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面子的清欢打死都不会承认刚才的表现。
只是现在头发都湿了,嗒嗒地滴着水,这里虽没有上面严寒,他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天灯见他这副模样,伸手从脖子上取下一件挂饰,递给他:“把这个戴上,就不冷了。”
清欢看了看,就是一个普通小木块儿。
若是别人这么说,他定然觉得那人在拿他开涮,可这话出自顾天灯之口,他便毫无疑问戴上了。
刚一戴上,瞬间便感觉暖和起来,甚至原本被河水浸湿的衣领都有了干燥的迹象。
“这东西是什么?”
“炙阳火。”
顾天灯观察周围环境,这条河算不上多宽,两丈左右,河面与上方冻雪距离约有五尺,人站在河里,能轻松站直。
“嗒——”
上方一块冻雪落入水中,没有立刻化去,而是随着河流向着一个方向,漂了一段距离。
“这里的河水是流动的,所以前面一定有出口,我们顺着河流方向去看看。”
随即,两人便淌着河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清欢有些无聊,没话找话地叨叨起来。
“河里连条鱼都没有。”
“哦。”
“绝灵草这么多年没人带出去了,等我们拿到后,岂不是人人觊觎?”
“......”
“所以我们要低调,等出去后,我们找个东西把它藏起来。”
“......”
“顾天灯,等我们去到镇子上,我跟你去找大夫看看吧?”
“啊?看什么?”
“你的病啊。”
“什么病?”
“你自己有病你都忘啦?”清欢不可思议地瞧她一眼,这人心忒大了吧?
提醒道:“昨天还差点晕倒呢。”
“......”
顾天灯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应该不是生病。
“你呀,以后去哪儿一定要对我说,我在身边多少还能照顾你。”
“?”
顾天灯瞧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清欢见她这般反应,脑子里唰的想到了刚才的糗事,立刻大声嚷道:“你快忘了刚才的事!”
顾天灯无所谓地说道:“没事,谁都有偶尔丢人的时候。”
“......”
果然还是记住了!
清欢瞪她一眼,见人家只顾往前走,压根儿不看他。
他心里更郁闷了,一时间胡搅蛮缠起来:“顾天灯,你礼不礼貌?”
“怎么了?”
“说话怎么可以不看......”
突然,清欢眼睛睁大,盯着顾天灯身侧方向,不说话了。
顾天灯觉察出来,朝他瞧了一眼,又顺着他视线看去。
一个石缝中,像是藏了什么东西,微微发着白光,不细看有可能忽略过去。
两人走近去看,那东西像是水晶石一般,隐没在水里,亮亮闪闪的。
清欢伸手,将东西从水里取出,拿在手里翻看,正反面都能模模糊糊照出人影,只有三分之一手掌大。
“像是一块儿打碎的镜子。”
清欢话音刚落,就感觉河水突然间加快了流速,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两人裹挟着向前漂去。
清欢连忙抓住身边顾天灯的手,脚下站不稳,狼狈地在水里呛了几口,握着顾天灯的手又紧了几分。
河水越流越快,不知要将两人推向哪里。
顾天灯感觉这流速很危险,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前面光线逐渐亮了起来。
然而水流还在加速。
忽然,她一个激灵,可能是瀑布!
虽然不明白这天寒地冻的,水流出去应该会被立刻冻住,不应该有瀑布这种景观的,但事实就是如此邪门儿。
顾天灯一手抽出鎏金剑,奋力朝水底扎下,只是水底都是石头,纵然鎏金剑削铁如泥,此刻她站都站不稳,更别提发力了,只能勉强扎进五六寸。
强大的水流将两人卷起,狠狠朝着瀑布推去,一个急转弯,两人随着水流落了下去。
顾天灯没空看下边,抬手再次扎向石壁,这次要比刚才好一些,可仍然挡不住瀑布的冲击力。
鎏金剑在石壁上画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发出“嗤嗤”的尖锐刺耳声。
顾天灯死死握住剑柄不敢松手,至少这样减缓了下落速度,摔下去也不至于摔死。
清欢在下面拽着顾天灯,低头一看,是一片湖水,湖的岸边居然是一片绿油油?
奇了怪了,这鬼地方还能长草?
等等,不是说天裂谷中只长一种草吗?所以那只能是......绝灵草!
清欢欣喜不已,朝顾天灯喊道:“你快看下面!”
瀑布声音太大,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什么。
接着,两人便“噗通”一声落进下面湖里。
湖水立刻灌满清欢口鼻,他下意识地又开始胡乱扒拉起来,很快,一只手握住他,带他向上游去。
“哗啦”一声,两人浮出水面,清欢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行,以后一定要苦练游泳,他不嫌弃狗刨难看了,保命要紧。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岸,清欢跟在后面,掀起衣角拧了一把,冷不丁地想起顾天灯衣服也湿了,不经意的抬眼一瞧。
虽然已经傍晚了,他却依然看的清楚,那人已经解下身上厚重的披风,坐在一石头上拧着水,湿衣服紧紧贴在顾天灯身上,描绘出她玲珑的曲线......
清欢一阵脸热,赶紧背过身去。
明知道不对,脑子却不听话地一遍遍回想着刚才的场景。
一种奇怪的感觉悄悄升起......
完了,这下不仅脸上热,身上也烧起来了。
他快步走近湖边,找了个相对较浅的地方,抬腿走进,“噗通”一声,坐了下去。
终于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