关键是……”
“堵住她的嘴。”安梨鹤奈下令。
有人立刻拿出布条,想堵住阿楚的嘴。
“等等!”有栖突然开口,“鹤奈大人,他们刚才在梅花5的游戏里帮过我,或许……他们真的有点本事。”
宇佐木也点头:“是的,他们帮我们找到了出口。”
安梨鹤奈看了看有栖和宇佐木,又看了看阿楚和晏辰,沉默了几秒:“好吧,给他们一次机会。”
她收回了命令,“但如果再乱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制服男们退了下去。
阿楚松了口气,对有栖和宇佐木投去感激的目光。
有栖别过脸,没看她。
宇佐木则微微点头。
苣屋端着酒杯,笑着走开了,走之前还对阿楚和晏辰眨了眨眼,像是在说“有意思”。
安梨鹤奈也转身离开了。
大厅里恢复了热闹,但气氛明显变得微妙。
“谢谢啊。”阿楚对有栖和宇佐木说。
有栖没说话。
宇佐木看着阿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我们,关于游戏的事?”
阿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晏辰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有栖和宇佐木都愣住了。
“另一个世界?”有栖皱眉,“你是说……你们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可以这么说。”晏辰点头,“我们那边有个东西叫‘电视剧’,你们的故事,在我们那边被拍成了剧,我们看了剧,所以知道剧情。”
阿楚补充:“我们不是故意要干涉,就是觉得你们太惨了,想帮你们少走点弯路。”
有栖和宇佐木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不信”。
“电视剧?”宇佐木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阿楚急了,“比如有栖你,以前是个游戏宅,对吧?宇佐木你,以前是攀岩运动员,因为受伤才……”
“别说了!”宇佐木突然打断她,脸色发白。
那段过去,是她不愿提起的伤痛。
有栖也看着阿楚,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警惕:“你们连这个都知道?”
“剧里演了嘛。”阿楚小声说。
有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真的只想帮你们!”阿楚强调。
“帮我们?”有栖苦笑,“用你们从‘电视剧’里看来的剧情,干涉我们的人生?”
“不是干涉,是……”阿楚说不出话了。
宇佐木拉着有栖,转身就走:“我们不想再见到你们。”
两人快步离开,留下阿楚和晏辰站在原地。
“完了。”阿楚垮下脸,“这次不仅没解释清楚,还把人得罪了。”
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至少……他们没把我们当成疯子,算是进步。”
远处,势川张太举着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他跑过来,小声问:“你们没事吧?刚才好像吵架了?”
阿楚叹了口气:“没事,就是……又一次沟通失败。”
晏辰看着有栖和宇佐木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或许,我们真的不该干涉。”
阿楚抬头看他:“那怎么办?就看着他们按剧情走,经历那些痛苦?”
晏辰沉默了。
海滨的音乐还在继续,泳池里的水花溅起又落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块K的游戏场地,设在一个巨大的图书馆里。
书架高耸入云,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玩家除了阿楚、晏辰,还有有栖、宇佐木、苣屋、安梨鹤奈,以及十几个海滨的成员。
主持游戏的是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自称是“知识的守护者”。
“本次游戏,方块K,规则如下:”男人的声音在图书馆里回荡,“我会提出十个问题,涉及历史、文学、科学等各个领域,所有玩家共同作答,答对一题,淘汰一人;答错一题,随机淘汰三人。限时十分钟,最后剩下的人获胜。”
“什么?”有人惊呼,“答对还要淘汰人?”
“是的。”男人微笑,“知识,总是伴随着牺牲。”
阿楚拉了拉晏辰的袖子:“按剧情,这次的关键是苣屋,他会故意答错,来控制淘汰人数。”
晏辰点头:“而且这些问题,看似难,其实都有陷阱。”
第一题开始了。
“请问,《哈姆雷特》的作者是谁?”男人问。
“莎士比亚!”几乎所有人都脱口而出。
男人微笑:“答对了,请选择一人淘汰。”
众人面面相觑。
安梨鹤奈立刻指着一个刚才质疑她的海滨成员:“淘汰他。”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旁边的兔子玩偶服拖了出去。
“太狠了。”阿楚小声说。
第二题:“地球的自转方向是?”
“自西向东!”又是异口同声。
男人:“答对了,请选择一人淘汰。”
这次,苣屋突然开口:“我建议,淘汰刚才最吵的那个人。”
他指了指一个一直在抱怨的玩家。
没人反对,那人被拖了出去。
阿楚皱眉:“他开始布局了。”
第三题:“水的化学式是什么?”
“h2o!”
男人:“答对了,淘汰一人。”
安梨鹤奈又指了一个她看不顺眼的人。
第四题:“太阳系中最大的行星是?”
“木星!”
淘汰继续。
阿楚看着越来越少的人,急了:“再这样下去,等会儿答错的时候,会死更多人!”
晏辰:“别急,等第七题。”
第七题,果然是个陷阱题。
“请问,‘一日三秋’中的‘三秋’指的是多久?”男人问。
有人说“三个月”,有人说“三年”。
有栖想了想:“应该是三个季度,也就是九个月。”
苣屋突然说:“我觉得是三年。”
安梨鹤奈附和:“我也觉得是三年。”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说三年的越来越多。
“不对!是九个月!”阿楚喊道,“‘三秋’指的是秋季的三个月,代指时间很长,其实是九个月!”
男人看向她:“这位小姐确定吗?”
“确定!”阿楚点头。
有栖也说:“我也认为是九个月。”
宇佐木支持有栖:“我相信他。”
双方争执起来。
最后,安梨鹤奈拍板:“少数服从多数,就是三年!”
男人微笑:“很遗憾,答错了。三秋指的是九个月,随机淘汰三人。”
兔子玩偶服的人立刻冲上来,拖走了三个海滨的成员,都是安梨鹤奈的心腹。
安梨鹤奈的脸色瞬间变了。
苣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看到没?”阿楚对有栖和宇佐木说,“我就说有陷阱吧!”
有栖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
第八题,第九题,苣屋故技重施,故意引导大家答错,淘汰了更多安梨鹤奈的人。
安梨鹤奈的势力越来越弱。
到了第十题,只剩下阿楚、晏辰、有栖、宇佐木、苣屋、安梨鹤奈六个人。
“最后一题:”男人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之中,谁最想离开弥留之国?”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众人沉默了。
有栖看了看宇佐木,轻声说:“我想离开。”
宇佐木点头:“我也是。”
苣屋笑了:“我想知道这个国家的秘密,暂时不想走。”
安梨鹤奈:“我要在这里建立我的王国,不会走。”
所有人都看向阿楚和晏辰。
“我们?”阿楚笑了,“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当然想走。”
男人微笑:“很好,所有人的答案都很真诚。本次游戏,没有对错,存活玩家:有栖良平,宇佐木柚叶,阿楚,晏辰。”
苣屋和安梨鹤奈愣住了。
“为什么?”安梨鹤奈喊道。
男人:“因为你们的欲望,与这个国家的规则相悖。”
兔子玩偶服的人上前,拖走了苣屋和安梨鹤奈。
苣屋被拖走时,看了阿楚和晏辰一眼,眼神里带着惊讶,似乎没想到剧情会这样。
图书馆的门打开,阳光照进来。
有栖看着阿楚和晏辰,突然说:“谢谢。”
这次,他的语气很真诚。
宇佐木也点头:“如果不是你们提醒,我们可能也……”
“不用谢。”阿楚笑了,“能帮到你们就好。”
晏辰看着远处的天空:“接下来,该是红心10了。”
那是决定有栖和宇佐木命运的关键游戏。
阿楚的心情突然有点沉重:“这次……我们还能帮上忙吗?”
晏辰看着她:“至少,我们可以陪着他们。”
红心10的游戏场地,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剧场。
观众席上空无一人,舞台中央,放着一把椅子。
主持游戏的,是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
“本次游戏,红心10,规则:真话与谎言。”小丑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诡异又滑稽,“你们四人,轮流坐在这把椅子上,接受其他人的提问,必须说实话;但同时,每人有一次说谎的机会,被识破说谎者,淘汰;最后剩下的人,获胜。”
阿楚深吸一口气:“来了,最虐的部分。”
按剧情,这里会揭露很多秘密,甚至可能让有栖和宇佐木产生隔阂。
“谁先来?”小丑问。
有栖先坐了上去。
宇佐木第一个提问:“你来到弥留之国,后悔过吗?”
有栖沉默了几秒,说:“后悔过,尤其是看到那么多人死去的时候。”
阿楚知道,这是真话。
晏辰提问:“你相信我们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吗?”
有栖看了看阿楚和晏辰,说:“以前不信,但现在……有点信了。”
也是真话。
阿楚提问:“你……喜欢宇佐木吗?”
有栖的脸瞬间红了,宇佐木也低下头。
他犹豫了很久,说:“……喜欢。”
阿楚笑了,这也是真话。
有栖安全过关。
接下来是宇佐木。
有栖提问:“你手臂上的伤,还疼吗?”
宇佐木的眼神黯淡下来:“有时候会疼,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的。”
真话。
晏辰提问:“你恨过那个让你受伤的教练吗?”
宇佐木摇头:“不恨,是我自己没保护好自己。”
阿楚知道,这是谎话,她其实一直很在意。
但没人识破。
阿楚提问:“你愿意和有栖一起离开弥留之国吗?”
宇佐木抬起头,看着有栖,眼神坚定:“愿意。”
真话。
宇佐木也安全过关。
轮到晏辰。
阿楚第一个提问:“你每次跟我一起穿越,是不是都觉得很麻烦?”
晏辰看了她一眼,说:“是有点,但习惯了。”
真话,阿楚早就知道。
有栖提问:“你们那个世界,真的有我们的故事吗?”
晏辰点头:“有,而且很受欢迎。”
真话。
宇佐木提问:“你们……会一直留在弥留之国吗?”
晏辰沉默了几秒,说:“不会,我们总会找到回去的路。”
真话。
晏辰过关。
最后是阿楚。
晏辰提问:“你刚才在方块K的游戏里,故意喊对答案,是不是早就知道苣屋的计划?”
阿楚点头:“是,我不想看到安梨鹤奈的人全被淘汰,虽然我不喜欢她,但也不想她死得那么惨。”
真话。
有栖提问:“你们那个世界,我们最后……在一起了吗?”
阿楚笑了:“不仅在一起了,还一起离开了弥留之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这是真话,也是她最想告诉他们的。
宇佐木提问:“你……是不是喜欢晏辰?”
阿楚愣住了,没想到宇佐木会问这个。
她看了看晏辰,他也在看着她。
心跳突然加速。
她张了张嘴,想说“不喜欢,就是朋友”,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像,有点。”
说完,她自己都懵了。
晏辰也愣住了。
小丑突然笑了:“恭喜,所有人都通过了游戏。”
面具被摘下来,是之前那个穿兔子玩偶服的人。
“红心10,你们赢了。”他说。
剧场的灯光亮起,出口缓缓打开。
有栖和宇佐木对视一眼,都笑了。
阿楚还在愣神,晏辰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走吧,‘有点喜欢’的人。”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阿楚的脸瞬间红了,追上去打他:“你别乱说!”
有栖和宇佐木看着他们打闹的背影,相视而笑。
阳光从出口照进来,落在四人身上。
或许剧情的惯性无法改变,但至少,过程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阿楚一边追着晏辰打,一边想:下一次穿越,会去哪呢?最好是个有很多帅哥美女,还不用玩命的地方。
晏辰跑在前面,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个无奈又温柔的笑。
弥留之国的风,好像也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