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顾天灯微皱了眉,难道要和他们做什么交易?
“不错。”
无崖子视线往下,瞟了一眼她手里的那本书,没做什么表示,又凝着顾天灯道:“我现在需要一个人,你把他抓来,我便放了他们。”
“谁?”
“你认识。”无崖子突然笑的有些诡异,“就是你帮着找两生花的那人。”
清欢?!
顾天灯眸色冷下,他找清欢做什么?
之前的信里,她也只提过两生花的事情,从未提及清欢。
难道也是因为清欢的魔族身份?
也许她脸上的抗拒太过明显,无崖子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不必如此警惕,关于他,某些方面我比你更了解。”
顾天灯沉默着没说话。
“他是魔族对吧?可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找他,你也不必猜测,只需按照我的话去做即可。”
顾天灯不知道他对清欢到底了解多少,便出口试探:“他只是个普通人。”
闻言,无崖子轻笑出声:“我说过,他是什么人,也许我比你更清楚。”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天灯也不再隐瞒,“对,他确实是魔族少主,可他并没有修为,也无法修炼,对你应该无用。”
至少目前而言,师父找的都是修为不错的弟子,曾经那么费心费力教他们修炼不是假的。
所以她猜测,只有修为不错的人才能为他所用。
无崖子注视着她,眼神有些飘忽,像在看她,又不全在看她。
他没有立刻回话,片刻后,又轻轻叹道:“你很聪明,但你知道的太少了。”
“什么意思?”
“南疆老人没告诉你?”无崖子说完,又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了,她是你外祖母,不告诉你也正常,话说回来,你现在回岛是和那个魔族分开了吗?”
……
顾天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人居然连她和南疆老人的关系都知道?
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无崖子还在自顾自说着:“看你这反应就是分开了,你外祖母为了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真让人羡慕。”
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顾天灯冷眼看着他那张明明仙风道骨,却又阴晴难测的脸,等着他继续。
无崖子却止住话,不再继续,只说:“放心,只要你将人带来,我自有办法。”
有办法做什么?
有办法在清欢没有修为的情况下还能为他所用?还是有办法让清欢修炼?
顾天灯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若真是后者,那就说明这世上除了两生花,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他修炼!
这个猜测让顾天灯有一瞬的欣喜。
无崖子仿佛也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他垂眸掩下神色,冷笑一声,提醒道:“去吧,在你把人带来之前,我会帮你看好你的师兄妹的。”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以她的师兄妹威胁她!
顾天灯偏头看向红月,后者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好,弟子这就出发。”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在弟子回来之前,师父能不能先不要让他们几个‘出岛’?”
无崖子微怔,继而明白过来意思,笑着点头答应。
乘着夜色,顾天灯再次离开无花岛。
然而,她并没有直接去魔域找清欢,毕竟此时的清欢还不能见她。
接下来,她得尽快找出帮清欢释放魔力的办法,这样等师父找他麻烦时,他至少可以自保。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寻找,她必须好好想想。
另一边,魔域之城,王宫大殿。
独行兽在买炒栗子回来的路上,发现魔域附近集结了不少人,鬼鬼祟祟暗伏在山外,看起来没啥好事。
它立即飞往九幽宫将此事报给魔君,魔君得知后大惊,连夜找来几大护法商议此时,大护法立即表态,愿意带着魔族队伍前去迎战。
魔君犹豫道:“可是,今晚便是一年一度的殇水节,还需大护法主持祭祀项目,据独行兽所说,外面集结的人数还不算很多,要不先让其他护法应敌?”
大护法回道:“无妨,属下若能早些将敌人击败,也好早些还我魔族安宁,若今晚回不来,可由小女关秀秀代替主持。”
关秀秀?
据魔君所知,大护法女儿主修医术,然而主持祭祀时需要会些祭祀特有术法,不知她能否胜任。
大护法见魔君不放心,解释道:“魔君大可放心,小女除了修习医术外,也修习了很多其他术法,主持祭祀不在话下。”
魔君这才同意。
凌晨时分,魔域外缘。
修士的战争从来都速战速决,况且外面只有逍遥宗的千百弟子,造不成多大威胁。
混战过后,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逍遥宗众人再次仓皇而逃。
大护法立于高处望着底下逃窜的敌人,眼里划过鄙夷,他转而吩咐对身边人:“等回去后,你们向魔君回禀,就说我受了伤,无法主持祭祀。”
身边人没有多问,点头应下。
此时,太渊殿内。
独行兽担心地望着一夜未开的书房门,它在这里喊了好久了,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不行,还是撞开门看看吧。
独行兽退后几步,飞身将门撞开。
落地后视线一扫,好嘛,它就说怎么不开门,清欢还穿着昨天的黑衣躺地下睡着了。
它走过去喊他几句,没得到回应。
拍拍他,也没动静。
独行兽慌了神,怎么了这是?不会生病了吧?
它将爪子放他额头试了试。
呀!烫死啦!
很快,消息传到九幽宫,君后立即找来医修为清欢诊治,以往安静的太渊殿忽然间多了不少人。
老医修诊完得出结论:受了寒气,问题不大。
等医修为清欢传些内力驱寒,又给灌了些药物后,清欢终于幽幽转醒。
他面色憔悴,躺在床上无力地微睁着眼,看了看一旁的众人,迷迷糊糊问了句:“母后怎么来了?”
君后面带忧色,责备中带着关心道:“你还问呢,最近是怎么了?刚回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浑身湿透在书房里呆了一夜啊?都受寒生病了。”
清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生病了啊。
他就说怎么睡着也没再做噩梦了。
生病真好,不用那么疼了。