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顾天灯心里微微犯起别扭，有种在聊师父八卦的感觉。
不过她对师父确实不了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没错！”清欢接过话头，挑眉道，“我们师父早已难逢敌手，故而才会去往无花岛，他老人家已经独孤求败了。”
顾天灯微讶，看向清欢，不懂他在说什么。
后者暗暗递给一个“放心”的眼神。
哼，对待敌人，就是不能谦虚，尤其是面对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吓也得吓死他们，免得被人拿捏了。
江信道笑了笑，没有说话，忽然，他眼神一顿，紧紧看向顾天灯手里那把剑。
他本就是剑修，剑的好坏，一眼就能分辨。
“你这剑......”
“师父给的。”清欢不等他问完，抢先一步回答，省的顾天灯又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全推给“独孤求败”的师父。
江信道闻言，也不再多问，接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几句，眼神却时不时瞥向那把剑。
不久，院外响起一些声音。
“应当是春枝回来了。”楚尚礼道。
顾天灯偏头看向院中，没有见到人影。
江信道说：“你江婶天天起早贪黑得忙着谈生意，今天回来的算早了，等会一起吃饭吧。”
楚尚礼闻言，眼神怪异看他一眼，没有作何表示。
顾天灯本就打算在楚家多待一阵，也就点头应下。
“人呢？是在这儿吗？”外面一个妩媚的女子声音传来。
顾天灯再次望去，见庭院门前，一个面相约三十出头的女子，在一个婢女的搀扶下款款而来。
此人正是楚春枝。
多年过去，她面容未变，还是当初那般温柔妩媚的模样。
“哎呀，这就是天灯吧？”她快步走来，一把握住顾天灯的手，很亲切的样子，“让婶子看看，呦呦呦，出落得越发可人了。”
顾天灯尴尬笑笑，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切，她只觉无所适从。
以前也没见她这么亲切地对她过。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拽着她的手扯了回去。
顾天灯转首一看，清欢？
“行了，差不多得了。”
清欢看见这夫妻俩假模假式的样子就烦的慌。
仇人之间用得着这么寒暄吗？还一直拉着顾天灯的手不放，他都不敢一直拉着。
“咦？”楚春枝眼神一亮，上下打量着清欢，“这位是......”
“哦，我师弟，清欢。”
顾天灯感觉她眼神......怪怪的，下意识侧身帮清欢挡了挡。
“清欢？”楚春枝眼神如胶，粘在清欢身上不肯收回，“师弟啊......好，好。”
和江信道一样，她连说两个“好”字，听得顾天灯一头雾水。
江信道看不下去，轻咳一声，楚春枝这才把目光收回，又道：“天灯啊，你多年不在婶子身边，婶子想你想的紧，现在好不容易见了，你可千万要多住几天。”
“也好。”
正合她意。
晌午时分，几人吃过饭，楚春枝给两人安排了住处。
也不知怎的，顾天灯和清欢的住处是分开的。
“不行！”清欢立即反对，“我当然要和师姐住一块了。”
“哦，这样啊......”
楚春枝看着他的反应，又看一眼顾天打，见后者面色如常，心里渐渐了然，随即重新安排了住处。
清欢这才满意，伸手又扯了扯顾天灯衣袖，示意她快走，他一刻都不想再看见这些人。
等二人到了住处，顾天灯进了屋，清欢问：“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我看他们全家加起来都打不过你。”
顾天灯微微叹出一口气，说：“我只是觉得，若是直接杀了，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都等了这么多年，不急于这一时。”
“那好吧......”
清欢说完，也不回屋，就杵在顾天灯门口。
“还有事吗？”顾天灯还在里面收拾，随口问他。
清欢不自在地侧了侧身，面向门框，垂首闷声道：“你......你以后注意着点......”
“什么？”
他伸手扣了扣门框，不满地瘪了瘪，咕哝几句：“那个谁，她一直握着你的手......你都不知道抽出来......”
声音太小，顾天灯没听清楚，正要再问时，门外忽然飞来一只红嘴翠鸟，对着门内“啾啾啾”地叫几声。
清欢转身看了看，又对着里面的顾天灯说：“它说是来送信的。”
“送信？”
顾天灯停下手里的事情，出来一瞧，立刻了然。
这是红月饲养的鸟，专门用来送信的。
她伸手将翠鸟脚上的信纸摘下，让它先去一边歇着。
清欢看她又进去看信，心里不免好奇，忍了半天，还是试探着问出来：“谁来的信啊？”
“红月。”
听起来是个女子，清欢暗暗松了口气，又问：“红月是谁？”
“我师姐。”
“哦。”
他见顾天灯坐在那看得认真，也悄声走过去坐下，等着她看完。
上面并没有太多字，可顾天灯还是来回看了好几遍，且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写什么了？”
顾天灯缓缓放下信，看了看清欢，不知能不能对他说。
毕竟，清欢不是无花岛的人。
清欢见她这样，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不开心地瘪瘪嘴，嘟囔道：“说什么把我当师弟看，真有事了还是不信任我。”
“没有，只是......哎，给你说了也无妨。”
接着，她将信上内容细细道出。
红月说，在顾天灯出岛之后这段时间，岛上又断断续续消失十几名名弟子，问了大家，都说不知道。
师父闭关得愈发频繁，红月好不容易见到一次，问了那几名弟子的情况，师父的回答跟以前一样，只说是出岛去了。
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打听到其中几人的亲戚所在地，写在了信上，希望顾天灯路过这些地方的时候，帮着问问这些人是不是出去探亲了。
“消失了？”清欢诧异问道。
顾天灯心情沉重，点了点头。
“会不会......和你一样，寻仇去了？”
“不好说，我出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他们的去向，所有人都不知，只有师父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