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澄再次昏迷不醒,只不过这次救得及时,倒没有像上次那样,变得不人不鬼。
人也昏迷了十几天,全靠灵力滋养。
醒来的时候,胸口上连疤都没有,把他吓了一跳。
后来他见姜澜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把疑惑放在肚子里。
【宿主,你是不是忘了,男主除了是“妃”之外,他还得是个“医”?】
嗯,她还真忘了!
“那个医呢?”
【在照顾妃呢!】
“嗯,也不知道那个拓拔小将军给不给力。”
【拓拔老将军一辈子都还只是个将军,好不容易有个儿子比他有出息。
宿主,你怎么就挑中他啊?】
“好看。”
零零夭:……
宿主喜欢好看的!还有强迫症,鉴定完毕!
“首先,那叫追求完美。”
所以,从上个世界,宿主的那些侍君头上的发饰,到这个世界季青澄胸前的珠花,要求都是完全对称,珠子相差1μm,都会让下人们重做。
这叫追求完美?
“你的床做好了吗?”
零零夭一僵,消失在原地。
姜澜嫌弃瞥了眼它消失的地方,吩咐手底下人去造谣。
不就是医妃吗?又没说非得会医。
男主养伤一个月,季青澄也养魂养了一个多月。
姜澜把小拓拔给放了出来。
“公主,微臣在这里叨扰多日,想来家父必然担忧,微臣想……”
姜澜给了他一份账单,小拓拔震惊到无以复加。
不是!他不是差点为国捐躯吗?公主不是大禹公主吗?
为什么,他治病,还得要他给钱?
“这单子上的医药费没让你给,你把本王损失的,去找我父皇要回来就成。
还有,本王是赤霄王。”
拓拔云星那张包子脸更苦了,还不如他自己还呢!
“殿下想让微臣做什么?”
“做戏。”
拓拔云星:……
萧景熠最近很开心,因为姜澜终于看到他的好了。
虽然只是多说了几句话。
但,就是总有贱人想要拆散他们两夫妻!
此刻,小拓拔一身青衣一步三喘的走过来。
“王君也在这里,微臣做了点外祖那边的小糕点,王君也一起尝尝?”
说完,食盒就掉在桌子上,人也往姜澜身上倒过去。
姜澜顺势搂住他,别说,小腰还挺软!
“你身体不好,这些小事交给下人就是。”
拓拔云星一个激灵,他怕痒!
萧景熠心里郁结难受,他恨死了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每次只要他能跟月儿说上几句话,这狗东西就跟在他身上放了只眼睛一样,闻着味儿就蹭过来了!
每次月儿的注意力都会被他分走!
一天喘到晚!他怎么还没喘死!
“咳咳……是微臣唐突了,微臣的命是殿下救的,如今还要继续叨扰殿下。
微臣只想为殿下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
然后抵消那张五万两的天价欠条。
“拓拔将军既是想报答月儿,就更应该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日后继续为大禹效力才是。”
咳咳咳!怎么不呛死他!
“行了!你少说几句!”
萧景熠一阵心痛,他心里知道,他都为月儿做到这种地步了,月儿确实有些不识好歹了。
可他还是免不了心痛,也无力反驳。
之前是他不好,月儿冷淡他,是正常的。
【宿主,你给他吃了快一年的流食,又给他喝了那么多美白嫩肤的药,真的只是就为了这么一段剧情吗?】
“不然呢?给他解毒或者强身健体?我是有病吗?”
【那银针?】
“软化全身肌肉。”
顺便还送了他一份心疾套餐。
所以,这小娃娃脸有一部分还真不是装的。
零零夭:……
它就知道宿主肯定憋着坏!
拓拔云星被姜澜半搂着送回了云水阁,耳朵红红的,特别可爱。
澄荔苑里面,少年听着小厮的禀报默不作声。
可滴在宣纸上的墨滴,出卖了他的情绪。
“侧君大人,您要不自己过去把殿下找回来?他们都在房间里待了一下午了。”
小厮的眼神全是鄙视。
好好的青云路不要,非要作贱自己,让自己活成了男宠!
男人跟女人都一样,只要条件允许,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这位身体那么差劲,王爷只怕对这位早腻了!
“再看,眼睛挖了。”
少年气息低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威压自少年身上散发。
小厮的身体有些发抖,最后,依然嘴硬的嘀咕了一句。
“以色侍人的玩意儿,装什么腔!还真当王爷还喜欢你?就你这病秧子,王爷早腻了!”
——咻!砰!
一阵响动过后,小厮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姜澜看到室内的景象,眯了眯眼。
知道他心情不好,特地从星云阁那边赶过来,他给她看这个?
“殿下……”
少年干净的浅蓝色衣衫染了大片血迹,眼神满是慌乱,赶紧想要过去拉她的衣服,姜澜后退了一步。
少年眼眶通红,眼泪不值钱地直往下掉。
“来人!把他给本王洗干净!”
几个小厮听到声音赶紧进来,看到地上的另一个小厮,下意识心颤。
赶紧把季青澄请了出去,头压的很低,也不敢看两位主子的脸色,更不敢去碰季青澄。
姜澜让人把尸体收拾完没一会儿,少年一身水汽进来了。
一进来就跪在姜澜腿边,墨发半绑,发梢上还带着水汽。
姜澜也不理他,直到夜幕降临,少年脸色苍白,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姜澜才吩咐人拿来刑具。
银色的短针,被一根根扎进少年十指,少年疼得全身发颤,却也没敢挣扎半分,任由几个小厮按住他,老太监把针扎进了他的手指里。
隐忍的闷吭声颤出哭泣的尾声,直到十根手指都被扎完,姜澜才问他。
“知道为什么罚你?”
少年靠在床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侍…身……不该……杀人……”
“手伸出来。”
少年通红着眼眶,满脸委屈,泪水倔强地在眼眶里打转。
“啊——!”
细嫩的双手被一藤条打了下去,指尖银针颤动,十指连心。
“他……对我不敬……”
少年眼泪要掉不掉,仿佛是一个委屈的朝着家长诉苦的孩子。
姜澜再次一藤条打了下去,少年再次惨叫一声。
两下,手都没怎么红,有眼尖的小厮已经清楚了他们王爷的态度,可少年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委屈。
“下人对你不敬,该死,但不该你出手。
季青澄,你听着。本王喜欢你的软性子,所以,哪怕你给本王装,也给我装到底!
别让本王再次看到你戾气横生的样子,听见没?”
少年眼睛睁大,泪水簌簌往下掉。委屈的神情还没收回去,眼神里盛满惊讶。
季青澄才明白,她不是嫌弃他脏,也不是不让他为自己讨公道。
而是不准他自己动手,还说她喜欢他的软性子。
换言之,她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人,不仅仅只是喜欢他的身体。
这个认知让他很是雀跃,可他觉得他这罚挨的好亏!
之后,更委屈了。
“——啊!”
姜澜手一挥,一股劲风将他十指上的针都挥了出去,稳稳扎在一旁的桌腿上。
季青澄倒在地上颤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少年小心翼翼地爬过来,趴在她腿边。
下人们都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殿下……我疼……”
姜澜黑着脸看着他,少年心虚地垂眼,但不改。
依然把他手指上细小的血珠,往她身上揉。
【宿主,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裴晏白盛宠的时候都不敢这么作!
赶紧让人拿板子,把他屁股打开花!反了天了!】
姜澜点头。
“确实反了天了。”
念头一闪,把它封在了它的自由世界里。
光团子立在它做好一半的一条鱼旁边,空荡荡的空间,把它的身影衬托得万分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