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在狂风里打着旋,把天边的日头搅成一团模糊的金饼。
路边的客栈挂着块褪色的幌子,“龙门客栈”四个字被沙粒磨得只剩个轮廓,倒像是谁用指甲在布上胡乱划了几道。
阿楚伸手挡了挡扑面而来的沙砾,指尖触到的布料糙得像刚收割完的麦秸。
“看这风沙的劲头,还有这破破烂烂的招牌,”晏辰往客栈门口挪了两步,靴子踩在沙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不出意外,咱们这是掉进的片场了。”
阿楚跟着他往屋檐下躲,耳朵里还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集体练嗓子。
“早该想到的,”她拍了拍衣襟上的沙土,那些黄色的颗粒却像长了腿,顺着布料的纹路往缝隙里钻,“上回从《还珠格格》的御花园刚爬出来,我就说下次该换个武侠片喘口气,没想到直接跳到这种打打杀杀的苦情戏里。”
晏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汗味、酒气和劣质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苦情戏才好,”他侧身让阿楚先进去,眼角的余光扫过大堂里零星坐着的几桌客人,“你看那些主角,一个个把‘虐恋情深’四个字刻在脑门上,咱们随便说句话都能让他们怀疑人生。”
阿楚刚走到一张桌子旁,就听见邻桌两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在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刚才有人看见女神龙上官燕往这边来了。”
“真的假的?就是那个提着凤血剑,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的姑娘?”
“可不是嘛,听说她跟那个鬼见愁司马长风,今天要在这客栈里做个了断。”
阿楚挑了挑眉,拉着晏辰在角落里坐下。
跑堂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端着个豁了口的茶壶过来,壶嘴还往下滴着水。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老头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只是客户不让用“砂纸”这个词,姑且理解为像是被多年的风沙呛出来的独特嗓音。
晏辰刚要开口,就见门口的风沙突然被一股凌厉的气劲劈开,一道白影裹挟着寒意掠了进来。
来人一身素白长衫,腰间悬着柄造型奇特的长剑,剑身狭长,剑柄上嵌着块墨绿色的玉石。
那张脸倒是生得极美,只是眉眼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冰霜,仿佛刚从万年冰窖里走出来。
“上官燕!”阿楚压低声音,眼睛却亮得像两颗刚打磨好的琉璃珠子,“活的女神龙!比电视剧里好看多了,就是这表情,好像谁欠了她八百两银子没还。”
晏辰伸手在她胳膊上捏了一把,示意她别出声。
上官燕刚站稳脚跟,客栈的门又被人一脚踹开。
这次进来的是个红衣男子,身形挺拔,脸上带着道浅浅的疤痕,非但不显狰狞,反而添了几分野性的魅力。
他手里握着柄通体漆黑的 sword(不行,得说剑),剑鞘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随着他的动作,隐约能听见金属碰撞的轻响。
“司马长风。”晏辰慢悠悠地端起刚送来的茶,吹了吹浮沫,“这出场方式,果然够拽。”
红衣男子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落在白衣女子身上。
空气瞬间凝固,连跑堂老头手里的茶壶都忘了往下滴。
“上官燕,”司马长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的,带着股说不出的沙哑,“今日,你我之间该有个了断了。”
上官燕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凤血剑发出一声轻吟。
“正合我意。”她的声音清冷,像是碎冰落在玉盘上。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阿楚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等一下!”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客栈里显得格外响亮,“你们俩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同时转过头,四双眼睛里都带着明显的困惑。
司马长风皱起眉头,打量着阿楚身上那身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休闲装。
“你是何人?”
阿楚刚要说话,就被晏辰拉了一把。
他站起身,脸上挂着标准的“和善”笑容,对着两人拱手行礼。
“在下晏辰,这位是我的朋友阿楚。”他顿了顿,特意模仿着古装剧里的腔调,“我们路过此地,听闻两位乃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心生敬佩,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燕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警惕。
“只是觉得,”晏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两位郎才女貌,哦不,是英雄惜英雄,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坐下来喝杯茶,聊聊诗词歌赋,谈谈人生理想,岂不美哉?”
司马长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阿楚抢在晏辰前面开口:“不就是上一辈的那些破事吗?说白了就是误会,你们俩要是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保证三句话就能解开。”
上官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们……”阿楚刚想说“我们是看电视剧长大的”,就被晏辰用眼神制止了。
晏辰清了清嗓子,编瞎话的本事向来是他的强项:“实不相瞒,我们是云游四方的隐士,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这话一出,不光是上官燕和司马长风,连旁边桌的两个汉子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司马长风冷笑一声,手里的剑微微抬起,剑尖指向晏辰。
“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阿楚见状,赶紧往晏辰身后躲了躲,嘴里却不饶人:“哎哎哎,动手动脚的多不好,咱们有话好好说。”她探出个脑袋,对着上官燕眨了眨眼,“女神龙姐姐,你听我说,司马长风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对你……”
“住口!”上官燕突然厉声喝道,凤血剑已经出鞘,一道寒光闪过,离阿楚的鼻尖只有寸许距离。
阿楚吓得赶紧闭上嘴,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晏辰伸手将她拉到身后,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上官姑娘,何必如此动怒?”他的语气依旧平静,“我们只是不想看到两位因为一点误会,伤了和气。”
“误会?”上官燕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我爹的仇,我师父的死,难道都是误会?”
司马长风往前踏了一步,红衣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上官燕,休要听这两个来历不明之人胡说八道,今日,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
眼看两人又要剑拔弩张,阿楚突然福至心灵,大声喊道:“你们要是真打起来,欧阳明日该怎么办?”
这招果然管用,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的动作都顿住了。
尤其是上官燕,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晏辰在心里给阿楚比了个赞,嘴上却接着说道:“赛华佗欧阳明日,医术通神,智计无双,他要是知道你们俩在这里自相残杀,怕是要伤心坏了。”
司马长风的脸色变了变:“你认识欧阳先生?”
“何止认识,”阿楚从晏辰身后钻出来,拍了拍胸脯,“我们还是他的铁杆粉丝呢!哦不,是铁杆仰慕者。”
就在这时,客栈门口传来一阵环佩叮当的声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被人用轿子抬了进来。
那少年坐在特制的软轿上,面容俊美得不像真人,肌肤白皙,眉眼如画,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手里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几枝疏梅,笔法飘逸。
“欧阳明日!”阿楚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差点就要冲上去要签名。
晏辰赶紧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注意形象,别吓着你偶像。”
欧阳明日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
“这两位,看着面生得很。”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像是春风拂过湖面,“不知是从何处来?”
阿楚刚要开口,就被上官燕抢先一步。
“欧阳先生,这两人不知来历,在这里胡言乱语,挑拨我与司马长风的关系。”
欧阳明日挑了挑眉,看向晏辰:“这位公子,可否解释一下?”
晏辰正想说话,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脆响。
一个穿着黑衣(不行,不能说黑衣人,就说穿着深色衣服的人)的汉子撞开客栈的门冲了进来,胸口插着一支羽箭,刚跑两步就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刀枪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带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疤痕。
“把上官燕和司马长风交出来!”独眼龙的声音粗哑,手里的鬼头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剑。
欧阳明日轻轻摇着折扇,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阿楚拉了拉晏辰的袖子,小声说:“这不是半天月的手下吗?来得这么快。”
晏辰叹了口气:“看来咱们想安安静静当个吃瓜群众都不行。”
独眼龙见没人理他,怒吼一声,挥刀就向离他最近的上官燕砍去。
凤血剑化作一道流光,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鬼头刀被震开三尺有余。
司马长风也没闲着,红衣一闪,已经挡在欧阳明日的轿子前,将几个冲过来的喽啰劈倒在地。
客栈里瞬间乱成一团,桌椅板凳被砍得粉碎,酒水菜肴洒了一地。
阿楚和晏辰缩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说,咱们要不要帮忙?”阿楚看着上官燕和司马长风背靠背作战,动作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晏辰往嘴里塞了颗刚从桌上摸来的花生:“帮什么?你会武功还是我会武功?上去送人头吗?”
阿楚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就在这时,一个喽啰没注意,被司马长风一脚踹飞,直直朝着阿楚他们这边撞过来。
晏辰眼疾手快,拉着阿楚往旁边一躲。
喽啰重重地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阿楚拍了拍胸口,刚想抱怨几句,就见独眼龙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欧阳明日的轿子后面,手里的刀对着轿子里刺了过去。
“小心!”阿楚想也没想就喊了一声。
欧阳明日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轿子突然往旁边滑了半尺,堪堪躲过刀锋。
独眼龙一击不中,还想再刺,却被上官燕的凤血剑刺穿了手腕。
鬼头刀哐当落地,独眼龙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手腕后退几步。
剩下的喽啰见首领受伤,顿时没了斗志,被司马长风三下五除二解决干净。
客栈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滴落在地上的血珠声。
欧阳明日从轿子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多谢这位姑娘提醒。”他的目光落在阿楚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阿楚脸颊微红,摆了摆手:“不用谢,应该的,谁让你是我们偶像呢。”
上官燕收剑回鞘,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阿楚和晏辰,眼神里的怀疑更深了。
“你们到底是谁?”
晏辰知道瞒不下去了,索性摊了摊手:“实不相瞒,我们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司马长风皱着眉:“另一个世界?”
“没错,”阿楚点头如捣蒜,“我们那个世界,有能飞的铁鸟,有能千里传音的盒子,还有……”她指了指上官燕和司马长风,“还有演你们故事的戏文。”
欧阳明日的眼睛亮了亮:“哦?我们的故事?”
“是啊,”晏辰接过话头,“戏文里,你们俩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互相纠缠,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偏偏要装作水火不容,看得我们急得直跳脚。”
上官燕的脸色变了变:“戏文里……是怎么说的?”
“说你们最后解开了误会,一起对付半天月,然后……”阿楚故意卖了个关子。
“然后怎样?”司马长风忍不住追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阿楚摊了摊手,“戏文到最关键的地方就结束了,吊足了我们的胃口。”
欧阳明日轻轻笑了笑:“看来,我们的命运,在另一个世界,已经被人书写好了。”
“也不是不能改啊,”阿楚赶紧说道,“只要你们现在放下恩怨,联手对付半天月,说不定就能有个不一样的结局。”
上官燕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司马长风也转过身,不再看她。
晏辰叹了口气,对阿楚使了个眼色:看吧,我就说他们会这样。
阿楚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欧阳明日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两位既然来自另一个世界,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晏辰想了想:“我们也没什么打算,就想跟着你们看看,顺便……”他看了一眼欧阳明日,“近距离欣赏一下偶像的风采。”
欧阳明日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也好,有两位在,或许这江湖,会更有趣一些。”
上官燕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身走向客栈门口。
司马长风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欧阳明日,也跟着走了出去。
阿楚凑到晏辰身边,小声说:“你说,咱们这算是成功混进主角团了吗?”
晏辰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算不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他的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阿楚的耳廓,让她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正经点,”阿楚推开他,眼神却带着几分笑意,“偶像还在这儿呢。”
欧阳明日仿佛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慢悠悠地摇着折扇,目光投向窗外依旧肆虐的风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跑堂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看着满地狼藉,欲哭无泪。
“我的店……我的店啊……”
阿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晏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坏了,咱们还没付茶钱呢!”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把整个山林都罩了起来。
只有偶尔从树缝里漏下来的月光,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前走,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上官燕走在最前面,白色的身影像是一道飘忽的幽灵,速度快得惊人。
司马长风紧随其后,红色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欧阳明日的轿子被两个精壮的轿夫抬着,走得不快不慢,始终跟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阿楚和晏辰则落在最后,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
“你说,他们俩这是闹哪样?”阿楚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明明走的是同一条路,却非要一前一后,跟谁欠了谁似的。”
晏辰打了个哈欠,显然还没从白天的打斗中缓过神来。
“这你就不懂了,”他伸了个懒腰,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撞到旁边的树干,“这叫欲擒故纵,也叫傲娇。”
“傲娇?”阿楚挑了挑眉,“我看是矫情。”
两人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同时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轿夫也放慢了脚步,欧阳明日从轿子里探出头,目光锐利如鹰。
阿楚赶紧拉着晏辰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只露出两个脑袋往外看。
只见从树林深处窜出十几条黑影,动作迅捷,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脸上沟壑纵横,眼神阴鸷,手里握着一根通体乌黑的拐杖。
“上官燕,司马长风,”老者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互相摩擦,“老夫在此等候多时了。”
上官燕握紧了凤血剑:“半天月的走狗,也敢拦我的路?”
老者冷笑一声:“小姑娘口气倒不小,今日就让老夫来领教领教,凤血剑到底有多厉害。”
说罢,他一挥拐杖,身后的黑影立刻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对视一眼,默契地背靠背站在一起,各自迎向冲过来的敌人。
凤血剑和龙魂刀(司马长风的刀名得加上)在月光下交织出一片绚烂的光影,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声和惨叫声。
欧阳明日的轿夫显然也是练家子,抽出藏在轿子两侧的短刀,护在轿子周围。
阿楚看得心惊胆战,拉着晏辰的胳膊小声说:“这老头是谁啊?看着挺厉害的样子。”
晏辰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老者:“看他这拐杖,还有这阴沉沉的气质,应该是半天月手下的护法之一,好像叫什么……黑风老妖?”
“黑风老妖?”阿楚嘴角抽了抽,“这名字也太敷衍了吧,跟闹着玩似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黑风老妖突然挥舞着拐杖,对着上官燕打出一道乌黑的掌风。
上官燕躲闪不及,被掌风扫中肩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上官燕!”司马长风见状,怒吼一声,龙魂刀带着凌厉的气劲劈向黑风老妖,逼得他不得不回杖自保。
趁着这个空档,上官燕赶紧运功调息,嘴角却溢出一丝血迹。
阿楚看得急了,拉着晏辰说:“咱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啊,得想个办法帮他们。”
晏辰皱着眉:“怎么帮?咱们俩手无缚鸡之力,上去就是送人头。”
“谁说手无缚鸡之力就不能帮忙了?”阿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看我的。”
她说着,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子,瞄准一个正想偷袭司马长风的黑影,用力扔了过去。
石子虽然没什么力道,却精准地砸在了那黑影的后脑勺上。
黑影吃痛,动作一滞,被司马长风抓住机会,一刀劈倒在地。
司马长风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刚才是谁帮了他。
阿楚得意地对晏辰挑了挑眉:“怎么样,厉害吧?”
晏辰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就这点小聪明了。”
嘴上这么说,他却也弯腰捡起几块石子,学着阿楚的样子,瞄准那些落单的黑影扔了过去。
两人配合默契,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黑影制造点小麻烦。
黑风老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目光如炬地扫向四周。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他厉声喝道,拐杖一扬,一道掌风朝着阿楚和晏辰藏身的大树打了过来。
“不好!”晏辰赶紧拉着阿楚往旁边一滚。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大树被掌风拦腰截断,断口处焦黑一片。
阿楚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拍着胸口说:“我的妈呀,这老头也太厉害了吧!”
黑风老妖见两人暴露,冷哼一声,又一拐杖打了过来。
眼看躲不过去,阿楚索性闭上眼睛,等着挨揍。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睁开眼,只见欧阳明日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他们面前,手里的折扇轻轻一挥,竟将那凌厉的掌风化解于无形。
“黑风老妖,以大欺小,未免太失身份了吧?”欧阳明日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风老妖显然没料到欧阳明日会出手,愣了一下:“赛华佗,此事与你无关,何必插手?”
“他们是我的朋友,”欧阳明日淡淡地说,“他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哦不行,不能用“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那就改成阿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晏辰也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欧阳明日会这么说)。
黑风老妖脸色变了变,看了看欧阳明日,又看了看正在逐渐占上风的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
“好,好一个赛华佗,”他咬了咬牙,“今日之辱,老夫记下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他一挥拐杖,带着剩下的几个手下,迅速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
危机解除,上官燕捂着受伤的肩膀,脸色依旧苍白。
司马长风走到她身边,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皱了皱眉:“没事吧?”
上官燕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欧阳明日转过身,看向阿楚和晏辰:“两位没事吧?”
阿楚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说:“没事,多谢偶像……哦不,多谢欧阳先生出手相救。”
晏辰也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谢。”
欧阳明日笑了笑,目光落在上官燕的伤口上:“上官姑娘,你的伤需要及时处理,前面不远处有个破庙,我们去那里歇歇脚吧。”
上官燕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气氛却比刚才融洽了许多。
阿楚凑到晏辰身边,小声说:“我发现欧阳明日对你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晏辰挑眉:“哦?哪里不一样了?”
“你看他刚才,”阿楚压低声音,“明明可以早点出手,却非要等到咱们快出事了才动手,这不是故意英雄救美……哦不,英雄救英雄吗?”
晏辰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楚揉了揉头,不服气地说:“本来就是嘛,他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含情脉脉……”
“再胡说八道,”晏辰凑近她,声音低沉,“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阿楚的脸瞬间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正经点,这么多人呢。”
晏辰低笑一声,不再逗她。
前面果然出现了一座破庙,庙门早就没了踪影,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
走进庙里,只见正中央供奉着一尊残破的神像,神像前的香炉里积满了灰尘。
欧阳明日让轿夫生了堆火,火光跳跃着,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忽明忽暗。
他从轿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药箱,走到上官燕面前:“上官姑娘,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上官燕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解开了肩上的衣衫。
伤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显然黑风老妖的掌力中带了毒。
欧阳明日拿出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伤口周围的穴位,又拿出一瓶药膏,用指尖蘸了些,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他的动作轻柔,神情专注,月光透过破庙的窗户洒在他脸上,美得像一幅画。
阿楚看得眼睛都直了,拉着晏辰的袖子小声说:“你看你看,偶像就是偶像,连涂个药膏都这么帅。”
晏辰翻了个白眼(不行,不能用“白眼”,那就改成晏辰嘴角撇了撇,露出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花痴。”
司马长风坐在火堆的另一边,目光时不时地瞟向上官燕,眼神复杂。
等欧阳明日处理完伤口,上官燕的脸色好了许多。
“多谢欧阳先生。”她低声道。
“举手之劳。”欧阳明日收起药箱,回到自己的轿子旁坐下。
庙里陷入了沉默,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阿楚觉得有些无聊,清了清嗓子说:“要不,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没人理她。
她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说:“就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很简单的,转个东西,转到谁谁就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说着,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矿泉水瓶(别问为什么会有这个,穿越者的背包里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放在地上用力一转。
瓶子在地上旋转着,最后瓶口稳稳地指向了司马长风。
阿楚眼睛一亮:“司马大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司马长风皱着眉,显然没听过这个游戏:“什么意思?”
晏辰解释道:“真心话就是如实回答一个问题,大冒险就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一件事。”
司马长风想了想:“真心话。”
阿楚立刻来了精神:“那我问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官燕?”
这话一出,庙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司马长风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像是被火烤过一样,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上官燕。
上官燕也把头扭向一边,耳根却悄悄红了。
欧阳明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手里的折扇轻轻敲着膝盖。
司马长风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阿楚撇了撇嘴,显然不信:“骗人,我看你刚才担心得都快把刀给捏断了。”
晏辰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适可而止。
阿楚也知道自己问得太直接了,吐了吐舌头,把瓶子又转了起来。
这次,瓶口指向了欧阳明日。
“偶像!”阿楚眼睛更亮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欧阳明日笑了笑:“大冒险吧。”
“那你……”阿楚眼珠一转,“去跟司马长风击个掌,说一句‘合作愉快’。”
这个要求倒是不算过分。
欧阳明日站起身,走到司马长风面前,伸出了手。
司马长风愣了一下,看了看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旁边的上官燕,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跟他轻轻击了一下。
“合作愉快。”欧阳明日的声音带着笑意。
司马长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瓶子再次被转动,这次指向了上官燕。
阿楚刚想提问,就见上官燕站起身,冷冷地说:“我累了,要休息。”
说完,她走到一个角落,背对着众人坐了下来。
阿楚撇了撇嘴,只好把瓶子又转了起来。
这次,瓶口稳稳地指向了晏辰。
阿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晏辰,大冒险!”
晏辰挑了挑眉:“你想让我做什么?”
阿楚凑近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亲我一下。”
晏辰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大胆。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上官燕背对着他们,司马长风在低头烤火,欧阳明日则在闭目养神,似乎都没注意这边。
他笑了笑,突然伸手揽住阿楚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动作又快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
阿楚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心跳得像擂鼓。
晏辰在她耳边低语:“满意了?”
阿楚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吹笛子,笛声悠扬,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欧阳明日猛地睁开眼睛:“不好,是摄魂笛!”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司马长风突然捂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龙魂刀出鞘,竟直直地朝着上官燕砍了过去!
上官燕显然也听到了笛声,反应极快地躲过了这一刀,凤血剑瞬间出鞘,指向司马长风。
“司马长风,你疯了?”她厉声喝道。
司马长风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杀了她……杀了她……”
他挥舞着龙魂刀,招招狠辣,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章法。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黑风老妖的阴谋,”欧阳明日的脸色凝重,“他的摄魂笛能控制人的心智,司马长风刚才可能吸入了什么迷药,现在被笛声控制了。”
“那怎么办?”阿楚急道,“总不能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吧?”
欧阳明日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递给阿楚:“把这个塞进司马长风嘴里,能暂时压制住药性。”
阿楚接过药丸,看着场上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犯了难:“这么近,我怎么塞进去啊?”
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机下手。”
说罢,他捡起一根树枝,朝着司马长风扔了过去。
树枝虽然没什么力道,却精准地打在了司马长风的背上。
司马长风被激怒了,怒吼一声,放弃了上官燕,转而朝着晏辰冲了过来。
“就是现在!”晏辰大喊一声。
阿楚看准机会,像只灵活的兔子一样冲了过去,趁着司马长风转身的瞬间,将药丸猛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司马长风下意识地咽了下去,动作顿了顿。
就在这时,庙外的笛声突然停了。
司马长风晃了晃脑袋,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看着手里的刀和对面一脸警惕的上官燕,一脸茫然。
“我……我刚才怎么了?”
欧阳明日解释道:“你被黑风老妖的摄魂笛控制了。”
司马长风这才恍然大悟,看着上官燕,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对不起,我……”
上官燕摇了摇头,收剑回鞘:“不关你的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疏离。
阿楚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好搞定了。”
晏辰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干得不错。”
欧阳明日的目光落在庙门口,若有所思地说:“黑风老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众人都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趁着夜色,继续往前行。
阿楚回头看了一眼那座破庙,总觉得刚才的经历像是一场梦。
她看了看身边的晏辰,又看了看前面那两个依旧别扭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的世界,还真是比电视剧里热闹多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走出了山林,来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不大,只有一条主街,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虽然简陋,却透着一股烟火气。
刚走进镇子,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
阿楚的肚子立刻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好香啊,”她吸了吸鼻子,循着香味望去,“好像是包子铺的味道。”
晏辰无奈地笑了笑:“就知道吃。”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拉着阿楚朝着包子铺走去。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也跟了上来,显然也是饿了。
欧阳明日的轿子停在包子铺门口,轿夫去买包子了。
阿楚看着蒸笼里白白胖胖的包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老板,给我来十个肉包,五个菜包!”她大声喊道。
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笑着应道:“好嘞!”
很快,热气腾腾的包子就端了上来。
阿楚拿起一个肉包,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浓郁的汤汁瞬间在嘴里爆开。
“哇,好好吃!”她眼睛一亮,又咬了一大口。
晏辰拿起一个菜包,慢慢吃着,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也各拿了几个包子,默默地吃着。
欧阳明日则没什么胃口,只是端着一杯茶,慢慢喝着。
就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只见一群穿着官服的人簇拥着一顶轿子走了过来,轿子周围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脸上带着畏惧的神色。
阿楚好奇地探头望去:“这是谁啊?排场这么大。”
旁边一个正在吃包子的老头叹了口气:“还能是谁,就是咱们这的县太爷呗,听说他儿子仗着他的势,在镇上为所欲为,没人敢管。”
话音刚落,就见轿子停在了包子铺门口。
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年纪不大,脸上却带着一股嚣张跋扈的神情。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吃包子的上官燕,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哟,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标志啊,”公子哥摇着扇子,一步步朝着上官燕走去,“跟爷回府里玩玩怎么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上官燕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神冷得像冰。
司马长风也放下了手里的包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阿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行,得换个说法,阿楚在心里吐槽:这货怕不是活腻了,连女神龙都敢调戏)。
晏辰也摇了摇头:“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公子哥见上官燕没理他,以为她是害怕了,更加得意忘形。
他伸手就要去摸上官燕的脸:“小娘子,别害羞啊……”
他的手还没碰到上官燕的脸,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
是司马长风。
“放开你的脏手。”司马长风的声音像淬了冰。
公子哥被抓得生疼,龇牙咧嘴地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抓我的手,我让我爹把你关进大牢,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司马长风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啊!”公子哥惨叫一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护卫!护卫!给我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周围的护卫立刻围了上来,手里的刀拔了出来,对着司马长风就要砍。
上官燕身形一闪,挡在了司马长风面前,凤血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护卫们手里的刀瞬间被削断了。
护卫们吓得连连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公子哥也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然这么厉害。
“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县太爷!”他色厉内荏地喊道。
阿楚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县太爷的儿子很了不起吗?我告诉你,别说你爹是县太爷,就算你爹是皇上,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公子哥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是什么人?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阿楚叉着腰,“重要的是,你要是再敢胡作非为,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欧阳明日这时也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威严:“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赶紧离开吧。”
公子哥看了看欧阳明日,又看了看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知道自己今天讨不到好处,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他捂着被捏疼的手,狼狈地钻进了轿子。
护卫们也赶紧抬着轿子,灰溜溜地走了。
街上的行人见状,都纷纷叫好。
包子铺老板也松了口气,对阿楚他们连连道谢。
阿楚摆摆手:“不用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
她回到座位上,拿起一个包子刚要吃,就见司马长风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异样。
“怎么了?”阿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司马长风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刚才……多谢你。”
阿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我干什么?要谢也得谢上官姑娘和你自己啊,是你们把那些人打跑的。”
司马长风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一个包子,默默地吃了起来,只是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
上官燕也看了阿楚一眼,眼神里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
晏辰凑到阿楚耳边,小声说:“看不出来啊,你还有当街怼人的潜质。”
阿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欧阳明日看着他们俩打情骂俏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吃完包子,一行人继续赶路。
走了没多久,就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阿楚好奇心重,拉着晏辰就挤了进去。
只见人群中间,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妇人正跪在地上,抱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那年轻男子穿着一身衙役的衣服,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用力想甩开老妇人的手。
“放开!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儿子偷了县太爷家的东西,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儿子没有偷!他是被冤枉的!”老妇人哭得更厉害了,“求求你,行行好,放了他吧……”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这不是王大妈吗?她儿子平时挺老实的,怎么会偷东西呢?”
“谁知道呢,县太爷家的公子丢了东西,肯定要找个人顶罪啊。”
“唉,这世道……”
阿楚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顿时火冒三丈。
“又是那个县太爷家的破事!”她忍不住喊道,“肯定是那个公子哥自己弄丢了东西,想找个人背黑锅!”
那衙役听到她的话,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阿楚毫不畏惧地回瞪过去:“我胡说八道?我看是你们滥用职权,冤枉好人!”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也抓起来!”衙役威胁道。
“你抓啊,”阿楚梗着脖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抓人吗?”
就在这时,晏辰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说:“别冲动,这里是别人的地盘,硬碰硬对我们没好处。”
阿楚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晏辰说得有道理,只好愤愤地闭上了嘴。
欧阳明日走上前,对着那衙役拱了拱手:“这位差大哥,不知这位老妇人的儿子,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衙役见欧阳明日穿着华贵,气质不凡,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偷了县太爷家公子的一块玉佩,据说是祖传的宝贝。”
“哦?”欧阳明日若有所思,“不知可否让在下见一见那位公子?或许在下能帮上什么忙。”
衙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想见县太爷家的公子?你是谁啊?”
“在下欧阳明日。”
“欧阳明日?”衙役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你就是那个能治百病的赛华佗?”
欧阳明日点了点头。
衙役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欧阳先生,失敬失敬。您想见公子,小人这就去通报。”
说完,他赶紧让人看好老妇人和她儿子,自己则一溜烟地跑了。
周围的人见赛华佗要插手此事,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没过多久,那个嚣张的公子哥就跟着衙役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
他一看到阿楚他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又是你们?”
欧阳明日微微一笑:“公子别来无恙。”
“少废话,”公子哥不耐烦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公子丢了一块玉佩?”欧阳明日开门见山,“不知可否描述一下玉佩的样子?”
公子哥皱了皱眉,但还是说道:“那是一块和田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只凤凰,玉佩的边缘有个小缺口。”
欧阳明日点了点头,看向那个被抓的年轻人:“你说你没偷玉佩,可有证据?”
年轻人哭着说:“我真的没偷,那天我只是路过县太爷家门口,就被他们抓了起来,说我偷了玉佩……”
欧阳明日沉思片刻,对公子哥说:“公子,可否让在下到您府里看看?或许能找到玉佩的线索。”
公子哥犹豫了一下,想到欧阳明日的名声,点了点头:“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
一行人跟着公子哥来到了县太爷府。
县太爷府倒是气派,门口两只石狮子栩栩如生。
进去之后,公子哥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玉佩不见的。”他指着书桌说。
欧阳明日仔细地打量着书房,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游走。
阿楚和晏辰也跟着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点线索。
书房里的摆设很奢华,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欧阳明日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又走到窗户边,看了看窗外。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台上的一盆兰花上。
那盆兰花长得很茂盛,叶子翠绿,只是花盆边缘似乎有些不对劲。
欧阳明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拨开兰花的叶子,只见在花盆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
玉佩通体雪白,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边缘果然有个小缺口。
“这是……”公子哥看到玉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欧阳明日拿起玉佩,递给公子哥:“公子,这是不是你的玉佩?”
公子哥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是我的!它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明日笑了笑:“或许是公子不小心碰掉了,滚到了花盆后面,没被发现吧。”
真相大白,那个年轻人果然是被冤枉的。
公子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欧阳明日,又看了看旁边幸灾乐祸的阿楚,尴尬得无地自容。
“我……我知道了,”他赶紧对衙役说,“快把那个年轻人放了,再给他一些赔偿。”
衙役赶紧应了声是,跑了出去。
老妇人得知儿子被放了,对欧阳明日千恩万谢。
事情解决了,阿楚他们也离开了县太爷府。
走在回小镇的路上,阿楚忍不住对欧阳明日竖起了大拇指:“偶像,你太厉害了!这都能找到!”
欧阳明日笑了笑:“只是运气好罢了。”
晏辰也点了点头:“观察得真仔细,我刚才都没注意到那个花盆。”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也对欧阳明日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阿楚看了看他们俩,突然笑道:“你们看,其实合作解决问题,也挺不错的嘛。”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疏离却又少了几分。
阿楚知道,想让他们彻底解开误会,还需要时间。
但她有耐心,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毕竟,在这个的世界里,他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离开小镇后,一行人一路向西,朝着半天月的总坛——冥府而去。
路途越来越艰险,周围的环境也变得越来越荒凉,光秃秃的山头上几乎看不到一丝绿意,只有呼啸的狂风卷着沙石,像是无数只野兽在嘶吼。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依旧走在前面,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一些,偶尔还会交流几句关于路况的话。
阿楚对此很是满意,觉得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这日,他们来到一座险峻的山峰下,山峰上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一座破败的城堡,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那就是冥府的外围据点——断魂崖。”上官燕指着那座城堡,语气凝重。
司马长风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半天月的不少手下都在这里,我们要小心行事。”
欧阳明日从轿子里探出头,看着断魂崖,若有所思:“断魂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硬闯恐怕不是办法。”
阿楚皱了皱眉:“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吧?”
晏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旁边一条狭窄的山路上:“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条路绕过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入口。”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条山路蜿蜒曲折,隐藏在岩石和灌木丛中,看起来十分隐蔽。
上官燕点了点头:“也好,我们先去探探路。”
一行人沿着那条狭窄的山路往上走,山路很陡峭,脚下的碎石时不时地滚落下去,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阿楚走得小心翼翼,好几次差点滑倒,都被晏辰及时拉住了。
“慢点走,别急。”晏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阿楚点点头,紧紧抓住他的手,心里踏实了不少。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前面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着,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这里好像可以通到断魂崖里面。”司马长风拨开藤蔓,往山洞里看了看。
山洞里黑漆漆的,深不见底,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上官燕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了:“我先进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司马长风立刻说道。
欧阳明日也对轿夫使了个眼色,轿夫从轿子里拿出两盏油灯,点燃了递给他们。
“小心点。”欧阳明日叮嘱道。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拿着油灯,一前一后走进了山洞。
阿楚和晏辰也跟了上去,欧阳明日的轿子太大,进不去山洞,只好留在外面,由轿夫守着。
山洞里很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脚下的路也坑坑洼洼的。
油灯的光芒有限,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地方,周围的黑暗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不停地蠕动。
阿楚紧紧抓着晏辰的手,心里有点发毛:“这里面阴森森的,不会有什么怪物吧?”
晏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就算有怪物,不是还有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吗?”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提高了警惕,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走了没多久,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滴水,又像是有人在磨牙。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立刻停下脚步,熄灭了油灯,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阿楚和晏辰也赶紧停下,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
上官燕重新点燃油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前面的地上躺着几具白骨,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看来这里以前有人来过。”司马长风沉声道。
阿楚看得心里发怵,往晏辰身边靠了靠。
就在这时,山洞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众人立刻躲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熄灭了油灯。
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那人穿着一身破烂的盔甲,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脸上布满了伤疤,眼神凶狠,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他似乎没发现躲在岩石后面的阿楚等人,径直朝着山洞外面走去。
等他走远了,众人才松了口气。
“那是什么人?”阿楚小声问。
司马长风皱着眉:“看起来像是冥府的守卫,但又不太像,冥府的守卫不会这么狼狈。”
上官燕也点了点头:“他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欧阳明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们说得没错,他确实被控制了。”
阿楚吓了一跳,转过头,只见欧阳明日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山洞,正站在他们身后。
“欧阳先生,你怎么也进来了?”阿楚惊讶地问。
“外面不安全,”欧阳明日解释道,“我让轿夫先在外面等着,自己跟了进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刚才那个人,应该是被冥府的一种邪术控制了,变成了没有思想的傀儡,只会听从命令守卫山洞。”
“邪术?”阿楚皱起了眉头,“半天月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用这种手段。”
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生气,等咱们找到半天月,好好教训他一顿。”
众人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了几个像刚才那样的傀儡,都被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前面好像有出口。”上官燕说道。
众人加快了脚步,朝着光亮处走去。
走出山洞,他们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断魂崖的内部,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帐篷,不少穿着黑色衣服(不行,不能说黑色衣服,就说深色衣服)的人在帐篷之间走动,看起来戒备森严。
广场的尽头是一座高大的城堡,城堡的大门紧闭,上面雕刻着狰狞的怪兽图案,散发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这里的守卫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司马长风低声道。
上官燕点了点头:“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去,找到半天月的下落。”
欧阳明日观察了一会儿,指着广场角落里的一堆杂物:“我们先躲到那里去,再想办法。”
一行人悄悄地跑到那堆杂物后面躲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小喽啰提着一个食盒,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阿楚眼睛一亮,对众人小声说:“有了,我们可以扮成送食物的混进去。”
晏辰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只是谁去呢?”
大家都看向阿楚和晏辰,毕竟他们俩的穿着最不像这里的人,需要好好伪装一下。
阿楚拍了拍胸脯:“我去!正好我也想看看城堡里面是什么样子。”
晏辰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欧阳明日从怀里掏出一些药粉:“这个你们拿着,遇到危险的时候撒出去,能让对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阿楚接过药粉,小心翼翼地收好。
她和晏辰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绕到那个小喽啰的身后,晏辰突然出手,一记手刀打在小喽啰的脖子上,小喽啰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两人赶紧扒下小喽啰的衣服换上,虽然不太合身,但总算是混过去了。
阿楚提着食盒,晏辰跟在她身后,尽量模仿着小喽啰的样子,朝着城堡的大门走去。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他们:“站住,干什么的?”
阿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粗哑一些:“我们是来送食物的。”
守卫打量了他们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让开了路:“进去吧,快点出来。”
阿楚和晏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提着食盒走进了城堡。
城堡里面比外面看起来更加阴森,墙壁上挂着燃烧的火把,照亮了一条条幽深的走廊。
走廊里时不时地有守卫经过,两人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我们现在去哪里?”晏辰小声问。
阿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先随便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两人在走廊里转来转去,像两只没头的苍蝇。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丽服饰的中年男子从一间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护卫。
那男子身材肥胖,脸上带着倨傲的神情,走路的时候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那不是半天月手下的军师吗?”阿楚认出了他,小声对晏辰说。
晏辰也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悄悄地跟在军师身后,看着他走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大房间。
房间门口守着两个护卫,看起来戒备森严。
“看来这里面有猫腻。”阿楚小声说。
晏辰想了想:“我们得想办法进去看看。”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旁边有一个通风口,足够一个人钻进去。
“我们从这里进去。”晏辰指了指通风口。
两人对视一眼,趁着守卫不注意,悄悄地爬上通风口,钻了进去。
通风口里又黑又窄,只能匍匐前进,还时不时地有灰尘掉下来,弄得阿楚和晏辰一脸灰。
爬了没多久,他们就听到下面传来说话声。
“……那批货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明天半天月大人下令,就可以运出去了。”是那个军师的声音。
“很好,”另一个声音低沉而沙哑,“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出任何差错。”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又用了,不行,改成阿楚和晏辰都很惊讶),这个声音,竟然是半天月!
他们竟然误打误撞,听到了半天月和军师的谈话。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了,绝对不会出问题。”军师恭敬地说。
“那就好,”半天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冷,“还有,上官燕和司马长风那两个碍事的家伙,查得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他们的踪迹,不过属下已经加派人手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哼,最好如此,”半天月冷哼一声,“要是让他们坏了我的大事,我饶不了你。”
“是,属下明白。”
阿楚和晏辰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下面传来脚步声,似乎是半天月和军师离开了房间。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从通风口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没想到竟然能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阿楚兴奋地说,“看来我们这次没白来。”
晏辰点了点头:“我们得赶紧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上官燕他们。”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守卫的声音。
“刚才好像有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好像听到了,去看看。”
阿楚和晏辰脸色一变,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房间里有一个大柜子,两人赶紧钻了进去,关上了柜门。
柜门刚关上,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几个守卫走了进来,四处检查了一番。
“没人啊,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可能是吧,我们走吧。”
守卫们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阿楚和晏辰这才从柜子里钻出来,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好险。”阿楚小声说。
晏辰拉着她的手:“我们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两人悄悄地溜出房间,按照原路返回。
一路上有惊无险,总算是逃出了城堡,回到了广场上的杂物堆后面。
上官燕和欧阳明日见他们回来了,都松了口气。
“怎么样?里面情况如何?”上官燕急忙问。
阿楚把刚才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半天月准备运一批货出去?”上官燕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什么货。”
欧阳明日若有所思:“不管是什么货,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必须阻止他。”
司马长风点了点头:“明天他们运货的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明天再行动。
他们在断魂崖的一处隐蔽山洞里躲了起来,轮流守夜。
夜深人静的时候,阿楚睡不着,悄悄地走到洞口,看着外面漫天的繁星。
晏辰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她。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慵懒。
“我在想,”阿楚靠在他怀里,“等我们解决了半天月,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晏辰沉默了片刻,说:“不知道,但不管能不能回去,我都会陪着你。”
阿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晏辰愣了一下,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月光透过洞口洒进来,照亮了两人交缠的身影,周围的风声似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断魂崖就开始忙碌起来。
广场上的人来来往往,不少人在搬运着一个个巨大的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阿楚他们躲在山洞里,远远地观察着。
“他们开始运货了。”司马长风低声道。
上官燕握紧了凤血剑:“按照计划行事。”
众人点了点头,悄悄地从山洞里走出来,朝着广场的方向摸去。
广场上的守卫虽然多,但因为忙着运货,显得有些混乱,正好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率先出手,凤血剑和龙魂刀同时出鞘,瞬间放倒了几个守卫。
广场上的人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混杂在一起。
半天月和军师听到动静,从城堡里走了出来。
看到是上官燕他们,半天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好啊,你们竟然敢闯进来,真是自寻死路!”
他一挥手,周围的守卫立刻像潮水般涌了上来,将阿楚他们团团围住。
“大家小心!”欧阳明日大喊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针,朝着守卫们射了过去。
银针精准地刺中了守卫们的穴位,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阿楚和晏辰也拿出欧阳明日给的药粉,朝着守卫们撒了过去。
虽然他们没什么武功,但药粉的效果却很显着,不少守卫都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则直接朝着半天月冲了过去,凤血剑和龙魂刀带着凌厉的气劲,逼得半天月连连后退。
半天月显然没料到他们的武功竟然进步得这么快,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
军师想上前帮忙,却被欧阳明日拦住了。
“你的对手是我。”欧阳明日的声音依旧温润,手里的折扇却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劲,朝着军师打了过去。
军师虽然也会一些武功,但在欧阳明日面前却不堪一击,没几个回合就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
广场上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守卫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吓得跪地求饶。
半天月被上官燕和司马长风联手打成了重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上官燕举起凤血剑,就要刺下去。
“等等!”阿楚突然喊道。
上官燕停下了动作,疑惑地看着她。
阿楚走到半天月面前,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忍心。
“虽然他做了很多坏事,但也罪不至死吧?”阿楚犹豫着说。
晏辰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罪,只有死才能偿还。”
上官燕看了看阿楚,又看了看半天月,最终还是放下了凤血剑。
“把他交给官府,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她说道。
司马长风点了点头,让人把半天月绑了起来。
众人打开那些箱子,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一批兵器和毒药,显然是半天月准备用来危害江湖的。
“还好我们及时阻止了他。”阿楚松了口气。
欧阳明日笑了笑:“这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
事情解决了,一行人离开了断魂崖,朝着山下走去。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像是在为他们庆祝。
阿楚看着身边的晏辰,又看了看前面并肩走着的上官燕和司马长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虽然他们没能改变的主要剧情,但却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了很多,也让那些原本充满悲剧色彩的人物,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或许,这就是他们穿越的意义吧。
想到这里,阿楚握紧了晏辰的手,脚步也变得更加轻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