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顾天灯不会接,只好干笑两声。
“等等,”花影忽地语气一转,眼神带着猜忌朝她看来:“他怎么说怎么想,你为什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这个嘛......”你等我现编,顾天灯脑子里噼里啪啦要着火一般,终于想到说辞:
“哎,公主有所不知,清欢自小就是孤儿,在天衍宗没什么亲人,就拿我当亲姐姐了,有什么心事都会对我说,有了喜欢的女子,当然也会第一时间找姐姐分享喜悦啊。”
“一开始见本宫时,你不是说与他不熟吗?”
顾天灯见她还有怀疑,只能接着演,一脸真诚道:“我那时担心公主误会,所以说了谎,要不这般,还可能让师弟错失这段良缘呢,”
“原来如此,”花影这才放下心来,“你也算有心了。”
接着起身穿了衣服,虽说料子和针脚都很粗糙,不过是心上人拿来的,怎么说都要穿上。
出门前,顾天灯问了句:“公主,在外边不方便称呼您,您看......”
花影摆了摆手:“无事,叫我小影就可以。”
出了门,来到一楼,见清欢和江临川坐在一处角落喝茶。
顾天灯紧走几步上前:“清欢啊,你这是在等小影点菜吗?”
清欢抬头,见顾天灯对这边挤眉弄眼,不解其意,又垂目继续喝茶,不理她。
一旁的江临川视线从顾天灯身上绕过,落在花影身上,见她一身素雅,像是寻常女子一般,却又别有一番韵味,暗暗勾了勾唇,回道:
“师弟说他不知道小影的喜好,所以没点,非要等到小影来了再点菜。”
清欢听了想笑,明明是在等顾天灯,他们一个个的,可真能演。
花影闻此妩媚一笑,身姿摇曳,走过来坐到清欢身边,:“我和大家一样就好,不必多注意什么。”
接着,又是一段头疼的寒暄拉扯,在清欢快要忍受不了时,终于上菜了。
顾天灯见他不管不顾,一个人埋头吃起来,从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踢清欢的脚。
清欢抬头,不明就里,眼神充满疑惑,好端端的,顾天灯踢他干嘛?
只见对面顾天灯动了动筷子,又斜着眼朝花影那边使眼色。
聪明如他会看不明白?不就是让他给花影夹菜吗?
不干!
继续低头,若无其事吃起来。
顾天灯嘴角一抽,傻子吗?这都看不明白?
孺子不可教也!
顾天灯心想,你自己的事,你都不管,我也不管了。
刚收回脚,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下脚尖,过去了。
趁着抬头夹菜的空档,顾天灯眼角余光扫视了周围三人,惊奇的发现左右两人的视线有些缠绵?
花影和江临川?
什么情况?
联想到刚才碰了脚尖的东西,顾天灯暗觉不简单。
不动声色地把凳子稍稍往后移,身子离桌面远了些,顾天灯往桌下一瞄。
两个人的腿紧紧勾在一起......
天呐!
清欢,你被绿啦!
顾天灯若无其事坐好,但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震撼,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江临川啊,崩了个稀巴烂啊。
终于,在快吃好时,顾天灯轻咳一声:“清欢,你不是说要带小影买衣服吗?吃过早饭就去吧。”
清欢筷子一顿,抬头看她,他什么时候说要给花影买衣服了?
自己一年到头还是几身道袍来回换呢,他是吃饱了撑的才要给她买衣服?
继续充耳不闻,埋头吃饭。
正当顾天灯苦恼于不知如何办时,花影突然说道:“清欢若没时间就算了。”
顾天灯心下讶异,侧头看她,竟不知花影如此体贴?
然而,没等她讶异多久,花影嫣然一笑,补充道:“不知江道长可有时间?可愿陪小影一起去啊?”
江临川弯了弯唇角:“小影都这么问了,江某哪有不陪之理?”
顾天灯震惊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勾了勾腿就变心了?
她双眼呆滞,将碗抬至嘴边,机械的扒了两口,还是不能理解。
早饭过后,那二人便头也不回的匆匆出去了。
顾天灯也没跟过去,她总感觉这两人不是单纯地去买衣服,还是不去跟着的好。
清欢回了房间,顾天灯也无事可做,便走在一楼客堂等他们。
不一会儿,谢义安进来了。
见她一个人呆在客堂,有些惊讶,问:“顾道友,敢问江道友可在?”
“不在。”
顾天灯由于上次在停尸房的经历,对他没有多少好印象了,不是很想搭理。
那人没有立刻走,朝里面二楼看了看,又问:“那清欢在吗?”
顾天灯皱了皱眉,清欢明显不想与他打交道,可他却无知无觉一般,对清欢过问很多......
她捉摸不透,继续回答:“也不在。”
谢义安闻言淡淡一笑,像是并不介意:“那我在这等他?”
顾天灯忽地肃了脸,审视着眼前之人,不再回话。
那人混不在意地嗤笑一声,随即竟拉了凳子,在顾天灯对面坐了下来。
“顾道友何必如此,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过是想与你们结交一番而已,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顾天灯倒了杯茶,自顾自的抿着,也不说话。
等一杯茶都抿完了,两人谁都没有说上一句。
忽然,谢义安“嗤”地一笑:“顾道友真是好定力,不问我过来所为何事?”
顾天灯放下杯子:“谢道友想说了自然会说。”
谢义安手指轻敲桌面,抬眸瞥她一眼:“顾道友可曾发现,你师兄的修为最近有所精进啊?”
顾天灯正要拿茶壶的手忽地顿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般又倒了一杯:“哦?是吗?好久不和师兄切磋了,都没有发现。”
谢义安见她不上道,直接把话挑明了:“不知天衍宗对待偷学其他宗门剑术的弟子,会如何处置?”
“那不知逍遥宗对待偷偷外传本宗门剑术与他人的弟子,又如何处置?”
“你——”
“我怎么?”
“你都知道?”
谢义安还以为做得足够保密,难不成是江临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